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流闖關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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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放心,我一早就派人過去了,若是生了什麽變故,她定然會傳消息回來。”沈流安撫道。
    沈竹青聞言眉頭還是皺著,他從懷裏掏出一物道:“上個月大哥托人給了我一塊玉佩,卻一字都沒留。”
    沈流騰的一下把玉佩搶到手,“這,這不是大哥出生時,爹爹送給他的嗎?”他們兄妹四人沒人都有一塊。
    沈竹青點點頭,他眼圈泛紅道:“大哥最是敬重爹爹,若不是走投無路了,他絕對不會……”
    兄妹二人心中俱是一痛,可此時隻能安慰自己。
    偏偏就在這時,外麵有人闖了進來,“沈家主!”
    “石鏢師?”沈流眼皮飛快的跳了兩下。之前她嫌府裏人靠不住,可信任的唯有沈風一人,可她性子憨直,不適合去探望大哥,所以花重金請了明德鏢行的大當家。
    現在對方冒險歸來,是不是——
    “我大哥怎麽樣了?”
    石田咬牙切齒的憤恨道:“大公子的婆家簡直不是人!她們仗著山高路遠,不但處處為難,還為了娶知府的庶子讓大公子讓出正夫之位,去做小侍!如此屈辱之事,大公子自是不願,於是他那妻主酒後失德,對他動輒打罵,人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你說什麽!”沈流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眼睛氣得通紅如血,整個人都在發顫。
    一旁沈竹青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我就知道!若不是逼不得已,大哥怎麽會舍掉爹爹送的玉佩,都怪我,我該早點去看他的。”
    沈流何嚐不在自責。她記得那家人是在她死後一年才露出真麵目,所以未曾著急,隻是讓人盯著。可她萬萬沒想到,這輩子有些事竟然提前了。
    “阿流,我們現在怎麽辦?”沈竹青雖然慌了手腳,但他也知道現在形勢不好,不能強逼妹妹出頭。
    “我要去救大哥!”沈流毫不猶豫的說道。
    沈竹青麵露哀色,“可現在叛軍圍城……”
    “那就硬闖出去。”沈流此時的想法無比堅定,她娘能憑借一己之力顛覆前朝,她這個做女兒的怎麽就不能滅叛軍救長兄!
    “夏怡人,你可想出城?”沈流目光落到了對麵人的身上。
    “當然!”
    “我可以助你,但你要幫我一個忙。”大哥婆家姓韓,族內有多人為官,再加上那混賬後娶的夫郎是知府庶子,她需夏怡人的身份震懾對方。
    夏怡人自然也明白,她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
    “沈姐姐,我也去!”陸小小難得嚴肅著小臉道:“我雖然不頂用,但我十一姐朋友多,保不齊就能用上。”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弟弟都這樣說了,陸湘也不含糊的點了頭。
    沈流心頭發熱,她這也算是好人有好報了。不過府內護衛不是叛軍的對手,她們要想闖出去還得一人幫忙。
    “阿恒……”
    “妻主不必多說,我的馬就在門口,你我夫妻共乘一匹。”顧景恒不知什麽時候換了一件黑色鬥篷,顯得人越發精壯。
    沈流無言哽咽,這次她又欠了對方。
    “駕——”
    顧景恒一馬當先,護衛隨後,連帶著趙玉幾人也跟了上去。
    一隊不過二十人,直挺挺硬闖東城門。
    “老大,咱在這都圍了好幾天了,為何還不進去?天天吃幹糧,我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城門口一黑瘦女子抱怨道。
    高行是這一次負責守城的頭兒,她打著哈欠道:“你懂什麽?老大還在前麵打仗,現在動安遠,真把裏麵的駐軍逼急了出來咬人,我們豈不是要腹背受敵。”
    “可我們這百十來個人頂什麽用,還不夠駐軍塞牙縫的。”安遠可是大城,兵將足有五千。
    “就姓吳那個孬種兒?我今個兒就是一個人站在這,她也不敢出來。我跟你說,這安遠人就是廢物,我……”
    “頭,頭兒,有,有人闖出來了!”
    “別逗了,怎麽可能。”高興不屑的彎起嘴角,然後下一秒她就見一匹黑馬氣勢滔天,攜風而來。
    “快,快攔住她們!”高興大吼一聲。
    此時馬上,顧景恒抱緊懷裏的女人,他壓低了身子道:“阿流,坐穩了。”
    勁風吹得沈流睜不開眼睛,她死死握住韁繩,隻覺得眼前一黑,就聽一聲慘叫破天而起。
    “啊——”
    “滾開!”電光火石,不過幾吸之間,顧景恒就穿過了防守,帶人直奔正路。
    而在沈流看不到的身後,正有一群黑衣人悄然出現,他們或用刀或用劍,如閻羅一般收割著叛軍的性命。
    “阿流,你還好嗎?”顧景恒放慢速度,一臉擔憂的問道。
    這次路途遙遠,沈流身子又一慣的虛弱,他真怕她挺不下來。
    可沈流頂著慘白的臉色堅定搖頭道:“我無事,繼續趕路吧。”
    如此疾行了三天三夜,沈流一行總算到了許陽地界。
    石田在頭前帶路,直奔韓府。
    此時韓家後院最偏僻的小院裏,沈月白正虛弱的躺在冷榻之上,窗戶大開,屋內無一人伺候。
    “咳,咳咳……”他劇烈的咳嗽幾聲,嘴角似有血跡溢出。
    “哎呀,哥哥竟然病得這麽重,我合該早點來探望才是。”門口一群人嬉笑而來。
    說話的是一紅衫男子,他正半軟身子巴著旁邊的清秀女郎。
    “安兒管這廢人做什麽?”韓書棋對著病重的發夫沒有一點心疼,隻有厭惡。
    許誌安嗔怪的拍了她一下,然後才嬌氣的說道:“書棋姐姐都怪我不好,要不是為了娶我,沈公子也不會變成這樣,若是他哪天去了,我定然會在墳前多為他燒些紙錢,免得到了地府裏被惡鬼欺負。”
    “你啊,就是心善。”韓書棋這話一出口,幾位夫侍連忙附和道:“是啊,正夫向來如此,不像某些人心腸惡毒,不敬公婆兄嫂,還處處為難後院小侍,現在總算是遭了報應了。”
    韓、許兩家如今隻是定親,這些人竟然連正夫都叫上了。
    沈月白絕望的流著眼淚,隻覺得這樣的日子還不如讓他死了。
    “沈公子怎的哭了?是因為太過愧對於書棋姐姐,所以才這般痛苦的嗎?”許誌安狀若天真實則誅心的問道。
    沈月白氣若遊絲的看著他道:“你已經奪走了我的正夫之位,又毀了我的身子,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許誌安眼底劃過一絲怨毒,他身為知府之子,憑什麽要給人做平夫,他的妻主隻能有他一人。
    “沈公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跟書棋姐姐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而且——”許誌安捂著嘴不壞好意的嬌笑道:“你在此養病,心中怕是寂寞,所以我特地為沈公子尋了一位心頭好兒。”
    沈月白聞言,不安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