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猜也得猜。”
    向晚瞅他奇怪眼鏡裏變形的眼珠，扁嘴氣哭了。
    徐白走過來，高高在上的俯視她：“上樓抹藥。”
    小富走了不過十幾分鍾。
    “如果我說不呢？”
    陰影籠罩，徐白彎下腰，臉貼近她至鼻息相貼：“你猜。”
    說完直接將桶扔在小富麵前，砰的一聲甩上門。
    徐白接著說：“據我所知，你男朋友在營裏，不是幹部，更不是主幹，隻是個身體條件不錯的虎頭兵，沒半點說話的權利，封閉訓練三個月期間他跑出來一次，每天的加練增加了兩個小時，而且上級嚴令五申，他再敢跑，所有人一起加練，所以……”徐白輕笑一聲：“最少兩個月，他出不來了。”
    向晚有些怔鬆，掀開被子，“我男朋友叫楊玉堂。”
    徐白眉眼暗沉了一瞬，麵不改色道：“楊玉堂是誰？”接著擰了眉，“有那麽點耳熟。”
    向晚仔細審視他的眼睛，想看看是真不認識還是假不認識，畢竟沒道理。
    那晚從那家清吧出來後，她查了整整一晚。
    心理醫生和催眠師幹預將一個人忘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大，將人的身影和聲音還有細節給模糊掉，變成不重要的邊角料，被海馬體一點點的擠出表麵。
    不管從哪看，可能性都是極大的。
    更何況有徐瑤親自坐鎮。
    但不會忘了熟悉的人。
    尤其是楊玉堂這種在一個圈子，年少那會便有些舊識的人。
    向晚有些疑惑，可看了不過兩秒便看不下去了。
    徐白黑白分明的眼珠邊框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道很深的紅絲。
    被變形的眼鏡片映照著本來便變形了，這會再看，除了妖裏妖氣的，真真的是有點……嚇人。
    低頭咳了咳：“哦……那……他封閉訓練關你什麽事？”
    “我耐不住，你也耐不住，咱倆因為身邊人的關係，會比誰都嘴嚴，你找別人排解寂寞，不如找我。”
    向晚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尤其是徐白非常一本正經的在說，說完還往上扶了扶那變形的眼鏡。
    猶豫了下，試探性的說實話：“其實吧，我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聲音不大，但是奶的很，也乖的很，話題的走向是……裝純。
    徐白眉頭不易察覺的扭曲了一瞬，再次往上扶了扶眼鏡，卻還是有些窒息，扯了扯衣領別開腦袋，聲音冷了八度：“多少錢。”
    向晚怔了怔：“啥？”
    “一次多少錢？”
    “為什麽非得是我？”向晚隔了很久問道。
    為什麽非得是我，明明都不認識了，為什麽兜兜轉轉這麽多圈還是我。
    徐白別過頭，在嘴裏品了品“為什麽非得是我”這句話。
    輕笑一聲：“因為鬱名才。”
    向晚凝眉：“我和他其實不是……”
    徐白打斷：“因為我看他不順眼，想搶他的東西，就這麽簡單。”
    向晚：“我不是他的東西，我和他……”
    徐白豎著手機起身，再次打斷，滿臉冷漠和不耐：“給你三秒鍾考慮時間，行還是不行！”
    向晚扁嘴，手死死的攥著被子。
    徐白單手插兜，單手豎著手機，將屏幕朝她臉一點點的遞進：“三……”
    向晚：“我和他真的……”
    徐白打斷：“二……”
    “徐白你能不能認真的聽我說一……”
    徐白再次打斷：“一……”
    手機屏幕豎在眼前，昨夜的向晚在她瞳孔中瞬間放大到了極致。
    向晚這瞬間想了很多很多，多到又快又亂，密密麻麻的交織成了一個線團。
    倒不是怕他的威脅。
    而是別的……想試試看，不認識她的徐白，在這個陌生的地界，有沒有可能不管是因為什麽，信她一次，亦或者是聽她解釋一次。
    但這會，明顯他並不想聽，也不給她機會說，更談不上信或者不信。
    向晚在徐白收回手機，轉身的瞬間撲過去：“我答應。”
    徐白任由她抱著腰，低頭挑眉：“答應什麽。”
    “玩。”
    徐白沉默了會，伸手蓋住她的臉，遮擋到什麽都看不見後，臉扭曲的不成樣子，卻依舊在笑，陰森可怖的笑著說：“好啊，玩。”
    向晚上半張臉被徐白的手遮蓋的什麽都看不見。
    聽見他說的話，忙不迭的點頭，然後粉唇一開一合的補充：“你冷靜冷靜，然後我們都安靜下來好好說說話……”
    變形眼鏡裏的粉唇是張血盆大口。
    徐白低頭看了會，親了過去堵她沒用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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