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去可以得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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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動作真是太慢了。”沈流吐掉嘴裏的葡萄籽,一邊撒錢一邊說道:“若是知曉別人做過的錯事也可以說出來,獎勵翻倍。”
    短暫的沉默後,眾人炸開了鍋。
    “我來!我知道!”
    “讓開,錢是我的!”
    “我知道的最多,我老娘是白管家的心腹!”
    爭前恐後的叫嚷聲回蕩在沈家上空。
    就在這時,突然從角落裏傳出一聲怒喝——
    “都給我閉嘴,不許動!”
    眾人下意識望過去,就見一黑袍男子急火火的衝到最前麵大喊道:“讓我來!”
    黃鬥跌坐在地上,抱頭哀嚎:完了,這下全完了,主子一定會被休回家的!
    顧景恒才不管這些,他掏出隨身的小冊子,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匯報道:“丙申年六月八日,門房吳大錘私會趙廚娘,兩人在假山後纏綿兩刻鍾;
    “六月十號,前院灑掃丫鬟紅梅調戲過路小廝,強搶對方手帕;
    “七月一號,花匠張曉慧偷進廚房,往馬夫們的飯菜裏下迷魂藥;
    “七月二十五日午夜,六夫侍徐青偷偷進了白管……”
    “主子!”黃鬥嗷的一聲,恨不得把嗓子都喊破了。
    他連滾帶爬的跑到顧景恒跟前,欲哭無淚的說道:“夠了,主子您給自己留半條命吧。”
    那六夫侍可是妻主心尖上的人,得罪不起啊!
    顧景恒這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身為末世第一基地的“大管家”,他身兼數職,執掌財務,主抓計劃生育,監管輿論風紀。
    可突然一道白光,把他送到了這女尊男卑的鬼地方,不但嫁人後不能隨意出門,就連做點小生意都要男扮女裝。
    今個兒撞上這便宜妻主要當冤大頭,他絕不能放棄這麽好的賺錢機會。
    可看著小廝一副要死的樣子,他隻好收起心愛的小冊子,然後滿臉認真的朝前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
    沈流見狀,下意識把手搭了上去,卻見顧景恒把她的手彈開,一本正經的說道:“給錢。”
    沈流:“……”
    這憨子當真是我娶回來的嗎?
    “你想賴賬?”顧景恒皺著眉,不悅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沈流不怒反笑,她拍著巴掌樂不可支,“給給給!”
    她發現自己開始喜歡這位單純的正夫了。
    顧景恒看著銀子堆,眼睛爍爍放光,他低聲跟身邊的黃鬥嘟囔道:“真的不能再要點嗎?”
    黃鬥咬牙切齒的說道:“主子您不怕有命賺錢沒命花,那就再要點!”
    “知道了。”顧景恒懶洋洋的回應一句,然後裝好銀子,轉身就走。
    沈流沒有阻攔,而是對著旁邊的王婆說道:“把剛才拿了銀子的都賣進煤窯,一個不留。”
    “什,什麽?”王婆滿臉震驚。
    這哪有把所有奴仆都發賣掉的人家啊!
    底下的人更是嚇得麻了爪,哭天喊地的哀求。
    “小姐,你不能這麽做,我可是伺候家主的老人!”
    “我們祖孫三代忠心耿耿,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啊,小姐!”
    “小姐,白管家如果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王婆在一旁虛虛的勸道:“小姐,要不您再想想。”
    “不用!”沈流斬釘截鐵的說道。
    都證據確鑿了,還留著幹啥!
    現在還留在府裏的,這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白煙琅的狗腿子,她就是要一網打盡!
    “這是身契,你趕緊把人帶走。”沈流不耐煩的站起身,冷冷的說道:“記住,不許放走一個,否則我就要你的小命。”
    “是是是。”王婆打了個冷戰。
    黃鬥在一旁,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他哭嚷道:“主子,都怪你,現在我們要去挖煤了,我,我本來就黑,這下徹底白不了了……嗚嗚……”
    “哎,哎!你別哭啊!”顧景恒手足無措的直轉圈。
    他明白了,今天這事兒就是那女人設的套!
    現在怎麽辦,本來這世道男子出門就難,他要是進了煤窯,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眼看那人牙子已經奔他來了,顧景恒急中生智,他跑過去一頭紮進沈流懷裏假哭,“妻主,我不走,我舍不得你,如果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啊!”
    應該是這樣吧,電影裏就是這麽演的。
    “咳咳咳。”沈流揉著被撞得發痛的胸口,一頭霧水。
    這憨子又是鬧的哪一出?
    “妻主,別賣我!我顧景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顧景恒又想到一句台詞吼道。
    靠!這鐵石心腸的女人為什麽還沒反應?!
    沈流這才明白過來,隨即哈哈大笑,“誰要賣你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
    !!!
    顧景恒臉上表情崩裂,他咬牙切齒的吼道:“黃!鬥!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主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黃鬥一溜煙兒的跑了。
    顧景恒氣的在後麵追他。
    沈流看著兩人活蹦亂跳的樣子,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這人就該活得瀟灑肆意啊……
    “阿風,走,我們出去逛逛!”沈流輕鬆的說道。
    記憶裏,她有十幾年不曾上街了,現在要趁著自己還有命趕緊多看看!
    沈流剛走到門口,就被人叫住了。
    “妻主,能帶上我嗎?”顧景恒滿臉期待的問道。
    那雙眼睛黝黑透徹,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天真純粹,宛如最上等的琉璃。
    沈流被蠱惑了,她聽見自己溫聲說道:“好。”
    顧景恒喜上眉梢,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帶你出去可以,但是要給錢。”沈流故意使壞,她背著手逗弄道:“看在你是我夫郎的份上,隻收你一百兩銀子,嗯,一人一百兩哦。”
    顧景恒那雙黑亮的眸子頓時瞪圓了。
    那樣子讓沈流想起她小時養的那隻大橘貓,每次被搶走食盆的時候,那貓也是這副神情。
    “怎麽,嫌貴?不想去了?”沈流逗弄道。
    “去。”男人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然後戀戀不舍的扒拉出一張銀票。
    躲在樹後的黃鬥見了,立刻撲過來大喊道:“主子,苟富貴,勿相忘,小的也想出去看看!”
    於是,顧景恒心更疼了。
    他艱難的補上一張銀票,然後頭也不回的直奔大門,他怕自己一會控製不住要反悔。
    沈流忍著笑,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