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不為人知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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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之食原是不具備確切的出口和入口的尼伯龍根,即便掌握著能開啟所有尼伯龍根的鑰匙,在找到「門」之前也絕對不可能打開它。
    「楚子航你女朋友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凱撒兩槍崩掉天上滑翔下來的死侍,衝著楚子航問道。
    楚子航這邊情況也不太好,一邊大聲喘著粗氣,一刀砍掉死侍的腿,然後把已經不能行動的死侍踹下鋼架:「不清楚……如果她找到「門」的話,很快就會回來的。」
    夏彌留在這裏對付死侍太過於小題大做了,再加上夏彌還有飛行的能力,不會被地麵的大批死侍圍攻。
    所以眾人決定,他們就在這裏吸引死侍,讓夏彌去其他地方尋找離開尼伯龍根的「門」。
    夏彌持有尼伯龍根之鑰,唯一的問題是她找不到這個尼伯龍根的邊界,所以打不開「門」,換言之,隻要找到門,她就可以帶三人離開這裏。
    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夏彌很快就帶著三人的殷切希望出發了,然後……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老大你的槍裏還有子彈剩下麽?」芬格爾劇烈地喘息著。
    「大概還有兩發,你們也到極限了吧?」凱撒喘息的速度不亞於芬格爾和楚子航。
    三個人後背緊貼,都感覺到其他兩人正在泉湧般出汗。
    差不多都到「耗竭」的地步了。
    楚子航的元炁早就耗光了,黑焰一點都放不出來了,最後釋放的「君焰」把快要爬到鋼架頂部的近百名死侍炸了下去,他已經快要控製不住君焰了,部分鋼架也被焚毀。
    凱撒的子彈也沒剩多少了,倒不如說他本來就沒帶太多子彈出來,就身上帶的這些還是高天原門口那群暴走族遺留下來的,
    芬格爾也一樣,就算是合金也是有金屬疲勞的,更別說他的青銅禦座隻是言靈的效果,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戰鬥,還有體力的透支,現在的青銅禦座已經脆的像是抹茶味的巧克力威化餅一樣了,死侍一口咬在上麵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然後咬下來一嘴青銅渣。
    偏偏芬格爾還不敢解除言靈效果,因為一旦維持不住青銅禦座,那麽後果就不是讓死侍咬一嘴青銅渣的問題了,直接整個肘子都會被死侍撕下去。
    所以他隻能不斷壓榨自己的體能,把一波又一波湧上來的死侍推下去。
    但很快鋼架又被死侍們遮蔽,就像是群把樹幹遮蔽似的,它們中多數已經被君焰波及過了,體表蒼白色的皮膚被燒得千瘡百孔,古銅色的骨骼清晰可見。
    楚子航掏出一把烏茲遞給凱撒,這也是他從暴走族的遺留裏撿來的,不過他用不慣,所以就一直沒用:「威力比沙漠之鷹差得太多,不過如果你打得很準還是能給那些飛行生物一點威懾,不過子彈剩下的也不多了,大概半個彈匣。」
    「快要死了吧?我真沒想到會跟你們兩個死在一起,」凱撒掂了掂烏茲,「這次我的表現怎麽樣?」
    「作為組長!我是問我作為組長的表現如何?」凱撒笑,「如果我做出什麽可笑的事情來,會留把柄給你這個家夥。」
    「你已經做了很多可笑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在努力表現你是一個合格的組長,一個領袖型的人,不過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天性就會做可笑的事麽?我要是賣你的八卦新聞給新聞部,你在學校的名聲一定毀了。」楚子航頓了頓。
    「彼此彼此,」凱撒咧著嘴,「你這家夥也沒好到哪裏去,校長特派專員居然帶著一條純血龍來完成屠龍任務,想想都覺得荒謬。」
    楚子航點點頭:「更糟糕的是新聞部部長還在我們的隊伍裏。」
    凱撒附和道:「如果我們威脅說如果他敢發布我們在日本的八卦,獅
    心會和學生會都會找他的麻煩,他應該就會老實了吧?在學校裏沒有人敢同時得罪獅心會和學生會。」
    芬格爾驚呼:「老大我們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你這麽做可不地道啊!」
    「閉嘴,你個狗仔之王,和你沒什麽道義好講的。」凱撒語氣輕佻,很明顯是在開玩笑。
    楚子航卻嚴肅道:「確實,以芬格爾的能力來看,這次任務執行到現在,說不定他手裏真的有些猛料。」
    凱撒:「……我們把他推下去滅口吧。」
    芬格爾:「不要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嚇人的話啊老大!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這種話你留著下地獄說去吧!」
    「壓脈帶!」
    楚子航聽著身後兩人的漫才表演,忍不住會心一笑:「這個時候任何真話都可以說了吧?」
    「你想問什麽?」凱撒用力壓住自己的胸骨下側,血正從指縫裏不斷地往外滲,一截骨刀的刀頭還殘留在傷口裏,如果不是仗著狄克維多的鋒利斬斷了骨刀,他可能已經被洞穿。
    「我隻有一個問題……」
    「我可沒愛過你。」
    一聽這個芬格爾可不困了,趕緊豎起耳朵,順便打開了懷裏的錄音筆。
    什麽,你問錄音筆哪兒來的?
