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場象棋一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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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爸欣慰的拍拍慕晚的肩膀,“好女兒,有你爸當年的影子。”
    進屋,媽正在廚房忙碌,香味四溢的飯菜在桌上冒著熱氣,慕媽一看爺倆回來了,緊忙招呼,“快去洗手,吃飯。”
    慕晚白瞪他,翻牆頭是因為夜裏偷了爸的私房錢,想偷偷摸摸的在天明之前翻出牆院,去藝術展廳門口排隊,等著買票看畢年的畫展,結果天太黑,落地不穩,崴了腳;掏鳥窩是因為雛鳥從樹枝上摔下來,她養了兩日,養好它稚嫩的翅膀,又攀上高樹放它回巢,結果腳下打滑摔了下來,小腿骨折,還被人說成上樹偷鳥蛋,這些事她懶得解釋,也不想有人懂。
    慕爸騎的不疾不徐,車輪在雪地裏留下一輪清晰的車轍。
    慕晚對著老王家兒子冷哼,扯下她的大紅圍巾,露出一張清麗麵容,“王碩,上次你家窗戶壞了,你哆哆嗦嗦的挨了半天凍才修上吧,怎麽著,屋子裏躁得你又待不住了,嫌窗戶礙事,想把玻璃砸了?我那把彈弓還留著呢,打碎了你家玻璃,再打爆你的頭!”
    王碩的笑容一僵,啪的一聲把窗戶關死。
    一周後,慕晚出院,慕爸騎著他的二八自行車接她,慕晚坐在後座,被媽裹成粽子,醒目的紅色長圍巾繞頭一周,隻餘一雙哀怨的眉眼露在外麵,憤青似的審視著這個世界。
    慕媽見女兒眼波流轉,暗潮洶湧,小臉白裏透著紅,心道:乖乖,慕家祖墳上冒青煙,千年鐵樹要開花,慕媽繃不住,抿嘴一樂,打算把這把火捅得更旺一些。
    “人家小夥子說了,以後有什麽身體問題都可以再找他,他絕不賴賬,那上留有他的電話,多好的小夥子呀,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慕晚噘嘴,“我的病,他治不好!”
    慕媽動作一滯,關了水龍頭,“你說啥?”
    慕晚把手裏的半個蘋果塞進嘴裏,咬了一口,轉身嘟囔,“沒啥。”
    隻感覺身邊嗖地刮過一陣風,慕晚一個寒顫,見慕媽從她身邊幽靈般的飄過,聲音自前方飄渺而來,“你等著。”
    慕媽回了房間,出來時捏著一張小卡片,寶貝的跟什麽似的,“喏,留了這張名片。”
    慕晚接過名片,見上麵的名字,手一抖,傅誠,傅氏集團——傅誠——真的姓傅。
    慕晚一頓飯吃得心滿意足,打了個飽嗝,椅著門框看著媽把盤子都撿幹淨了,水龍頭下嘩啦啦的衝著水,才問:“媽,撞我那人送完海棠花就沒來過?也沒留下啥?”
    慕晚跟王碩一起長大,小時候打架靠手,大了打架靠懟,從小到大,她就沒輸過!
    車子一溜煙飛過,濺起一地雪花,甩了老陳半褲腳子泥,老陳啐了一口,罵:“好你個死老慕,濺了老子一身泥,明兒我就提溜著半斤酒去你家,讓你媳婦炒幾個好菜等著。”
    “來呀,看我不把你小子喝趴下!”
    鄰居老陳遛彎兒剛回,看見慕晚坐在後座上期期艾艾的,搓了搓手,問,“老慕,你家慕晚又闖禍了?我說這幾天你怎麽消停了呢,棋牌室見不到你的鬼影。”
    慕爸加了車速,“我姑娘好著呢,勞你操心?下午就去棋牌室逮你,殺你個片甲不留,跪在棋盤上叫老子爺爺!”
    一場象棋,一場酒,就這樣定了下來。
    車子騎到家,慕晚從後座跳下,隔壁老王家開了窗子,探出頭的是那個跟慕晚同年的小子,一臉幸災樂禍,“慕晚,聽說你又住院了,你這次是翻牆頭還是掏鳥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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