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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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一群人準備分析席爾瓦的舉動和意圖時,一條繩梯從船上拋了下來。
隻見那原本霸氣外露的席爾瓦,別別扭扭的爬上梯子,躡手躡腳的返回了船上,哪裏還有什麽高手形象,分明就是個連幾米高的甲板都跳不上去的小嘍囉罷了。
頓時,之前一同分析的管家尤金,包括先生老奧爾特都愣住了。
想說一點什麽話圓個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幾個人麵麵相覷,而腦海中對於這個突然登場,又不知道是敵是友的雙桅帆船更是充滿了疑團。
“boss,我完成任務回來了,覺得怎麽樣?”
一回到哈迪斯號上,席爾瓦就小心翼翼的朝著哈迪斯邀功道,臉上寫滿了得意。
“演技不錯,不出意外我們已經拿到了登島的門票了。”
哈迪斯點點頭,事情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的在執行著,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這裏距離諾特斯島應該已經不遠吧。”
“回boss,不遠了,就隻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水路了。”席爾瓦答道,隨後又問了一句,“我們該從哪個港口上岸?”
“就去海福格的地盤吧。”哈迪斯回答。
“那就是在西海岸,boss我們要稍微調轉一下方向,往這邊走。”
越是離近了諾特斯島,席爾瓦所能給哈迪斯提出的情報便越多。
哈迪斯這才發現這家夥除了不怎麽會戰鬥外,其餘的航海、廚師、船工、舵手等技能都很齊全,倒也算個實用型人才。
難怪這麽弱還是被海福格等人帶在身邊,恐怕他在史特勞斯家族,也是充當個小管理的身份。
確認好了方向後。
哈迪斯號調轉了船頭,行進的途中與奧爾特家族的船擦身而過,其距離之近,甚至於站在甲板上的哈迪斯都已看清楚了這艘船上慘烈的戰況。
哈迪斯看到了這些人,這些人無疑也看到了他的存在。
一個外表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著一身黑色的禮服,清冷的眉目間透露出一絲的傲氣,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屹立在天地間,仿佛這世上難以尋出任何可以撼動他心神之物。
在這少年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女,同樣氣質,背對著他們使得他們無法看清此人的相貌。
而最離奇的是,在這兩人的旁邊,那個方才在他們言論中“嗜殺”“殘忍”的海賊,居然一臉諂媚的點頭哈腰著,正服侍著兩人。
這一幕無疑如雷霆般打擊著眾人的內心,原來......這艘船上另有主人嗎?
“boss,讓這些人看到你們沒關係嗎?”
席爾瓦不知道哈迪斯和羅賓不願意露麵的原因,但知道他們這麽做一定有他們的理由,因此在與奧爾特家族的船擦肩而過之時,其立刻注意到了對麵船上的人已經看到了兩位,恐怕是方才殺人留下的戾氣還未褪去,立刻便對著那些人也起了殺心。
然而哈迪斯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
“沒事,我們隻是不想暴露給海軍罷了,到了這座島上,我們兩個早晚要被看到,所以與其躲躲藏藏不如就大方點。”
哈迪斯稍作解釋,說白了他隻是不想讓自己和羅賓上了海軍的懸賞而已,雖然這世上海軍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海賊同樣不是,何況一旦羅賓以貝拉的身份上了懸賞令,一定會被有心人注意到她的長相,到時候若是奧哈拉遺存者的身份再次被揭露,那之前所付出的心血豈不白費了。
至於這座島上的人......哈迪斯想,他們不會有離開這裏出去大肆宣揚的機會的,就算有,在他來了以後也會變得沒有。
“那boss咱們要去和奧爾特家族的人打聲招呼嗎?”
席爾瓦瞥了一眼對方船上欲言又止的人。
“那上麵好像還有奧爾特家族的族長,老奧爾特先生!”
眼尖的席爾瓦一眼認出了老爺子,如果換作是沒跟哈迪斯之前,一直在黑手黨家族之間摸爬打滾的他,一定會撲上去朝著老爺子示好的。
畢竟那可是諾特斯島北部內陸最大的黑手黨之一。
可現在,有了和哈迪斯相近的見識後,他變得也淡定了許多,隻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老奧爾特等人,向boss指明這群人的身份,然後等待boss的意見。
“不用了,這時候過去還會有挾恩索惠的嫌疑,何況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與人打交道的。”哈迪斯直接拒絕了席爾瓦的提議。
見狀,席爾瓦也不再多言,仿佛隱去了自己的存在感,安靜的待在了一旁。
沒記錯的話,boss來島上的目的是為了奪取軍火工廠的掌控權,那他要麵對的可就是島上所有的黑手黨組織,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老奧爾特的奧爾特家族勢力。
這麽想的話,對於未來的敵人,自然也就沒有了交際的必要。
席爾瓦想到這裏立刻覺得boss不愧是boss,深謀遠慮,相比起來自己可是差遠了。
對麵的船上。
“奧爾特先生,我們向對麵船隻打了手勢,但是對方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看他們行駛的方向,是要登島!”
奧爾特家族的船隻上,一名下屬向甲板上的老奧爾特匯報著情況。
其實不用他做複述,老爺子已經親眼看到了實際景象。
一頭銀發隨風吹動著,眉頭緊鎖,其七十歲的人生閱曆告訴他,那艘船上的真正主人,似乎從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其所作所為,就像一個富人隨手打發給了路邊流浪的阿貓阿狗一塊麵包,是施舍,更是不屑一顧。
想到這裏,一絲慍色湧上心頭,自從他一手建立起了奧爾特家族後,從沒被如此輕視過。
但他臉上的怒色並沒有保持太久,就被海麵上一個打來的浪頭熄滅了。
隻見從不遠處,一個浪花掀起,衝來了一塊海軍軍艦的殘骸,殘骸上那象征著正義和平的海鷗旗幟被燒得隻剩下了半截,破敗的蓋在木頭上,在海上搖曳著,隨著海浪一沉一浮。
老奧爾特猛然驚醒,立時額頭的冷汗“”簌簌”的直流。
已歲暮晚年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對未知的恐懼,那是連西海的海軍都未曾給他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