    開玩笑,我自堂堂狗仔之王芬格爾,隨身攜帶攝像機和錄音筆,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楚子航並沒有順著凱撒的話繼續那些情感糾葛,而是哭笑不得道:「我隻是好奇你從哪裏搞到的暴血技術,我在獅心會的藏書館裏翻了好久才找到的,連芬狄會長都不知道,據說是從好幾代會長之前就失傳了。」
    「哦,這事啊。」凱撒咂咂嘴,「這就得問你那個小秘書了。」
    「蘇茜?她給你的?」
    「嗯。」
    「免費?」
    「怎麽可能,你作為老板還不了解自己的屬下嗎?」凱撒搖了搖頭,「你那小秘書可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楚子航認同地點頭,他作為蘇茜的上司,自然清楚蘇茜有什麽樣的才能,可以這麽說,就算蘇茜不是級混血種,當個普通商人也能成為這個社會的頂層。
    「所以呢?你拿什麽和蘇茜做的交易?」
    「你這人說話不好聽,」凱撒咂咂嘴,「我們這是各取所需好吧。」
    「好吧,」楚子航歎了口氣,「你們是怎麽各取所需的?」
    「嘖,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在一年級就成為獅心會長是因為自己的實力吧?」凱撒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楚子航。
    楚子航明白了。
    獅心會長這個職位一直都是二年級的學長擔任,一直到三年級快畢業的時候再選擇新的二年級,至於任職到四年級的,基本沒有。
    而這個會長的職位,雖然隻能由獅心會內部人員擔任,但是這個位置是需要全校學生票選的,畢竟獅心會和學生會一樣,是負責管理社團和學生活動的部門。
    學生們希望自己頭上有個強者,但是他們可不會希望自己頭上多個暴君。
    畢竟一個學生會的凱撒就夠他們受的了,雖然凱撒除了將學生分為精英和廢物以外,根本沒做其他的事情。
    楚子航能夠上位會長的原因是多元的,一方麵,芬狄現在已經四年級了,他一直沒有卸任,為的就是想找到一個能力足夠和凱撒抗衡的人。
    楚子航很符合他的續期。
    另一方麵,還有凱撒帶領的學生會,以及顧北帶領的哪都通站隊。
    這些人基本是整個學院五分之三的學生,是楚子航上位的基
    礎。
    而凱撒幫助楚子航上位,一方麵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惺惺相惜的意思,另一方麵也有蘇茜的暗中運作。
    楚子航沉默了一下。
    他倒不是自大到覺得隻憑借自己也能成為獅心會的會長,倒不如說他自己對於這種事情也有點納悶,顧北的站台是他預料之中的,但是凱撒這邊……
    蘇茜為他做了多少,他根本不清楚,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還。
    尤其是現在他已經和夏彌走到了一起。
    一向冷靜的大腦一時間有點亂:「你現在開發到什麽程度了?能暴血幾度?」
    「你想做什麽?」凱撒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連芬格爾都不在那邊裝透明人了:「學弟你要冷靜啊,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啊,你的小女朋友找到門就會回來救我們的。」
    「那我倒是寧願她自己先跑掉。」楚子航深呼吸一口,「我們還有最後一件事可做,引爆血統然後衝下去,這種技術會讓我們也變成死侍,不過現在這個狀況變成死侍好像也沒什麽可怕的了。」
    「不要說得這麽輕描澹寫啊學弟,」芬格爾大呼小叫,「我可不會暴血啊,你們變成死侍我怎麽辦啊!」
    楚子航幹脆無視他:「凱撒,你覺得呢?」
    「這麽做有意義麽?」凱撒說,「你這種做法就像自爆,我們還是沒法逃出這個地方,最後還會墮落成跟它們一樣的惡心東西。」
    「我這種人就是不願安安靜靜地被殺,」楚子航仰望天空,深呼吸那潮濕的空氣,「我猜你跟我是一類人。」
    「別說笑話了!我跟你怎麽會是一類人?」凱撒冷笑,「你不願意安安靜靜地被殺是因為你心裏住著一個暴徒,而且你空虛寂寞冷,你這種人隻有不斷地揮刀才能保持住信念;我可不一樣,對我來說不能坐等這些死侍來砍我頭的原因隻有一個……」凱撒低聲說,「君王的頭顱隻有另一個君王才能斬下!」
    二度暴血!
