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想了一會，扔了五十張黃紙錢左右，轉身就走。
    水坑，水流，雨水，露珠表麵，一隻隻血淋淋的手也跟著他，走了。
    或者它們不是在跟著江小白，而是對方手中的黃紙錢！
    上山繞了一點路，江小白一步走出下雨的範圍，轉身眯著眼睛，看著水麵下的一隻隻手。
    還在跟著！
    這時候，天空中的血雨不偏不倚灑下，淋在江小白的白紙傘上。
    江小白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往山上走去。
    一路走，血雨一路下，已經超過了剛開始下雨的範圍。
    黑雲在擴大，血雨繼續下，身後有水的地方，一隻隻血淋淋的手在水麵中遊走，就這樣，一直跟著江小白來到山頂處！
    “這是纏上我了啊！”
    江小白眯著眼睛，有點不爽。
    現在他走到哪兒，這雨就下到哪兒。
    不，是他走到哪兒，這群窮鬼就跟到哪兒。
    “t的，你們要錢，可以啊，滾出來，我就給你們。”
    江小白說了一句，看著下麵一處剛匯聚成的水坑，水麵下一隻隻手掌蠕動，擁擠，仿佛要從水麵下鑽出來，但卻沒有。
    水下與水上，仿佛一麵鏡子，隔著兩個世界。
    一個世界是人，一個世界是鬼！
    江小白拿出一張黃紙，蹲下身體，香爐放在一旁，一隻手撐著白紙傘，一隻手拿著，並沒有丟。
    他這是在釣魚，或者是釣鬼！
    既然鬼想要錢，那他就滿足這些鬼的想法。
    隻是想拿，得離開水麵才行！
    這是一次危險的試探，但江小白不怕，他旁邊有剛續上的黑香，背包裏麵還有幾遝黃紙錢，還有半張大麵額的兩元鬼鈔！
    一分錢在水麵上，沒有往下掉，也沒有抽回去。
    水麵下，一隻隻手掌蠕動，張開，想抓，想拿，但卻無法躍出水麵，將錢拿到。
    江小白盯著水麵，拿著錢，撐著傘，一動不動。
    然後，下一刻，一隻手主動躍出水麵，朝著那張黃紙錢抓來！
    “還以為你們不能出來呢。”江小白罵了一聲，一動不動。
    一股白煙主動朝著水下伸出來的手飄去。
    白煙味道很奇怪，有點香，但又有點說不出來的臭味。
    手伸出水麵，白煙環繞，一動不動，它距離碰到那張一分錢黃紙隻差十厘米。
    “限製成功了，但好像沒有限製住。”
    江小白收回手，眯著眼睛，看著這半條手臂，水麵下，是一整條手臂。
    水麵下，還有一條條手臂蠕動，擁擠，仿佛要鑽出水麵，但克製住了。
    “黑香限製的時間也隻有三分鍾，水下麵的手……。”
    江小白有點犯難了。
    鬼在水下，可以出來，但有許多許多。
    走，這血雨一路跟著，一路下。
    不走，就這樣耗著，江小白耗得起，但黑背包裏麵的黑香，黃紙，耗不起。
    大部分黃紙，黑香，都在那口白色棺材裏麵，可這裏無法開啟鬼域，拿不出來！
    “這麻煩的壓製”
    江小白罵了一聲，拿出手機，撥打了鬼嬰的電話。
    電話那邊沒有接通，鬼嬰很顯然不知道在幹什麽去了。
    江小白皺著眉頭，放下電話，想了想，拿著香爐，走出十米範圍，黑香的限製解除。
    那隻鑽出來的手，立馬又縮回了水下。
    回到水潭旁，江小白看著水麵下密密麻麻，不停蠕動的手，沉吟：
    “假如這些手都是衍生的鬼，那麽源頭鬼就在水下麵，隻是沒有被錢給吸引過來，或者已經來了，隻是不想讓自己離開……類似於嚴島寺，徒弟腹成中一與鬼打牌，錢輸完了，拿錢繼續賭，直到正席開始，打牌才結束，鬼在離開……。”
    “那麽，不讓我離開，就是類似於一種賭博，這才是這些東西跟著我的原因，他們要錢，而我有錢！”
    “錢沒了，這些東西還是會繼續跟著，必須要有一種方法，打破規則才行。”
    “方法……。”
    江小白眯了眯眼睛，拿出一遝黃紙，對著水麵下的東西，晃了晃，道：“你們想要麽？”
    波～
    水坑中冒出一個個紅色的氣泡，裏麵的手在飛快蠕動，纏繞，像是在打架一樣，你來我往。
    “你們想要麽？”
    江小白眯著眼睛，說了第二句。
    一隻手猛的從水麵下鑽出，但立馬被一股白煙限製。
    水麵上，氣泡還在不停的冒出。
    水麵下，有一隻手伸出了水麵，但還有一群手在掙，在擠，在搶，仿佛馬上要鑽出水麵，去拿一遝黃紙錢一樣。
    “你們想要麽？”
    江小白重新續上三根黑香，第三次說出了這句話。
    噗噗噗。
    一隻隻手齊刷刷伸出水麵，但一股白煙將它們給限製住，一動不動。
    一米左右的水坑，一百隻血淋淋的手伸出，周圍飄下來的水朝著這邊流淌過來，一米左右的水坑在擴大。
    江小白走了幾步，讓出位置，冷眼看著水麵下，不斷冒出的手臂。
    “你們想要麽？”
    他續上黑香，第四次說了這句話。
    噗噗噗。
    正在擴張的水潭一隻隻手臂伸出，一股白煙環繞其中，將它們全部限製住。
    擴張的水潭下麵，一條條手臂擠著一條條手臂，水麵上已經占滿位置，但它們還在往上擠。
    “看來，水麵下要擠出幾條手臂來了。”
    江小白眯著眼睛，撐著白紙傘，拿著錢，端著香爐，又走了幾步，給匯聚過來的水流讓出位置。
    噗噗噗。
    忽的，一連串水聲響起，一條條手臂被擠飛，擠出，從水麵下擠了出來。
    手臂落在土地上，白煙限製，一動也不動。
    江小白眯著眼睛，撐著白紙傘，伸手淋了一下雨，雨沒了，或者是變小了。
    重新續上三根黑香，江小白微微蹲下身，看了看兩米外的一條手臂，又看了看水坑中，那密密麻麻的手臂。
    “雨就是鬼，鬼就是這雨，吸引所有的東西過來，雨快要停了，那麽壓製也快要消失了，……”
    等了一分鍾左右，水潭變成了一個小湖泊，雨停了，這裏的壓製也消失了。
    周圍一股股白霧從四麵八方冒出，屬於江小白的鬼域，開啟了。
    然而白霧沒有持續多久，江小白便消失了。
    靈異空間：恩家莊。
    江小白站在一條碎石路上，眉頭緊蹙，看著前方一座四合院，上麵寫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義莊！
    “這是比我還強的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