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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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家掄才是大事,光朝廷重視不行,各布政司也要認真貫徹。要為所有學子解決後顧之憂,安心參考,沿途的官驛,必須解決他們的衣食住行。
    保障學子們吃穿這不是問題,洪武初年,朝廷對入京的學子,也實行了這樣的政策。現在無非是擴展到全國,給各布政司發一書行文即可。
    而正副主考,又必是德、才具備的大儒,比如洪武元年的主考-宋廉。朱雄英也希望諸臣,能不避親疏,為國家舉薦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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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戶部尚書-王純卅最先出班進言:“皇上,臣有一人舉薦。”
    王純卅可是朱元章親自挑出來的鐵公雞,這是個一文錢掰成兩瓣花主兒,朝中有名的“王扒皮”,比地主老財都摳門。
    朱雄英還真好奇,是什麽人,能入他王扒皮的法眼。嗬嗬一笑,隨即言道:“王卿,盡管道來,朕洗耳恭聽!”
    “皇上,臣舉薦之人,名曰:杜景賢。”
    說起這個杜景賢,那可是個人物。洪武四年,經過院試、鄉試、會試層層篩選後,進入殿試,中及第進士。
    又進入朝考任職,蒙先帝欽點為文淵閣大學士,升授兩京監察禦史。掌管監察百官,巡視郡縣,糾正刑獄,肅整朝儀等事務,
    他任監察禦史長達二十多年,剛正不阿,秉公辦事,為人清廉。官箴、學問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洪武二十五年,杜景賢為母丁憂辭官,回鄉後,在老家鄰水開辦學堂,教學不輟,寒門子弟紛紛前來求學,修建糧倉,賑災濟民,當地百姓皆稱其為杜夫子。
    “杜景賢?”,朝廷的官太多了,而且仁宗在時,他又長年駐紮在西北,真是沒什麽印象。
    見皇帝麵露疑惑,劉璟出班補了一句:“杜景賢致仕之前,曾受仁宗之命,為荊王受過課。”
    哎,就因為劉璟這話,嗆著王純卅的肺管子了:“劉閣老,陛下說為國舉賢,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為荊王授過課怎麽了,難道這是什麽罪過?聖人所說的,有教無類,您忘了?”
    王純卅就看不上劉璟一副防賊的架勢,天命以定,荊王不過是一介藩王且遠在長沙,能對天子有什麽威脅?
    而且,仁宗在時,曾請過很多人為荊王講課,難道說這些人都不能用?還是說,荊王是國賊,但凡跟他有過交往的都是一黨,應該法辦!
    介紹杜景賢的方式多了,非得跟皇上這麽說,劉璟這位新閣老,是想挑撥天家的兄弟情分嗎?
    訕訕一笑,劉璟澹澹的回了一句:“王尚書,本官就是這麽一說,沒什麽惡意!”
    “而且,本官說的也是實話,萬萬不敢挑撥天家的和睦。”,劉璟這一陰陽怪氣,才讓王純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眼見局麵僵持,甚至有可能吵起來,朱雄英澹澹一笑,不得不打個圓場:“好了好了,兩位愛卿,都是為了朝廷,鬧什麽意氣嘛!”
    朱雄英當然知道劉璟是隨口一說,他登基這半年來,朱允炆的那些人,早就靠邊站了,像黃子澄那般能在翰林院,抄抄書,就算是享福的好差事了。
    杜景賢要真是朱允炆的支持者,怎麽會守孝辭官呢!這個王純卅肯定以為,一些仁宗的舊部被黜落,都是劉璟這個當朝“小諸葛”的良謀,是他躥騰朕幹的。
    行啊,為君父諱,是人臣的本分,劉璟吃點虧就吃點吧!
    “行,算杜景賢一個人選,召他進京,朕親自向景賢公請教儒學經典。”
    “來,說說,還有甚人選!”
    往下,臣工們舉薦的都是舊東宮的屬員,這些人都曾為仁宗授過課,負責每日經延日講,例如梁貞、王儀、秦庸、盧德明、張昌等。
    可朱雄英對這些人都不怎麽滿意,想當年在文華殿時,這些先生教他們讀書時,就是一個死記硬背,人都教成傻子了,讓他們出來選吏,還不是照著書呆子選!
    西閣-楊靖舉笏出班,躬身言道:“皇上,臣有二人可薦!”
    洪武初年,先帝命禮部尚書陶凱等廣采漢唐至宋藩王善惡可為鑒戒的事跡,進行編輯,未成。複召文原吉、王饌等編撰。書成,賜名《宗藩昭鑒錄》,並頒賜諸王,作為教育、訓戒讀物。
    文原吉、王饌二人,雖然年老致仕,但卻是精通典籍,曆代興衰更迭的大儒。由他們為國家主持掄才大典,定能收的一個滿堂春。
    “臣鐵鉉附議!”
    “臣陳迪附議!”
    “臣也附議!”......文原吉、王饌的本事擺在那呢,他們的修訂的書籍,能被先帝欽定成為皇族用書,還能挑不了幾個進士?
    好是好,但這考棚一日不散,他們就的熬著,兩老頭都七十多歲的人啦,還能熬的起嗎?
    可文官都都讚成,而藍玉等武將又是鴨子聽雷,朱雄英也隻能讓鐵鉉親自過府探望,問問兩位老愛卿,身子骨還行不行。
    至於,科舉所需的其他事項,由禮部酌情準備。除此之外,還需將唐、宋兩朝的科舉整合遞上來。等朱雄英見過三位老臣,確定好主考後,再行廷議。
    “仲璟和榮國公留下,其他的愛卿都回署衙辦差去吧!”
    留下劉璟和梅殷,朱雄英當然有他自己的考慮,要是這三個老臣不行,就得讓二臣頂上。這屆的恩科,是永誠朝的第一科,是他的臉麵,無論何如都不能出錯的。
    聽到皇帝有意讓自己主導恩科,梅殷趕緊擺手,說什麽也不幹。曆朝曆代,外戚專政的例子可不少,梅殷當了新進士的坐師,就是成了他們的依靠。
    天長日久,難免官官相護,有礙吏治,形成派係。梅殷受先帝、仁宗厚恩,這樣的事,他必須得避嫌。
    “行了行了,榮國公,朕是說不過你!”,話間,朱雄英又看向劉璟,這青田劉家不是皇親國戚,他總不會推辭吧!
    可劉璟一樣搖頭,還一本正經的跟朱雄英說,東西兩閣的閣老,都是國家重臣,權勢堪比宰相,若是出任主考,難免結黨。
    所以,他建議皇帝,定下永例,入閣者,不複主持掄才之典。皇上還是把希望,寄托在那三位老臣身上,更為穩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