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喜歡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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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露雖然應下了親事,但心裏想的卻是拖上幾年,到時候再隨便找個我由頭退親。
    偏偏沈流不如她願。
    “韓家主,你我兩家好歹是姻親一場,你不仁我卻不能不以,所以明個你成親我定來觀禮。”
    沈流一開口,韓露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現在聽到這話,她一點都不意外。
    “沈小姐,何時迎娶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吧。”韓露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沈流麵露驚訝,“韓家主何必如此生分,你娘去得早,你爹不頂事,我可不得多替你想想。”這話當真是說得慈愛有加。
    韓露臉都氣綠了。
    夏怡人有意偏心,於是順著沈流的話道:“我覺得明日甚好,韓大人以為呢?”
    “下官,亦是如此。”韓露強忍屈辱答應了。
    “妻主不可以!你要是敢娶他做正夫,我,我就不活了!”韓大夫拔下頭頂的簪子,狠狠抵在了脖子上。
    這全城誰不知道許知府庶子和韓家嫡次女好事將近,現在婚期提前不說,新娘竟從他女兒變成了他妻主,到時候傳揚出去,他哪還有臉見人啊!
    妻主獨寵,兒女順從的韓大夫一直都是眾多男子豔慕的對象,他自己也以此為榮,時常炫耀。如今他妻主一把年紀要娶新人,他都不敢想象,那些曾經跟他不對頭的人會如何編排。
    “正夫,王女在此,不許胡鬧。”韓露本意是想提醒自家夫郎,她這麽做實屬無奈。
    可惜韓大夫根本聽不進去,他歇斯底裏道:“韓露!這個家裏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選!”
    眼看著仕途不保,聲名盡毀,可她的夫郎還隻顧著含酸拈醋。韓露第一次心生悔意,這個男人她是不是娶錯了。
    “隨便你吧,要死你就去死,夫妻一場,我會為你辦一場熱鬧的葬禮。”她累了,不想再哄他了。
    百試百靈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好用了,韓大夫呆呆的愣在原地,一臉的不知所措。
    沈流看著可樂,她接過顧景恒遞來的瓜子,一邊磕一邊說道:“你快動啊,今個死了明個出殯,韓府正好來個雙喜臨門,而且韓家主日後保管不會忘了你的忌日,許公子也會對你感恩戴德。”
    是啊,沒了他這個正夫,許誌安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代替他,根本不用做什麽平夫。
    韓大夫一下就不敢死了,他屈辱的放下手裏的簪子,躲到一邊哭去了。
    沈流頗為失望的歎了一口氣,“熱鬧看不成了,好可惜啊。”
    韓露身子一晃,差點當場暈過去。她含著嘴裏的鐵鏽味兒道:“沈流,你走,我們韓家不歡迎你!”
    “我還有事沒辦完,怎麽能走。”話音落地,永福就帶了個人牙子進來。
    “你又要幹什麽?”韓露猶如受了驚嚇的老鼠一般,後背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沈流微微一笑,“我說過,隻要欺負過我兄長的人,我都要他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永福,帶人把韓二小姐後院的夫侍都請過來。”
    “站住!”躺在榻上的韓書棋大驚失色,她掙紮著爬起來道:“不許動我的夫侍,否則我跟你們拚命!”
    “那敢情好啊。”沈流一點都沒被嚇住,反倒十分期待的看了過去,“你打算怎麽拚命,單挑還是群毆,簽生死狀嗎?”
    韓書棋:“……”我就是放個狠話,不是真的不要命了。姓沈的,你他娘的又嚇唬我!
    “沈流,你別太過分了。”
    “我還有更過分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種場合,韓書棋的夫侍是沒有資格出現的,但每個人都安排了小廝時刻關注。
    “主子,不好了,沈家護衛帶人來抓你們了。”
    “什麽?”妖嬈的紅衣男子嚇得花容失色,他慌忙想換掉身上的衣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一眾夫侍全都到齊了。
    沈流一眼掃過去,輕蔑的說道:“韓府的規矩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一個小侍都可以穿正紅色。”
    韓露老臉一紅,使勁瞪了女兒一眼,韓書棋眼神閃躲,異常心虛。
    沈月白看得心頭發堵,他冷聲譏諷道:“這算什麽。在韓家小侍不但能穿正好,還各個如正夫郎一般用四個小廝,使小廚房,還能隨意出門回娘家呢。”
    “你給我閉嘴!”韓書棋如往常一般怒喝道。
    她話音落地,頓時有兩道殺人般的目光射了過去。
    “妻主?”顧景恒微微撩起了袖子。
    沈流搖頭,“壓過來,別傷她。”
    “好。”顧景恒起身大步走了過去,他本就身材高大,氣勢驚人,幾個丫鬟忙上前護道:“你,你站住……”
    “滾!”顧景恒隨手把人撥開,然後像抓小雞崽兒一般把韓書棋提了起來。
    “你這個粗野村夫,趕緊把我家棋兒放下!”韓大夫驚慌大罵。
    顧景恒充耳不聞,他隻聽一個人的話。
    沈流看著跪在腳下的人,遞過了手邊的棍子,“大哥,揍他。”
    以男子之身毆打女郎,而且還是自己的前妻主,這對於一向以妻為天的沈月白來說,是一項極大地挑戰。
    韓書棋一開始還心有惴惴,當看到這一幕時,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裏。
    就沈月白這個懦弱的慫包,別說是動手打她了,就是瞪她一眼都不敢。
    直到沈流手都覺得有些累了的時候,沈月白才開口道:“阿流,不必了,我……”
    韓書棋心裏得意,麵露鄙夷,可下一秒——
    “啪!”
    沈月白的手停在空中,他渾身激動得顫抖道:“我更喜歡自己動手。”
    大病未愈的他身子還很虛弱,但恨意帶來了無窮的力量。他的掌心酸痛發麻,但心裏卻極度快樂,他真的等這一天好久了。
    “韓書棋,你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渣,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你,呸!”
    沈月白這個舉動一點都不端莊,但眼中總算有了點鮮活氣兒。
    沈流對此毫不驚訝,她們沈家兒女沒有一個窩囊人,隻是這世道逼得男子要賢良淑德,再加上她這個妹妹靠不住,兄長隻能選擇隱忍。
    從前是沒得選,現在可以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