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你快去告我啊

字數:3629   加入書籤

A+A-




    沈流不是最在乎這個長兄的嗎,為此甚至不惜打上韓家,怎麽現在她不但沒有哀求讓她們高抬貴手,任由給求,反倒如此的咄咄逼人。
    “沈,沈流,你可想清楚了,你是能事後報仇,但你哥死就是死了,你殺再多人他也活不過來。”韓露不敢相信的再次威脅道。
    沈流大步向前,幾乎逼到了拿到春雨麵前,她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她,“動手啊,你怎麽還不動手!”
    春雨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神下意識避開了。
    兩秒後她反應過來,心底一片震驚。
    要知道她可不是真的丫鬟,而是皇宮大內的一等暗衛。劉老太夫離宮的時候,皇太夫交給了她一項重要任務。這些年她慢慢嶄露頭角,逐漸得到了劉春華的信任。
    春雨對此十分得意,也從不把這邊遠小城的人放在眼裏,直到遇見了這個叫沈流的女人。
    她看起來弱不禁風,卻有一副絕豔的好皮囊,尤其是那雙如野獸一般的眼睛,又冷又凶,連她都要避其鋒芒。
    這種眼神她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那人是暗衛首領,是所有暗衛的領路人,聽說她從小在山林裏長大,是真正見過閻王的人。
    可現在她卻在一個嬌小姐的身上,再次看到了這種眼神。
    春雨逼著自己抬頭瞪回去,可是她做不到。
    “廢物。”這兩個字輕輕的飄進她的耳朵,她那握刀的手突然就不穩了。
    “哐當——”
    長刀砸在地上,亦是砸在眾人的心上。
    沈流伸出手溫柔的扶起哥哥,好似方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顧景恒連忙把二人護住,夏怡人更是上前心虛愧疚的說道:“阿流,對不起,我……”身為一個王女,她竟然連一個七品的小官都壓不住。
    沈流搖搖頭,用冰涼刺骨的語氣說道:“這怎麽能怪你。當然,主要的責任也不在那兩個蠢貨身上。這件事是趙珍錯了,她、才、該、死。”
    “放肆!你真是活膩歪了,竟敢在大庭廣之下直呼陛下名諱!”韓露激動的抓著這個把柄道:“王女殿下,你還不把她抓起來,難道你要跟著她一起忤逆嗎?”
    夏怡人惡狠狠的瞪了過去。隻要有點良心的官員,這些年誰沒在私底下罵過女皇,沈流不過是說了她們不敢說的話罷了。
    “王女殿下!這種時候你還要偏袒沈流,我要上奏折告你!”
    “還有我!”
    在場眾官鬥不過沈流,她們反倒擰成了一股繩來逼迫夏怡人。
    “你們也就隻有這點出息了。”沈流輕蔑的掃了一眼,然後迎著眾人的目光道:“難道我方才說錯了嗎?趙珍不昏庸?還是她沒有貪圖享樂,寵信奸臣,把原本欣欣向榮的大周搞得一團糟嗎?你們身為她的臣子,可能說出一件她幹的有腦子的事兒?”
    韓露節節敗退,甚至不敢去看沈流的眼睛,她那數年前就泯滅的羞恥心似乎找回了一點。
    “陛下她年紀尚輕,所以才做了一些糊塗事,隻要輔政大臣悉心教導,假日時日必能成為明君。”韓露扯著遮羞布努力找補道。
    沈流聽後反問了一句,“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我,我當然信。”韓露沒什麽底氣的回道。
    “嗬嗬。”沈流撿起地上的長刀,輕描淡寫的問道:“我比你的陛下小十歲,既然她讓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的錯誤可以原諒,那我宰你一人定然也不是什麽大錯,隻要我多捐些錢,肯定也能成為遠近聞名的大善人。你說對嗎,韓大人?”
    “你這是胡攪蠻纏!陛下乃真龍天女,九五至尊,你區區一個村婦怎麽能跟陛下相提並論!”韓露色厲內荏的大聲嗬斥道。
    “我是不能,但你也不配跟黎明百姓相比,你的腦袋早十年就該摘了!”沈流說著揮動長刀,那刀尖橫著拍了過去。
    “啊——”冰涼的鋼鐵之物打在臉上,韓露直挺挺打了個寒顫,然後膝蓋一軟,直接跪了。
    “沈流,你勾結鎮安王之女擅闖私宅,毆打朝廷命官,對陛下大不敬,你,你這是要謀逆造反!”
    “說對了,你快去告我啊。”趙珍這個昏君,如今隻看得見都城的歌舞升平,對各地的叛軍一味安撫,要官給官,要錢給錢,隻要不打到都城去,任何條件她都接受。
    “聽說聶州府上一任的知府就是因為告了當地的叛軍,最後才被拉去泄憤了。韓大人這麽忠君愛國,一定是想效仿前輩吧。”沈流直接撕掉她的假麵道:“我這就是讓底下人備好車馬,親自送你進都城,成全你的忠義之心。”
    “我不去,在任官員沒有接到女皇的召見,是不能隨意入都城的,你休想害我。”韓露還在竭力找補,隻是她的臉早就被她自己丟盡了,現在說什麽也逃不過一個貪生怕死不忠不孝的名聲。
    “行了,我懶得跟你們掰扯,我隻要我兄長嫁妝裏的那副鴛鴦戲水。”那副畫雖不名貴,但卻意義非凡。
    “什麽鴛鴦戲水?”韓露不明所以。
    “問你的好兒子。”沈流提醒道。
    一直躲在暗處偷偷看熱鬧的韓良被拎了出來,韓露麵色不善的質問道:“說,到底怎麽回事?”
    韓良唯唯諾諾的嘟囔半天,最後才小聲道:“是我從二嫂嫂房裏拿的一幅畫……”
    “別說得那麽好聽,不問自取視為偷。”沈流直接挑破道。
    韓良瞬間臉漲得通紅,但他根本不敢反駁,畢竟連她娘在沈流身上都沒討到好兒。
    “我,我偷,偷了那幅畫,送給了劉,劉姨婆。”
    劉春華立刻愣住了。韓良為了討好她,經常往她府上送東西,但是畫——
    糟了!
    劉春華猛地想起來,韓良送來的年禮裏確實有一畫,她當然看了非常喜歡,於是就……
    “怎麽?劉大人是不想歸還?”沈流不悅的挑眉。
    “不,不是!”劉春華知道沈流行事瘋癲,怎麽還敢對她含糊,“我把畫轉送給了安王殿下。”當時安王看後還特意還了禮,想必是極為滿意。
    想起那位混不吝的王君,劉春華狠狠撒了一口氣,“沈流,你這麽能耐,你大可以去安王府親自把畫要回來,說不定憑借你的萬貫家財,還真能如願呢。”
    這是赤果果的激將法,沈流卻直直的上了當,“如果有機會,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