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天根本沒有在意掌櫃的話。

    他知道他是風流倜儻那一個，什麽殺人無數，讓人提心吊膽的，怎麽可能是他。

    而且，掌櫃把自己塑造成了正義之士，說起來也算是誤打誤撞碰對了。

    若不是他，就會有一隻無辜的小綿羊變成大灰狼。

    背景介紹完，沙奇馬和小二登場。

    兩人的都化妝了，沙奇馬用某種染料把頭發弄白，穿上麻衣，看起來和牧九天的特征有幾分相似。

    小二則穿了一身黑袍，渾身散發著血腥的氣味。

    “桀桀桀桀，我吸人血，你竟敢攔我！”

    沙奇馬淡淡道，“我輩修士順心而行，如何能見你屠殺無辜！”

    說罷，沙曾躲在角落，瑟瑟發抖，驚恐道，“救救我，前輩救救我！”

    “桀桀，這種臭廢物你也救？老頭，我看你是活夠了！”

    小二的語氣很賤，指著沙曾，臉上滿是不屑。

    沙曾胸前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金丹巔峰的修士。

    頓時，圍觀群眾的情緒都被帶了起來。

    他們的修為都沒有超過金丹巔峰，金丹巔峰被說成廢物，那他們算什麽？

    他們把自己代入了進去，情緒都很激動，義憤填膺。

    此時，沙奇馬冷哼一聲，大義凜然道，“同生為人，你也非仙非神，人皆有誌，哪有廢物之說！”

    “說得好！”

    圍觀群眾劈裏啪啦鼓起了掌，這些說到他們心坎裏去了，已然忘記了牧九天還在店裏。

    牧九天作為當事人，尷尬癌都快犯了…

    這特麽和前世的快手段子有的一拚…

    反倒是李秋月，看的津津有味，目不轉睛。

    沙奇馬說的話，讓李秋月很有感觸。

    同生為人，她的未來卻已經被固定死了，嫁入大荒，不知道會落得怎樣一個田地。

    她也有誌向，她想做一個遊走在世界上行俠仗義的修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當一個貨物。

    李秋月看了眼牧九天，低聲道，“我記得，你的兄弟們有很多都是你撿的，你當時是怎麽想的？”

    在清陽界幫派林立，普通人很少的情況下，嬰孩被丟棄，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們都無法修煉，他們本就沒什麽資源的父母不想浪費資源去培養一個廢物出來。

    另一種，那就是像三聖五朝一樣，他們不允許有沒有血脈的廢物存在，他們的標準更高。

    而牧九天足足撿了十八個被丟棄的孩子，估計現場所有人都會說，牧九天是個大善人了。

    牧九天看著李秋月，他知道李秋月心裏的疑問。

    但他總不能說，自己當時不知道這種情況，在原有的道德素質影響下，所以才撿了一堆。

    撿的一堆兄弟裏，又有人撿到幾個，要不是後來大家都長大了，又過得實在是拮據，估計隊伍還能往大的拉。

    牧九天道，“你知道我從小也是沒爹沒娘，看到那些孩子，心裏實在難受。”

    李秋月道，“原來如此。”

    李秋月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麽，又繼續看向沙奇馬的表演。

    沙奇馬已經開始和小二戰鬥。

    小二拿著一把兩米多長的木劍，上麵刻著一堆紋路，還用發光的材料塗抹，看起來十分恐怖。

    小二正把這把劍懸浮在頭頂，模擬當時莫劍的那一招。

    沙曾用自己的靈力控製著一堆黑色的灰塵環繞木劍，營造出一種很淩厲的視覺效果。

    而沙奇馬反倒坐在了凳子上，學著牧九天昨晚隨意的樣子，伸出了…中指。

    “出現了！”

    “擊殺敵人前的預兆！”

    有些中二。

    不知道這些圍觀群眾咋想的，激動個什麽玩意兒。

    “哼！你不拔劍，莫不是看不起我！”

    沙奇馬微微一笑，“你，不配看我的劍。”

    “受死！”

    小二表情瘋狂，表演的十分賣力，看著就和一個真的魔修一樣。

    沙奇馬揮動指尖，頓時，小二突然停止了動作！

    一團模擬劍氣的晶瑩碎片從沙奇馬指尖飄出，將小二和那一把巨大木劍團團包裹。

    光芒閃爍，木劍被撕裂發出陣陣響聲，給人一種鋒利到能割裂空間的震撼。

    他們模仿不出劍氣，但是沙氏兄弟兩個用視覺和聽覺效果來表現，還是有點頭腦的。

    小二被碎片包裹，表情驟變，痛苦至極！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黑袍開始割裂，開始分解，他身上穿著的一層肉墊也開始支離破碎，化作塵埃。

    與此同時，那些經營的碎片借著光的反射，製造出一種小二快要消失的視覺錯覺。

    沙奇馬把一點肉化作灰塵輕而易舉，但圍觀群眾腦海中想象的，卻是一個元嬰期的高手，被如此輕而易舉的鎮殺！

    “不可能！為什麽，我的元嬰竟然不能離體！”

    “我不甘心啊！該死！你竟然都沒有拔劍！”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不甘心啊！”

    最終，光芒一閃，小二趁機進入後廚，畫麵裏隻剩下了沙奇馬一人。

    沙曾麵露震撼，敬仰地看著沙奇馬，恭敬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沙奇馬將自己的手緩緩放下，捧起酒杯，一飲而盡，隻留下一個讓人回味的笑容。

    圍觀群眾看得津津有味，仿佛他們就是主角。

    李秋月看向牧九天，震驚道，“你的劍法，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其他人看個畫麵，而李秋月卻能看出更多的東西。

    一點一點割裂對手，這不是劍法威力太弱，而是代表著對劍氣極強的掌控能力！

    而且牧九天甚至沒有用劍，這種對劍意的領悟力，哪怕是三聖五朝的同階修士，也不可與之相比！

    這是真正的人劍合一！

    牧九天點了點頭，“還行吧，一般般。”

    不是吹，是真的一般般。

    這是借助了風的力量，才有這麽強的效果。

    單純劍法而言，牧九天也就會自己研發的劍神，萬劍齊發那幾招。

    那些人哪裏知道，牧九天的劍法裏，摻雜著多麽恐怖的東西。

    李秋月主動提出，“走吧，去外麵走走。”

    李秋月放下幾塊上品靈石，和牧九天離開了酒館。

    沙曾想了半天，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追了上來，“牧前輩，我們也是借了您的名頭，我們掙的錢，都給您。”

    “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

    “那就別搞這些，另外說一句，我可是有仇人的，你最好還是注意點，他們可不弱。”

    “是是是，我明白了。”

    沙曾看著牧九天離開的背影，感覺人生大起大落，好像心境都豁達了許多。

    “等等…好像…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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