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命運讓我們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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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份的東京已經不是很熱了,夜裏霓虹閃爍,一眼望去仿佛墜入斑斕的星海。
    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顧北房間內的三人其實都不需要睡覺,就連路明非也習慣了用行炁來代替睡眠,一夜過去不僅修為有所提升,而且神清氣爽。
    待到楚路二人入定,顧北的耳朵動了動。
    巽字·聽風吟。
    靜謐的夜頓時喧囂起來,有人在相擁,有人在奔跑,有人開著跑車在黑暗中咆哮,風從四麵八方帶回了聲音,連月也隨著聲音一起舞蹈。
    凱撒的房間在三人對麵,此時房間內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和布料摩擦的聲音,想來凱撒不知道因為什麽正在輾轉反側。
    凱撒房間的旁邊是酒德麻衣的房間,這個女人的房間裏是嘩啦啦的水流聲,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洗澡還是在防備著有人偷聽。
    酒德麻衣的對麵,顧北三人房間的隔壁是芬格爾和老唐的房間。
    兩人應該是都睡下了,房間裏傳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顧北不急不躁,繼續開著聽風吟收集信息。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終於,午夜十二點鍾,風帶回來了不一樣的聲音。
    悉悉索索連帶著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個男人出現在了走廊上。
    腳步輕而笨拙,從隔壁走出來,是老唐。
    顧北的腦中構建出了一個立體的模型。
    老唐走出房間之後,沒有著急離開,而是俯身趴在地上,確認每個房間的燈光都已經熄滅,然後才長出了一口氣,走樓梯下樓。
    顧北沒有輕舉妄動。
    兩分鍾後,一個身材高挑,身形靈活的女人出現在走廊裏,從聲音來判斷,女人的動作幹練麻利,沒有一絲多餘。
    酒德麻衣。
    老唐的任務果然和路鳴澤有關係?
    顧北皺了皺眉頭,“聽”著酒德麻衣的腳步聲追著老唐漸行漸遠,依舊沒有輕舉妄動。
    又是兩分鍾之後。
    凱撒的房間打開,凱撒亮著黃金瞳從裏麵走了出來,定定的看向老唐個酒德麻衣離開的方向。
    言靈·鐮鼬。
    早在開奇門局時,顧北就察覺到了巽位被擾動,這種感覺顧北可再熟悉不過了,調教哪都通的那群小夥子的時候可沒少見,在這裏碰到還挺有親切感的。
    原來是凱撒的言靈。
    凱撒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並沒有追過去,而是直接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
    顧北歎了口氣,心中感歎:今天晚上可真熱鬧啊。
    顧北又等了兩分鍾,直到留在老唐身上的炁快要超出追蹤範圍的時候,才翻身下床,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顧北剛剛離開房間,原本入定的楚子航就睜開了眼睛走出自己的房間,看向緊閉的套房門,又看了看路明非的房間,最後還是選擇按兵不動。
    一旁的房間裏,芬格爾正拿著手機,看著上麵巧笑嫣然的白裙少女:“Eva,麻煩你了。”
    “嗯。”
    少女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了芬格爾的手機界麵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電子地圖。
    東京的交通路線圖。
    上麵還貼心的用幾個紅點標注出了幾人的位置。
    “真熱鬧。”
    麵對如此難得的事情,芬格爾當然選擇……關掉手機,翻身睡覺。
    開玩笑,這種事情越摻和越亂,不到關鍵時刻不能暴露實力。
    ——
    陳墨瞳,陳家當代54位繼承人中最特殊的一位。
    嚴格來說,陳閑算是她的哥哥。
    但具體有多少血緣關係……不好說。
    這次突如其來的東京之旅是家族的安排,連帶著一起來的還有老爸和繼母,還有一個已經快十歲但仍然像是嬰兒一樣的的弟弟。
    其實陳墨瞳也不清楚家族安排這次旅行的意義在哪裏。
    不過於她而言家族的安排是怎樣的都無所謂,就算很多時候無法反抗,但她總能做出一些讓家族頭疼的事情。
    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就像是現在。
    紅色的法拉利599正保持著160千米每小時的速度在道路中穿行,一輛又一輛車被甩在後麵,絢麗的光影在車流中拉出一道長長的火焰。
    日本的地盤很小,所以道路規劃都很窄,陳墨瞳的每次越位超車都是極限操作,蹭著其他車的後視鏡完成。
    很難想象這種操作是一個沒有駕照的小女孩完成的。
    不過小巫女才不會在乎駕照的問題,也不會在乎這種行為有多危險。
    混血種的反射神經能夠讓她輕鬆避開所有的障礙,時速160是法拉利的極限,但不是陳墨瞳的極限。
    但陳墨瞳不知道,一架直升機正靜靜跟在她的頭頂,陳閑一邊注意著另一邊的動向,一邊用對講機指揮著來往的車流,將陳墨瞳引導著駛向一個特定的方向。
    “真是見鬼,怎麽剛到東京的第一天晚上就出狀況?而且還是兩邊同時?”
    沒有人回答陳閑的問題,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情。
    忙著完成任務搞錢,忙著完成老板的交代,忙著當保姆善後,忙著以防萬一……
    忙著與命運邂逅,或者忙著斬斷命運的枷鎖。
    刀光落下,鮮血噴湧而出,仿佛陳墨瞳的紅色法拉利飛馳而過留下的赤影。
    男人靠在悍馬上抽著煙,煙頭一明一暗照亮他細長的眼睛,長相英俊卻帶著些許陰柔,白淨的皮膚有著大理石般的質感,眉宇挺拔,黑色的長風衣也相當的考究,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某個學院的年輕教員。
    刀鋒在名貴的西裝上擦拭掉血跡,不過沒關係,這並不是這件名貴西裝上唯一的血痕,在那之前,這西裝已經從黑色變成了紅色。
    風衣男踩滅煙頭,轉身上車,駕駛座上是一個穿著黑色連體甲胄的女人,身材或許婀娜,但是被甲胄擋住也看不出多少。
    “今晚的目標還有多少?”風衣男的聲音沒有疲憊,隻有刺骨的寒意和殺氣。
    甲胄女翻看了一下手機:“隻剩下千代田區的一個。”
    風衣男狀態稍微鬆了鬆:“烏鴉和夜叉那邊怎麽樣了?”
    “進行的很順利,已經有十一根人樁被送進東京灣了。”
    “我就知道,做這種變態的工作他們向來擅長。”
    甲胄女沒有接話,悍馬內一時沉寂了下來。
    風衣男又點了一根煙,煙頭隨著他的呼吸明滅不定。
    “櫻,開車吧,去千代田區。”
    “今晚的工作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