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突然想起來，現實世界流傳過係統空間的傳聞，但他原先把它當作笑話聽了。
    那個傳聞隱約提到係統空間隻是個傳送平台，係統大概是主管傳送平台的AI。什麽能力兌換係統，強製要求，懲罰機製，監管機製一概不存在！
    係統隻管傳送人到未知世界裏去，然後會給新手一點點幫助——真的隻有一點點！死活是你自己的事。
    藍羽思索著，帶領四人走出小巷，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陰沉的世界。城市內維持著黃昏時的亮度，光源來自低矮街道旁昏暗的燈，燈罩沾滿了灰塵。
    城市外一片黑暗，黑暗外是無盡的黑暗，黑暗中一無所有。
    四人得知這座位於係統空間裏的城市叫做“暗森城”，即“黑暗森林之城”。是人們在係統空間裏建造的。
    整座城市呈三角形，被分為三部分。
    分別是正上方的商業區。中央的鬥技場與廣場。下方的居住區。
    商業區的存在很好理解，來到係統空間就很可能要在這裏呆一輩子，自然衍生出了相應的需求。所有人都可以在這裏交易裝備與情報，娛樂，交友……
    廣場隔開了居住區和商業區，它是由一支神秘隊伍建造的。能量結晶儀位於廣場上，因此帶來了巨大的人流，所以很多租不起店鋪的人會在廣場擺攤。
    也有很多交不起房租的人也會在廣場外圍打地鋪，甚至形成了幾個小幫派。
    鬥技場廣義上也算是娛樂區的一部分，隻是因為位於中心廣場而獨立存在，很多人用生死鬥的方式了解私人恩怨，或是為了賺取大筆的報酬選擇成為角鬥士。
    鬥技場的經營者有時會舉辦競技比賽，優勝者會獲得天大的機遇。觀眾也能投注。運氣好能一夜暴富，運氣不好就是傾家蕩產。
    所有的規則都是由一個神秘的人，或者是一支神秘隊伍製定的，他們的能級在6500左右，卻沒有突破6600大關。
    他們的規則相當簡單，可以概括為：傷人罰款，殺人償命。
    但執行力度嘛……看看這一切就知道了。
    係統也不提供保護，所有人在暗森城都需要長點心，不然被坑了就是自己不長眼。倒是很有森林法則的味道。
    比如居住區就散發著惡臭味道，少數強者把控著房屋，他們開出了極高的價格，不是新人可以承受起的。
    所以新人隻能露宿街頭，那可謂是相當難受和危險，稍不留神隨身物品就會失竊。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則租房住，以性換租的事也不少見。曾經也有人聯合起來自籌材料建造，卻在模擬世界中遭到針對，領頭的人直接被團滅。
    陳陽和沈夢菲驚訝不已，沒想到這裏竟也有刮地皮。
    隻有極少數極少數人能跳出這一切，他們擁有心像世界，算是鄙視鏈的最高層。
    心像世界是最美好回憶與想象的投影。它可以是宇宙中能出現的任意環境，如沙漠，叢林，雨林，海灘，城市，草原甚至是太空和外星球。
    四人聽到了關於規則製定者的傳聞，他們就擁有開辟心像世界的權利。藍羽猜想，很可能他們也擁有“世界模擬器”的印記。
    而他們也有！
    眾人現在就在娛樂區和交易區的交界處，正向中心廣場前進。
    中心廣場被人們戲稱為“輪回廣場”。相比於城市其他部分的陰暗潮濕，中心廣場一反常態。它的護欄由白色大理石雕琢而成，廣場地麵全部由經過特殊工藝技術處理的淺色花崗岩條石鋪成。
    它南北長400米，東西寬500米，麵積高達20萬平方米，可以容納40萬人在此聚會。幾乎是整個係統空間的人數總和。
    閃亮的電燈照亮了整片廣場，在陰暗的城市中顯得相當諷刺。
    在廣場的兩側是用花草雕成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神獸……出自神秘規則製定者之手。廣場地麵全部由經過特殊工藝技術處理的淺色花崗岩條石鋪成，中央矗立著能量結晶儀。
    在場的兌換者不少，但撒到廣闊的廣場上便顯不出多少人。他們兩兩三三向著結晶儀走去。不時討論他們的收獲：
    “哎，這錢真難掙，我一次才拿到800多個棱柱。”
    “你們聽說了嗎？趙家少爺帶隊，一口氣拿到了近4000能量棱柱，甚至還有晶片……”
    “趙家少爺，哪個趙家？”
    “還能是誰？不就是趙雲飛，商業區和居住區的趙家。”
    “聽說他屠了哥布林小鎮，殺了上千隻哥布林，回來的時候收割印記都泛紅了，所以一次拿到了那麽多。”
    “哎……人比人氣死人……人家智商高還長得帥，老爹還厲害……可惜不喜歡男人……不然我就……”
    “這個月又要交房租了……足足八十棱柱！可我的收割印記隻有一點顏色。”
    不多時，四人就走到了廣場中央，看到了能量結晶儀。它被尊稱為“ATM機”！
    這是一台電冰箱大小的神秘儀器，神似零售機和自動取款機結合體的科幻版。外殼通體銀白色，由類似水銀的半液體未知金屬構成。
    一個人將手按在一塊微微泛藍色的金屬片上，下一秒他的手就陷了下去，湛藍的懸浮麵板顯示了“存款”。接著機器咣當咣當吐出了幾十枚能量棱柱……
    那人將能量棱柱放入小背包中，一溜煙跑了。
    藍羽選中了一台空置的機器，將手按在藍色金屬片上……但他瞬間把手抽了回去！
    【能量棱柱27723顆！源能晶片32枚！】
    藍羽意識到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係統把能量結晶儀放在廣場中央，不就等於把ATM機放在大街上？
    好家夥，我有一筆巨款，但我取不出來！
    趁著沒人注意，藍冰和情侶二人也去查詢了他們的存款。
    【能量棱柱21922顆！源能晶片24枚！】
    【能量棱柱4733顆！源能晶片8枚！】
    【能量棱柱4678顆！源能晶片8枚！】
    “這……係統有病吧？”藍冰撩了下劉海，徹底無語了。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可怎麽辦？這麽多棱柱，難不成拿麻袋裝著走？
    那保證會出事！廣場外圍可是躺著一群遊手好閑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