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敢動我人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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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入耳!”
    “有辱斯文!”
    “傷風敗俗!”
    “不知羞恥!”
    孫秀娥跟王春淼一人一句的鄙夷道。
    顧景恒麵皮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反倒是一旁的沈流輕輕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跟自家夫郎私下親密,你們兩個擅自偷聽,到底誰不要臉?”
    王春淼本就是個火爆脾氣,她擼起袖子怒喝道:“你少胡說!剛剛分明是你聲音太大,我跟秀娥才不小心聽到的。”
    “是嗎?”沈流長指輕點兩下,語氣懶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個兒的教坊司被我包場了。你沒經過我的允許擅自上樓,還說不是偷聽?”
    “你!”王春淼氣得直跺腳,“這裏是我王家鋪子,我想進就進,你管不著。”
    沈流讚同的點點頭,然後收斂笑意道:“那依著你的意思,賊眉鼠眼鬼鬼祟祟的隻有孫小姐一人了?”
    孫秀娥腦門上的青筋蹦了兩下,差點沒維持住一貫的溫雅人設。
    “沈小姐若是不通文墨,說話可以直接用俗語,不必強行賣弄。”她咬牙譏諷道。
    沈流不以為然的笑笑,前世她常年臥床,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書,說句自負點的話,她的學識就是考個狀元都綽綽有餘。
    隻是可惜,來不及了。
    她低頭垂眸,遮掩住裏麵的落寞,等再開口的時候,又是那副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紈絝樣子。
    “孫秀娥,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沈流深吸了一口氣,麵露真誠的問道:“好狗不擋道,二位吠完了,可以滾了嗎?”
    “姓沈的,你竟罵我是狗?”王春淼惡狠狠的揮下了鞭子。
    啪!
    “唔……”破空聲後,是人被打痛的悶哼。
    “顧景恒!”沈流看著男子手背上高高隆起的血痕,當即就怒了。她眼底赤紅,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王家是吧?繼承人是吧?”
    啪!
    “敢動我的人!”
    啪!
    “他那麽摳門我都沒舍得打他!”
    顧景恒嘴角一抽,他小聲道:“妻主,其實你不加後麵那句話,我還是會感動的。”
    沈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把人扒拉到身後道:“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說完,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道:“姓王的滾過來,給我夫郎道歉!”
    “你做夢!”王春淼捂著脹痛的臉頰,眼神怨毒的罵道:“沈流,你竟然為了區區一個男子打我?你真當我王家是好欺負的嗎?”
    她朝後一招手,頓時有十幾號奴仆圍了上來,“給我揍,打死我負責!”
    沈流這次出來,隻帶了沈風一人。饒是對方武藝高強,也護不住她跟顧景恒兩人。
    剛才不該那麽衝動的。
    沈流有些後悔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身後突然閃出一道影子,然後再一眨眼,王春淼就被拎到了她近前。
    “妻主,我已經卸了她的下巴,你可以繼續方才的動作了。”顧景恒輕描淡寫的說道。
    之前是他有意藏拙,否則他一個從屍山火海殺出來的人,即使失去異能,也可以吊打這方世界的所有人。
    周圍一眾人已經看傻了,唯有沈流眼睛放光的拍著他肩膀道:“好夫郎!本小姐果然沒有娶錯人。”
    女子因著常年病弱,一雙手白皙纖瘦,柔似無骨,顧景恒隻覺得好似有一根羽毛撓在了他的後脊梁處,使得他半邊身子都麻了。
    “妻主,你,你別這樣……”顧景恒耳根通紅的抗議道。
    可憐沈流活了兩輩子都沒跟男子親近過,在男女之事上她猶如一張白紙,所以當即絲毫沒有收斂的說道:“你人都是我的,摸一下怎麽了?”
    沈流這架勢特別像調戲良家婦男的山匪惡盜,但她眼底清明,並不惹人厭惡。至少顧景恒不討厭,甚至還有點享受。
    “沈小姐,春淼隻是一時衝動,還請你看在王、孫兩家的麵子上,饒她一次。”相比之下,孫秀娥可聰明多了。
    沈流沒打算鬧出人命,於是示意顧景恒把人放了回去。
    王春淼已經哭成了淚人,既是疼的,也是羞的。她丟了這麽大的臉,事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就是沈流的目的。
    三個月之後,那小賊兒就會來奪她的身子,所以她不但要敗家,還要樹敵,最好把整個大周的權貴都得罪個遍。
    沈流越想越覺得高興,連知道王春淼又在沈家鋪子裏砸了一萬兩後,她都沒生氣。
    但偏偏有人不長眼,要逼著她發火。
    “主子,那邊不肯放小少爺回來,說是……說是他們隻認白管家的手令。”沈風一字不落的複述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親自去接。我倒要看看,這族學到底是我沈氏的還是她白家的!”沈流著實是動了真火。
    他們沈家人丁還算興旺,除了她這個女兒外,爹娘還生了三個兒子。她上頭兩個哥哥已經嫁了人,家裏唯餘一個幼弟。
    上輩子她這兄弟三人的結局都不太好。
    大哥嫁進了世家大族,因著性子柔不愛說話,經常被妯娌欺負,一開始他的妻主還肯護著,可後來沈母失蹤,那渣女就變了臉孔,酒後動輒打罵,生生把她哥蹉跎死了。
    二哥雖嫁給了青梅,上頭卻是個繼娶的公公。一頂孝道的帽子壓下來,小兩口硬生生被逼著一起跳了河。
    幼弟最慘。少年時期被白管家送去了族學,明著是念書,暗地裏卻是打著讓自家子侄“近水樓台”的主意。以奴覬主是死罪,可那占了她身子的小賊兒貪酒好色,竟當真答應了。
    沈流心中懊悔不已,所以在處理掉府裏亂七八糟的人事後,他立刻派人去接幼弟回來。
    隻是不曾想那白家人如此膽大妄為,她沈流還沒死呢!
    安遠縣郊外的一處莊子裏,瘦得皮包骨的少年正蹲在田裏拔草,在他對麵樹下坐著幾個村婦。
    為首那個最胖,她捧著蜜餞一邊吃一邊咒罵道:“小畜生你給我動作快點,還當自己是小少爺呢?我告訴你,沈家現在是我姨婆做主,你那廢物姐姐馬上就要完蛋了。”
    一直含淚沉默的少年猛地抬起頭,他怒斥道:“不許你侮辱我姐姐!”
    “哎呦,還敢反抗?”矮胖女子被激怒了,她吐掉果核兒,抄起旁邊的柳條兒作勢就打。
    可少年沒有一點要躲的意思,反倒眼中迸發出一道亮光,對著她身後歡喜大喊道:“姐姐!”
    村婦頭都沒回,她一臉獰笑著逼近道:“別做夢了,你姐在府裏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享福,她早就把你這個弟弟給忘了。”
    “賤婢住手!”沈流下了馬車正看到這一幕,她恨極了,當即跑過去抬腿就是一腳。她奪過柳條兒,劈頭蓋臉的打道:“敢欺負我弟弟?我他媽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