第五十七章 劍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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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揮劍間,身著古典長衫,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從內室中緩步而出。
    “師父。”
    正常來說,到三階?焰炬,很可能大部分劍道修習者才能初步領悟劍道領域的雛形。
    一大早,謝鈞奮力地揮動著竹劍,滿頭大汗。
    他的師父,木華劍館館主聶文遠,為了領悟劍道領域不惜放緩了對靈性之火的修習,才好不容易三階?焰炬這一階段,掌握了領域之力。
    憑借劍道領域和精湛的劍招,他師父甚至能以焰炬極限的等階,與四階?不熄境的存在短暫周旋!
    木華劍館道場內。
    哼著小曲去沏茶,他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又一個劍道高人的形象。
    另一邊,木華劍館門口,方清然跟在引路的劍館學徒後方,邊逛邊四下打量館內場景。
    露天的外場中,有好幾位年紀在七歲到十二三歲上下的少年紮馬步,累得腿直在打顫,卻都咬緊牙關,沒人敢私自動彈。
    “他們正處於打基礎的階段,等筋骨打熬得差不多,就可以正式接觸劍道了。”
    帶路的學徒放慢腳步介紹,雖說對方的打扮比較新奇,但看他背負的兩根樹枝就能明白,一定是向往劍道的愛好者!
    沒準今天過後,他們劍館就要多出一位學徒,他也要多出個新入門的小師弟了。
    剛打算再推銷兩句自家劍館,他發覺到迎麵走來的男子身影,臉上不自覺地浮出幾分尊敬,讓到路邊:
    “師父,您早。”
    “嗯。”
    淡淡地應了聲,聶文遠溫和的麵龐上,肉眼可見的流露出些許喜意,他試探地朝方清然道:
    “是方清然……方先生麽?
    看起來比聶某想象中,還要年輕得多啊!”
    “聶館主。”
    意識到來人的身份,方清然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聶文遠,木華劍館館主,年輕時曾跟隨天樞劍聖學劍,一身超凡實力,據說能排入寧城前五。
    魂念掃過,他感知到了對方隱藏在儒雅外表下,有如藏鋒般內斂的氣息。
    “俞成,你先去隨其他師兄一起做早課吧。”
    支開給方清然領路的學徒,聶文遠和藹地笑了笑:
    “前段時間,天樞學府的陸教師請我幫一位學生,指點下他的劍道。
    當時,我應下了,並答應若是對方踏足超凡,沒有可選功法的話,會將本館修煉的功法《木華劍經》,一同教授給他。
    而昨天,我又一次從我的大弟子口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就在我疑惑,兩者間是否有所關聯時,方先生您,聯係了我。
    哈哈,想不到兩者竟是同一人,而且,還是一位年僅十七歲的高三年級學生。”
    方清然剛要自謙幾句,聶文遠再度開口:
    “請恕我直言,我恐怕沒有資格教導方先生您。”
    “???”
    方清然連敲出好幾個問號。
    這意思是不帶他玩?
    那他今天不是白來一趟了?
    “聶某隻是在超凡的道路上走得略早了些,劍道方麵有何資格教導一位同樣掌握了領域的高手?
    說是交流還差不多。”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聶文遠為中心拂向四麵八方,他從懷中取出一柄數公分長,通體雪白的白玉小劍,麵色格外鄭重:
    “我沒有資格教導,但既然答應了陸教師,也不可能讓方先生您空手而歸。
    這柄白玉小劍,是我離開天樞市,拜別師父前,從師父那裏得來之物。
    它蘊藏著師父的一絲劍意。
    可惜,我縱然日複一日的鑽研,卻是難以從中悟出任何與劍道相關的東西。
    我想,這不單單是天賦的緣故,或許是這麽多年下來,我的心中,出現了比劍道更值得珍視的存在。”
    輕柔地撫摸了下身上的古典長衫,感受到繡線與指尖的觸感,他臉上的神情,從遺憾,漸漸轉變為一抹灑脫:
    “或許比起和我一同腐朽在靈柩中,把它贈予方先生這樣的年輕俊傑,才是對它最好的交代與歸宿。
    但在贈送之前,請問……”
    這一刻的聶文遠,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眼中精光四溢,鋒芒畢露:
    “能否懇請方先生,讓聶某見識一下,您的劍道領域之力?”
    道路兩側草地像是被一股無形力量壓彎了腰,假山前小湖湖麵蕩開層層波紋,方清然耳邊的風聲、腳步聲、學徒交流聲,悉數遠走。
    天地一片寂靜。
    冥冥中似有一柄利刃懸浮於空,隨時隨地落下,取走他的性命。
    這一瞬,方清然的視野中,僅剩下了聶文遠一人。
    承受著無處不在的威脅、壓迫感,他反手握住銀枝柄端,忽去那一柄周身環繞著符文的白玉小劍,沉聲出言:
    “我明白了……”
    劍豪領域,展開!
    “掌握了劍道領域的客人,你說算不算貴客?”
    聶文遠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
    “算,肯定算!”
    這套長衫,是師娘親手繡給師父的。
    師父向來愛惜,隻有在極為莊重的場合,才會將它珍而重之的穿出來。
    “謝鈞,你去沏壺茶,茶葉選最上等的,等會送到接待室來。”
    “有貴客登門?”
    謝鈞下意識出聲詢問。
    低下頭恭敬地喊了聲,謝鈞注意到師父的打扮,微微發愣。
    三階到四階是一次靈性之火飛升般的質變,在這種差距下,他的師父仍能做到和不熄境強者交手,足以看出領域之力的強悍!
    一聽這話,謝鈞渾身充滿了力量。
    若是能得到貴客前輩的幾句簡單指點,那對他來說,可不是能用金錢能衡量的收益。
    在外人看來,他或許隻是認可了新晉超凡者的實力,主動幫對方跳過了這場適應戰,可他心裏清楚,他就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當時在場上,心中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勇氣!
    隻有保持著這樣高度集中的修煉狀態,他才能暫時地放空大腦,從昨天上午差點給嚇到失禁的狀態中逃脫出來。
    說實話,他很不甘心,他一直是師父最引以為傲的弟子,常常以年輕一代劍道領頭人的身份自居,結果,居然在一場普普通通的引導對戰中,敗給了位新晉的超凡者。
    因為,他知道,劍道領域到底是個多麽變態的玩意。
    準確來說,那根本不該是一階?螢火級別超凡者能夠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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