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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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她愛慕極了延兒嗎?怎麽今日倒是說出婚事一刀兩斷的話。”從老夫人屋裏出來,榮安侯夫人狐疑的問陸微,“家裏傳來的消息確定是對的?”
    榮安侯夫人不是蕭延的親生母親,而是蕭延的母親亡故後,榮安侯娶得續弦。
    餘杭陸家的嫡長女。
    她的親生兒子蕭軼隻比蕭延小三歲。
    有蕭延在,榮安侯府世子的位置,就隻能是蕭延的。
    這麽多年,榮安侯夫人想盡了一切辦法把蕭延養成一個草包把他養成廢物,可蕭延草包了十來年之後,卻在二十歲那年瞞著家裏人悄悄參加了科考,一路順順利利考入殿試,被皇上欽點了狀元。
    那個狀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巴掌扇在了榮安侯夫人的臉上。
    她慪的差點吐血,還不得不扯著一張笑臉在府裏辦一場狀元宴。
    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爭取更多的依仗,榮安侯夫人讓蕭軼娶了自己的侄女。
    陸微的爹爹如今官拜餘杭總督,手握兵權。
    而三小姐陸嘉,是妾室所出。
    三年前,蕭軼和陸微大婚,蕭延作為榮安侯府世子爺,親自去餘杭陸家迎親,那時候陸嘉和蕭延有過一麵之緣,之後陸嘉便愛慕蕭延的不得了,日思夜想。
    蕭延中了狀元之後,領的差事樁樁件件都辦的體麵,深得皇上喜歡,皇上沒把他外放,直接留京任職。
    眼看蕭延官位越來也大,榮安侯夫人再也坐不住,她控製不住蕭延,隻能想辦法從親事上控製他。
    可蕭延油鹽不進,她找了多少門親事都被蕭延攪合黃了,明擺著就是不配合。
    最終將主意打在陸嘉頭上。
    陸嘉一個妾室所出,自然不配給蕭延做正房,不過榮安侯夫人打著的主意從來也不是真的讓蕭延娶了陸嘉。
    她要讓陸嘉毀了蕭延的名聲。
    讓他聲名狼藉。
    陸嘉既愛慕慘了蕭延又沒什麽腦子,再適合控製不過。
    陸微攥著帕子輕輕搖頭,“母親寫信隻說,陸嘉性子莽撞又輕浮,但對大哥的愛慕卻很深,今日......我也不知道是為何,隻是瞧著她剛剛說的那個話,倒更像是大哥威脅過她什麽一樣。”
    她這樣說,榮安侯夫人的眉頭越發皺的緊,厭惡道:“沒教養的東西。”
    竟然說她是老夫人!
    且等著瞧。
    這種沒頭腦又橫衝直撞的玩意兒,最是好收拾不過了。
    被榮安侯夫人和陸微私下議論的陸嘉進了榮安侯府提前給她準備好的院子。
    不大,小小巧巧一處,卻是靠近外院的位置。
    引她們過來的婢女已經離開,院子裏有兩個婆子四個丫鬟伺候著,見陸嘉來了,六個人帶著一副打量的眼神瞧。
    春寶跟在陸嘉身側,凶神惡煞的瞪那六個人,“看屁看,再看挖掉你們眼珠子當炮兒踩!”
    她手裏提了個衣衫不整鼻青臉腫昏迷不醒的嬤嬤,說這話的時候,身上冒著騰騰殺氣,嚇得對麵六個人忍不住齊刷刷打了個哆嗦,躲閃著眼神避開了目光。
    陸嘉沒搭理這幾個人,徑直進了正屋。
    一進屋,咣當把門一關,把那乳娘往地上一扔,春寶拍拍手,朝陸嘉壓著聲音道:“小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誰能想到咱們在餘杭找了幾個月都沒找到的人,竟然在這裏碰上了,這老東西竟然是餘杭陸家的下人。”
    春寶說的咬牙切齒。
    陸嘉一屁股在屋裏一張椅子上坐了,沉著臉看著地上昏迷的乳娘,“弄醒她,你去盯著外麵的人。”
    “好嘞!”春寶蹲下身子,從鞋子邊緣摸出一根銀針,朝著那乳娘的穴位刺了下去。
    “誒呦~”乳娘頓時顫著聲音慘兮兮的哼出一聲。
    春寶一邊將銀針收好,一邊單手掐了乳娘的脖子,迫使人瞬間瞳孔一縮,大睜眼看向她。
    春寶凶悍的威脅,“老實點,不然弄死你。”
    說完,把人往地上一摜,抬腳出去,給陸嘉把風。
    陸嘉坐在椅子上垂眼看著那乳娘,乳娘遭了一頓毒打,此刻全身發疼又嚇得膽顫心驚,勉強睜著青腫的眼皮,哆嗦著嘴朝陸嘉道:“你是誰?你不是我家小姐。”
    陸嘉目光陰沉,“大年初二,你是不是去了乾州邊境?”
    乳娘原本戰栗的身子瞬間一僵,仿佛石化一般怔在那裏,眼底肉眼可見的恐懼幾乎瞬間攀升,連氣息都急促又不穩,“你,你......”
    “誰指使你去的?”陸嘉眼睛若鐵鉤,直直盯著她。
    周身湧現的殺氣濃的讓那乳娘感覺身處冰窟。
    她勉強吞咽,舔了嘴皮,“你到底是誰?”
    “誰指使你去的?”陸嘉再次問她。
    乳娘目光一閃,“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陸嘉從椅子上起來,一步上前。
    那乳娘嚇得頓時扯了嗓子叫,“來人,這不是三......”
    話音未落,陸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人從地上像是提起一條死魚一樣掐著脖子提起來,半舉離地,“說!”
    乳娘拚命的掙紮,想要從陸嘉手裏掙脫,陸嘉發狠,一腳踹向她膝蓋,隻聽得哢嚓一聲響,那膝蓋骨頭讓陸嘉幾乎踹碎。
    疼的乳娘瞬間冷汗如注。
    偏偏脖子讓人掐著,喊不出聲。
    “誰指使你大年初二去的邊境平威軍軍營?誰指使你下的毒?”陸嘉眼中噴火,一字一頓的說。
    那乳娘哪能吃得住這份疼,堅持了不過須臾便被那窒息感和疼痛感逼得崩潰,“陸,陸家主,陸家主讓我去的。”
    “餘杭陸氏?”陸嘉問道。
    乳娘想要點頭,可動彈不得,隻能忍著嗓子疼,嗯了一聲。
    陸嘉道:“你去軍中,誰和你裏應外合?”
    乳娘抖著身子和呼吸,“就,就是一個小兵,我不知道他叫什麽。”
    “有什麽特征?”陸嘉問。
    乳娘氣息不穩的道:“我不記得了,真的不記得,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揭穿你,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想下毒的,我和平威軍無冤無仇,我是被逼的,你要報仇別找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腿間淋漓出一癱濕,滴滴答答淌落地麵,讓嚇得失禁。
    陸嘉眼睛微眯,帶著淩厲的凶狠,“那你就去謝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