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我就是要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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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氏兩兄弟的交流具體如何暫且不論,顧北先是帶著繪梨衣晃悠了一圈,然後掉頭去探望了一下路明非。
    小路現在一切都好,就是腦瓜仁有點疼。
    在病房照顧他的是柳淼淼。
    「所以說,老大你動手的時候就不能輕點?醫生說我顱骨都裂了啊喂!老大你手勁再大一點兄弟我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路明非頭上纏著兩圈繃帶,像是一個大頭娃娃,正一臉不滿地衝著顧北抱怨。
    顧北摸著後腦勺「哈哈哈,打上頭了嘛,就……一下子沒收住。」
    顯然,這逼壓根沒打算解釋。
    路明非氣呼呼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隻能問道「老大你怎麽來日本了?」
    「我來給繪梨衣過生日。」
    顧北揉了揉身邊的小腦袋,繪梨衣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呆萌。
    被自家女朋友丟到日本的路明非「……」
    我就多餘這一問。
    路明非沉默了一下,然後果斷放棄跟顧北交流,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柳淼淼身上「大姐,你怎麽也成異人了?」
    「叫誰大姐呢?」
    柳淼淼一巴掌拍在路明非後腦勺上,給路明非疼得呲牙咧嘴的。
    作為異人的柳淼淼和平時的柳淼淼根本就是兩個人,平時的柳淼淼依舊是那個文文靜靜的樣子,可是作為異人的時候,原本被壓製的性格得到釋放,長久的壓抑讓釋放之後的性格變得更加暴躁,舉止之間大不相同。
    不過還好,平時的模樣對於柳淼淼來說隻是一種偽裝而非本性,所以她沒有像源稚女那樣發展成雙重人格的趨勢。
    柳淼淼看了一眼顧北和繪梨衣,給在場的人解釋了一遍自己成為異人的前因後果。
    當然,主要是說給顧北和路明非聽的。
    繪梨衣壓根不知道異人是啥,她現在連猛鬼眾和蛇歧八家有啥區別還沒分清楚呢。
    好吧,說實話,顧北也分不清。
    從事實出發,顧北對於自己的猜測也不是非常確信,尤其是猛鬼眾王將=蛇歧八家大家長這種離大譜的猜測。
    但如果細細思考,這個猜測卻在各種方麵都符合邏輯。
    首先,拿繪梨衣做實驗的人一定在蛇歧八家有一定的地位,能夠接觸到繪梨衣的實驗安排。
    其次,這個人要擁有調動猛鬼眾的權利,而且還能夠調動源稚女這種級別的戰鬥力。
    最後,這個人要和源稚生源稚女繪梨衣的都存在一定程度的關係,因為這三個人全都被做過腦橋中斷手術手術。
    於是合乎情理的猜測就那麽幾個。
    第一,邦達列夫和赫爾左格合作,分別偽裝成王將和橘政宗。
    第二,王將在蛇歧八家安插了臥底,並且這個臥底的等級不低於家主,不然接觸不到繪梨衣的實驗。
    第三,蛇歧八家在猛鬼眾安插臥底,並且這個臥底就是王將,因為隻有王將能指揮源稚女。
    第四,也是最不可能卻最合理的猜測。
    邦達列夫=赫爾左格=王將=橘政宗。
    雖然聽起來確實離譜,但仔細想想,蛇歧八家大家長或者猛鬼眾王將是敵方臥底的猜測更加離譜。
    相對來說第一個猜測倒是很有可能,但顧北並不覺得這兩個家夥能夠摒棄前嫌,精誠合作。
    邦達列夫是什麽人?
    被稱作「雄狐」的男人,生性狡詐多疑的克格勃特工,黑天鵝港事件的最後贏家。
    赫爾左格是什麽人?
    心黑手狠的邪惡科學家,一手經營起黑天鵝港的大老,並且是天鵝
    之死計劃的主謀。
    關鍵是赫爾左格還被邦達列夫背刺過!
    在這種關係下,這倆人能合作才有鬼了。
    這麽想的話,也就隻有第四種可能性了。
    但問題在於,這隻是猜測,顧北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即便現在源稚生也對橘政宗起了疑心,顧北也不能隨便動手。
    在不能確定事實之前,橘政宗就一直都是源稚生的老爹,顧北總不能讓源稚生因為自己的猜測就把養了自己十年的老爹噶了。
    這事換顧北身上,要是有人和他說他的義父鹿天銘是奧丁殺了楚天驕以後假扮的,那顧北可能會起疑心,但一定會在確實事實之前,先把告密的人搞死。
    這才是正常邏輯。
    可是用什麽辦法才能找到證據?
    這次的釣魚執法隻釣上來了一條假魚,下次再想故技重施怕是沒啥效果啊。
    想到這裏,顧北有些頭疼,看了看繪梨衣,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釣魚執法……似乎也不是不行。
    繪梨衣眨了眨眼,她剛才好像看到顧北的眼睛亮了一下。
    「柳淼淼,」顧北問道,「陳雯雯他們怎麽樣了?」
    柳淼淼回答道「今天早上蛇歧八家的人就已經清理好了城市,在那之後綾子老板娘安排人給他們注射了藥物,已經陸續醒過來了。」
    顧北點了點頭「你們原本預訂的回國時間是什麽時候?」
    柳淼淼掏出手機查了一下「是今天傍晚六點鍾的航班,還有……」
    「九個小時。」
    顧北眼珠一轉,樂嗬嗬地坐到床邊,抱住路明非的肩膀「明非,咱們是不是兄弟?「
    路明非和顧北是什麽關係,一看他那一臉壞笑就知道這貨沒憋什麽好屁「不是,你誰啊?咱倆什麽關係?我認識你嗎?哎呀我腦袋疼!」
    顧北嘿嘿一笑「這事可由不得你!」
    「啪」一下就把路明非摁那了!
