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多荒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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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梅殷於浴溪鎮,化解一場有驚無險的襲擊的同時,西安行宮-承慶殿,看著岷王-朱楩,吳郡王-朱允熥的吃相,周王朱橚眼睛都直了。
很普通的兩葷兩素,外加一壺清水,周王府的下人吃的都比這好。這要不是太孫的行宮,朱橚早就火了,還能心平氣和的坐這。
他倆倒好,竟然大口朵頤,就跟餓了多少的難民一般。皇家禮儀,體統呢?就這吃相,誰能把他們與皇家子弟聯係到一起。
可沒過多久,便有宮人進殿,連桌子帶菜,統統收走了,甚至連朱橚手裏的快子都沒放過。
“你,你們!”
朱橚剛要發火,便被岷王-朱楩出言製止:“五哥,她們都是按規矩辦事,你又何必與下人一般見識呢?”
是的,這的確是太孫定下的規矩,實行移民屯邊,是項花費巨大的政策,兩陝剛剛又經曆過一場大戰,府庫緊張,必須開源節流。
自太孫以下所有官員公飯不得超過四菜,用膳時間不得超過兩炷香。如此做,就是為了提醒官員一絲一飯皆來自百姓,不可拖遝混日子。
至於說,朱楩二人的胃口為什麽這麽好,完全是被奔襲作戰逼出的後遺症。戰場瞬息萬變,物資奇缺,多吃一口,下一頓就不知啥時候了。
與朱橚比不起,他的封地在開封,王府也是以宋宮故地擴建而來,錦衣玉食,珍饈美味,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當然看不上這等飯食。
恩,行,有規矩是吧!那太孫呢?一到詔命把他從開封叫來,他卻不出來見人,就派這倆小家夥,什麽意思啊?
“怎麽,五叔,你是著急見孤,還是著急知道孤會怎麽處置馮勝?”
見太孫背手從後麵走出來,叔侄三人趕緊行禮。起身後,朱橚的臉也有由陰轉晴,語氣溫和的向太孫保證,他與嶽父馮勝之間,絕對不敢背著朝廷搞事。
“太孫,您是了解五叔的,五叔這輩子就是醉心醫道。”
“是,年輕的時候也孟浪過,但我早就改邪歸正了,我跟老二不一樣!”
這是實話,自青年時期朱橚就對醫藥很有興趣,認為醫藥可以救死扶傷。延年益壽。他組織一批醫者編撰過《保生餘錄》方書兩卷,隨後著手編著《普劑方》。
洪武二十三年,他因罪被流放到雲南。在這期間,朱橚對民間的疾苦了解增多,看到當地居民生活環境不好,得病的人很多,缺醫少藥的情況非常嚴重。
於是,他組織本府的良醫李佰等編寫了方便實用、“家傳應效”的《袖珍方》一書。
洪武二十四年年底,朱橚回到開封。其深知編著方書和救荒著作對於民眾的重要意義和迫切性,並利用自己尊崇的地位,在開封興辦醫道館。
組織了一批學有專長的學者,如劉醇、滕碩、李恒、瞿佑等,並召集了一些技法高明的畫工及其他方麵的人輔助。大量收集各種圖書資料,繼續修撰醫書,被人譽為“開封周邸圖書甲他藩”。
與此同時,又設立了專門的植物園,種植從尋的各種野生植物,進行觀察實驗。將可食用的植物,推廣於民間,以備百姓果腹之用。
相比於同母所出的殺人如麻的燕王朱棣,醉心醫道的朱橚,簡直就是活菩薩。他還不知一次的表示過,此生唯願效彷孫思邈、張仲景,為世人留下幾許治病良方。
在大明的諸王中,如果非要論德、論行,朱橚即便不能拔得頭籌,也是浪子回頭的典範。這也就是為什麽,皇帝沒有下旨拿他,朱雄英也以禮相待的原因。
“委屈?行,那你說說,你倆偷偷密會,都說什麽了?”
朱雄英已經命西鎮撫司派出錦衣衛,遠赴開封、鳳陽,查察周王、馮勝之間,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
可在邸報傳回來之前,他還是想聽朱橚自己怎麽說。
麵色一緊的朱橚,吭哧了半天,含湖其辭的說著:“額,額,##***。”
啥玩意?別說朱雄英坐的那麽遠,就是他身旁的朱楩、朱允熥,也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剛才那飯,他可是一口都沒吃,那這舌頭咋咬的?
無奈的歎口氣,朱雄英敲了下桉子,隨口催促:“大聲點,孤聽不見!”
額,搓了搓手,咬了兩下嘴唇,朱橚低著頭,拔高音量道:“他要學《黃帝內經》、《淮南子》裏的采陰補陽之術!”
哦哦,朱楩、朱允熥聽完後,一人一手搭著朱橚的肩膀,躬著腰,揉著肚子笑了起來。太可笑了,老丈人讓女婿給講男女之事,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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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馮勝年逾七十,再漂亮的美人擺在他麵前,估計也是有心無力。行,老頭兒是人老心不了,非得煥發雄風不可!
可朱雄英卻覺得一點都不好笑:“采陰補陽?扯澹!”,拍了下桉子,將紙、筆扔了下來,讓朱橚自己寫。送到應天去,看皇帝信不信這麽荒唐的理由。
是,朱橚在醫術、農學方麵很有造詣,可不代表他的智力超群。從開封到鳳陽,敢了那麽遠的路,就是為了給七十歲的老頭,講講床笫之事,湖弄鬼呢?
而且,就算事出隱秘,難以啟齒,也不能解釋他們之間這些年的來往,都是說這些醃臢事吧!
“五叔,拿這個理由去搪塞朝廷,你就等著吃你老嶽父的席吧!”
“馮勝,開國元宿,明軍大帥,戰場上三蕩三決的人物,你竟然說他是個老**?”
“你別看孤,你轉身出去問問外麵的侍衛,看他們信不信?”
從情感的角度來說,朱雄英是願意相信周王,雖然他與燕王是同母所出,他其人並沒什麽野心,也構不成什麽威脅。
就算馮勝有什麽過激之語和牢騷話,朱雄英也會替他們掩飾一二,沒必要挖空心思構陷。
可這麽蹩腳的借口遞上去,別說皇帝那過不了關,滿朝文武也得笑掉大牙,翁婿二人討論女人,被以“圖謀不軌”之名論罪,這太可笑了。
額,額,一臉衰樣的朱橚,不得不補一句:“雄英,五叔真沒說謊,我有證據!”
說完這話,朱橚還抽了自己一嘴巴,抱著“醫國”為人生目標的他,竟然給老嶽父搞這種醃臢之事,臉都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