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琳輕巧的轉到她的眼前，背靠著打印機，交叉著兩條大長腿，“就這樣算了？”
    慕晚知道她是指職位被頂的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然怎麽樣，揍他一頓？”
    新來的行政經理李晴晴撩了撩她的披肩發，對著太陽塗指甲，閑得不能再閑。
    慕晚笑得牲畜無害，“高經理，我理解您，一會兒就提辭職報告。”
    打印室裏的慕晚，守著三台打印機，病假期間堆積如山的文件，單據都在等著她回來處理，打印機吭哧吭哧的幹活，她身處噪音之中，怔怔的有些出神。
    “嘿，想什麽呢？”
    高經理皮笑肉不笑，“這些事情我都清楚，你在我手下，跟了我五六年，但凡這事是我能左右的，我都不能讓她頂了你的位置，慕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陳念琳以前在學校時就是小喇叭，消息一向靈通，聽慕晚打聽傅氏，眼睛一亮，快走兩步跟上她，“傅氏是家族產業，新上任的總裁傅霆，聽說是老總裁的長子，二十九歲，身高一米八五，海龜，傅氏那邊拿來的收購協議，就是他簽名的文件，他的私生活也是媒體津津樂道的話題，他跟當紅女星孫芊芊的緋聞傳了半年多，媒體拍到不少兩人同進同出的照片，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慕晚把打印好的文件戳在桌子上狠狠對齊，“等著看熱鬧等了一上午吧，對不住，讓您失望了。”
    陳念琳知道她的脾氣臭，一點都不生氣，用臂肘懟了懟她，“是不是……老高給了你什麽好處？”
    慕晚故作認真的想了想，“降職不降薪算嗎？”
    陳念琳挑眉，“就這？”
    慕晚拖著一摞打好的文件往外走，陳念琳緊隨其後，幽暗的走廊寂靜無人，慕晚放緩腳步，突然問：“那個傅氏，什麽來頭？”
    陳念琳湊近，看著慕晚低頭垂眉，眼中隱有閃爍，靠打探小道消息而出名的她，一向嗅覺敏銳，“不對呀，慕晚，一點都不像你，我是覺得，你知道這件事後，要麽辭職，要麽就是把老高狠揍一頓，可你，居然忍下了，什麽情況？”
    慕晚斂神，收著打印機吐出來的紙張，對著這個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的熟悉聲音說：“沒想什麽。”
    “聽說過傅氏沒有？公司被傅氏集團入股收購，已經在做上市計劃。”
    慕晚驀然睜眼，高經理臉上的笑紋在她眼裏愈發清晰，“哪個傅氏？”
    “別呀，慕晚，降職不降薪。”高經理從座椅繞到桌前，“你的情緒我能理解，你為公司做得大家也都看得到，公司正在蒸蒸日上，以後更是前途無量，咱們公司要被收購啦！”
    慕晚眼皮都不抬，鼻子哼道：“關我啥事？”
    “還能哪個傅氏，中國有幾個傅氏？傅氏收購了大樓裏的公司，這座大廈呀，馬上就要更名改姓嘍！”
    高經理尚沉浸在對未來的暢想中，慕晚“啪”的摔門而出，高經理笑容一僵，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扒開百葉窗往外覷看，隻見慕晚冷著一張臉，搬著自己的東西坐到原來是小助理時的那個工位，高經理掏出懷裏的帕子，輕輕擦拭鬢角的冷汗，狐疑的嘟囔道：“這就……擺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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