    凱撒無聲無息地完成了二度暴血!
    該說不愧是加圖索家族未來的家主,被加圖索家族寄予厚望的男人嗎?
    就算是楚子航也隻不過是剛剛接觸到二度暴血,而慢他一步接觸暴血技術的凱撒似乎已經對於這種技術很純熟了。
    精煉之後的血液如咆孝的血龍般衝過愷撒的血管,一瞬間凱撒的體能和敏銳都上升到一個全新的台階。
    言靈鐮鼬在暴血的催化這進化成了言靈·吸血鐮,猩紅的領域迅速擴張,血色鐮鼬們嘶叫著撲擊出去,它們化為巨大的血色漩渦在凱撒的上方盤旋。
    楚子航的眼中也爆發出璀璨的金色,那永不熄滅的黃金童似乎是要燒穿褐色的美童,照亮這片沒有光明的大地。
    「喂喂喂,你們玩真的啊!?」芬格爾在一邊鬼哭狼嚎,卻根本無法阻止已經將血統點燃的兩輛自爆卡車。
    正當兩個末路狂徒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天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少年站在巨龍的背上,看著下方慘兮兮的三人:「看來我來的還算及時。」
    「個鬼啊!」女孩子的聲音從巨龍的嘴裏響起,「你這家夥根本就是把我們都忘了吧!」
    聽到這耍寶一般的對話,底下的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沸騰起來的血統也強製平息下來。
    救兵終於到了。
    「你這是毀謗!」少年好像受了什麽委屈一樣,「你這是汙蔑,是對我名譽的損害,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別鬧了,你動作再慢一點,他們就被那群死東西分著吃了。」巨龍翅膀一扇,狂風將成群成群的死侍扇飛落入海中。
    然後又有數不清的死侍
    爬上鋼架。
    巨龍壓低高度,從下方掠過,將三人抓起丟到背上。
    「你要是再晚來一會,明年的今天就可以吃我的周歲宴了,」凱撒咬牙從傷口中拔出了那枚骨刀的刀尖,好在沒有傷及主要的血管。
    「不好意思,因為突然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來晚了些,」顧北麵帶歉意的笑了笑,「話說回來,我還以為隻有皇血那種特殊血統會被夜之食原收進來,沒想到你們居然也可以。」
    楚子航靠在耶夢加得的脊柱上:「或許我們的血統也很特殊。」
    他這麽說,似乎也沒毛病。
    夏彌——龍王,並且執掌尼伯龍根之鑰。
    楚子航——奧丁印記,可以通行大多數尼伯龍根。
    芬格爾——從格陵蘭冰海下的尼伯龍根逃出來的幸存者,也可能存在特殊印記。
    凱撒——加圖索家的少主,但身上的秘密似乎不止是這些,尤其是和陳墨童之間的聯係,讓顧北非常在意。
    這群家夥不小心掉進夜之食原,還真不是偶然。
    耶夢加得帶著他們掠過漆黑的夜空,下方是完全被海水淹沒的品川區。
    從這麽高的高度看下去,夜之食原的真麵目就清晰起來了,海水已經淹沒了大半個東京,露出水麵的是地勢較高的幾個區。
    「真不敢相信這個尼伯龍根居然有東京這麽大。」芬格爾咋舌。
    「不,」顧北搖了搖頭,「其實它有日本那麽大。」
    芬格爾:「……你在開玩笑?」
    顧北:「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