    嘿,路明非是誰啊,他能受這氣?
    他「啪」!
    沒「啪」動。
    「放開我!不要!啊!救命啊!……」
    柳淼淼看著床上折騰的兩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捂著繪梨衣的眼睛,帶著還想偷看的小姑娘出去了。
    ——
    東京,蛇歧八家。
    橘政宗走進地下的密室,背後的石門緩緩關閉,他麵帶笑容的慈祥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起來,猙獰而陰冷!
    他推翻茶幾,咣當兩聲讓上好的茶壺成為一地碎片,正如他自信滿滿的計劃一般。
    「怎麽可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怪物!」
    橘政宗目眥欲裂,滿臉寫著的我不相信!
    做事謹慎的他自然不可能什麽事情都交給源稚女,信不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習慣萬事都留下一個後手,一條退路,保證事情可以順利進行。
    當源稚生通知他顧北的目的地是鹿取鎮的時候,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是一個陷阱。
    而且是陽謀。
    他清楚,顧北的目標就是通過繪梨衣把幕後黑手釣出來,然後順便查一查當年在鹿取鎮發生的事情。
    這也就是說,源稚生也對他產生了懷疑。
    但他對於自己的隱藏有著極大的信心,源稚生也不會因為單純的懷疑就做些什麽。
    但問題在於,他們從鹿取鎮毫無收獲。
    可能嗎?
    橘政宗沒打算把希望寄托在縹緲的可能性上,再加上這確實是殺死顧北的大好時機,在他的籌劃中,有源稚生和
    繪梨衣在場,再加上自己派去的源稚女,還有成群的死侍大軍,那顧北就算是長了翅膀也要死在鹿取鎮。
    所以,即便有暴露身份的風險,他還是選擇將計就計,親自前往鹿取鎮布置了一番。
    然後,讓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就接踵而來。
    首先就是顧北沒有把源稚生和繪梨衣留下一起戰鬥,反而將他們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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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
    「老爹,是我,源稚生。」
    還在稱呼我老爹……沒暴露?
    不能放鬆警惕。
    橘政宗眯眯眼,聲音洪亮「稚生啊,你不是跟顧先生和繪梨衣在鹿取鎮遊玩嗎?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源稚生焦急地聲音從對麵傳出來「老爹,我們昨天夜裏被襲擊了!」
    !
    冷靜,冷靜。
    源稚生打這個電話未必就是試探,也有可能就像平時一樣做匯報。
    「襲擊!」橘政宗裝出一副震驚的語氣,「怎麽回事?是猛鬼眾嗎!?」
    「是死侍,老爹,」源稚生語氣凝重,「很多死侍,就像一年多以前一樣。」
    一年多……是那次的東京拯救計劃?
    為什麽突然聯係到那裏去?
    難不成源稚生猜到這兩次事情的背後都是自己的謀劃了?
    「你是說那次學院的a級被襲擊的那次嗎?」
    a級,楚子航。
    顧北的等級是機密,雖然大多人知道他是級,但實際上級也隻是遮掩性質的評級而已。
    「沒錯。」源稚生道,「昨晚的死侍潮格外大,我懷疑有人在豢養死侍。」
    橘政宗聲音沉凝「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查。」
    「嗯,還有一件事,」源稚生道,「顧北和繪梨衣昨晚也被襲擊了,他覺得國內不安全,想把繪梨衣接到卡塞爾……」
    「這怎麽行!」橘政宗脫口而出,然後他突然想起來,顧北能夠控製繪梨衣的血統,換言之,阻擋繪梨衣離開蛇歧八家,離開日本的理由已經沒有了。
    但沒關係,還有其他理由「繪梨衣是蛇歧八家的月讀命,怎麽可以送到卡塞爾?」
    源稚生讚同道「我也是這麽想到,萬一出現什麽問題就不好了。」
    「那顧北怎麽說?」
    「他說讓我們考慮考慮。」
    橘政宗心理一沉「態度很強硬?」
    「嗯。」
    「能讓我和他聊兩句嗎?」
    「稍等。」
    橘政宗捧著電話,聽到對麵喊了一句「顧兄,大家長想和你聊聊。」
    「碰,九筒,」顧北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橘家主,什麽事?」
    橘政宗問「你想帶走繪梨衣?」
    顧北的聲音漫不經心「我是在保護她。」
    「蛇歧八家也能保護她!」
    「我信不過你們……吃!一條。」
    「蛇歧八家也信不過你。」
    「所以我給你們考慮的時間……胡了,我先打個電話,源兄你替我。」
    橘政宗聽到對麵稀裏嘩啦的聲音,然後顧北的聲音又重新起來「我在鹿取這邊碰上了幾個朋友,今晚跟他們一起回國,下半學年的開學時間是年後的二月份,我到時候會回來帶走繪梨衣,我看誰敢攔我,希望那個時候你們已經想清楚了。」
    說完,不等橘政宗回話,顧北就掛斷了電話。
    橘政宗聽到聽筒裏傳來「都——都——」的掛斷聲,氣憤地用力把電話摔在地上,然後把整個桌子都掀翻。
    把密室砸的一片狼藉之後,他終於停了下來,帶著凝重的表情走出密室「來人。」
    有蛇歧八家的成員走進房間「在。」
    「宮本家主還在紅井那邊嗎?」
    「是的。」
    「叫他來我這裏一趟。」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