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愛她甚過我命

字數:3750   加入書籤

A+A-




    沈流倒下了,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一把把她抱起,視若珍寶一般。
    王家人登時不幹了。
    “你是誰,還不把她放下!她可是我王家的仇人!”
    “滾!”男人看上去極不好惹,他一揮手,就有幾十個號打手衝出來,將王家人團團圍住。
    “除了她——”顧景恒指了指之前求情的小女孩,然後繼續道:“其他人每個打斷一條腿,然後丟出去,以後再不許進門!”一聲令下,無人不從。
    孫秀娥等人被劃為王家一黨,跟著受了連累,她們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女郎,怎麽會甘心被一個樂坊中的男子驅逐,受此屈辱。
    “你這不知死活的浪蕩貨,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對我對手,我看你這樂坊是不想開下去了!”
    “砸了他的破樓子,看他還怎麽囂張!來人,給我砸!”
    一群護衛聽了主子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最後不出意外的被揍了一頓。
    “你,你反了天了!你知道我娘是誰嗎?”
    沈流瘋癲狠辣不好惹也就罷了,眼前這人不過是個出自樂坊的男人,她們就不信收拾不了。
    一個個躍躍欲試,要泄憤出氣。
    顧景恒抱著懷裏輕飄飄的人兒,心冷如冰的說道:“你娘是誰我不關心,但她教不好你,必要受到懲罰。”
    “就你?得了吧,別以為自己開個樂坊,戴個麵具就算人物了,怕是在我娘麵前提鞋都不配。你傷了我,你死定了!”一位王家小姐抱著腿哀嚎,嘴裏還不依不饒的嘲笑道。
    其他人紛紛跟著附和,“對,我今個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有種的你殺了我!”
    不遠處就有醫館,底下丫鬟已經急忙領著大夫來了。
    一群紈絝一邊齜牙咧嘴的正骨,一邊想法子泄憤。
    “來人,給我買兩筐雞蛋來,給我砸了他的門!”
    “你去挑一些柴火,把四周都給我圍上。今天他不出來把頭磕爛,我就放火燒了他的清風坊!”
    “你們回去,把府裏的丫鬟小廝全都叫來,隻要他敢反抗,就直接亂棍打死!”
    還留在門口的,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孫秀娥心裏犯突突,可她想走,其他人都不許。
    “秀娥姐姐,你不會是怕了吧。”
    “看你那點出息,繼承人你也別當了,幹脆退位讓賢吧。”
    被這麽陰陽怪氣的擠兌,她也是要臉的,當即咬牙堅持道:“誰說我怕了,春酒妹妹被傷成那樣,身為好友,我定要為她報仇。”
    清風坊被圍,百姓們奔走相告,連附近的小販都收了攤兒趕來看熱鬧。
    外麵人聲鼎沸,樓內卻一片寧靜。
    顧景恒小心的抱著沈流上了三樓,又輕手輕腳的把人放到了軟榻上,“快,去叫老泥鰍!”“是。”阿大得了吩咐去了。
    不一會工夫,他就把人領了上來。
    “哎呦,沈小姐怎麽又受傷了!”老泥鰍震驚連連。把過脈後,她舒了口氣道:“主子,沈小姐受的都是皮外傷,塗點金瘡藥,幾日便好。隻是上次的刀傷崩開了,怕是要遭點罪。”
    顧景恒這下才放了心,但對那動手之人的怨恨依舊未消。
    “王、春、酒。”他一字一頓的念著這個名字,然後冷聲吩咐道:“她主動挑釁,出言冒犯的仇,阿流已經親自報了,那我就追究一下她爹娘的責任。阿大——”
    “主子。”
    “教不好女兒的人,日後也不必開口說話了。”陰惻惻的言語回蕩在房梁上空。
    饒是阿大知曉自家主子心狠手黑,其實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阿流,別怕,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顧景恒守在床邊,深情注視著床上的人兒。
    “主子,沈小姐身上衣衫染了血,穿著定然不舒服,這有一身薄衫,讓我給她換上吧。”雲風忍著心痛說道。
    顧景恒擺手攔下她,“不用,我自己來。”
    雲風麵色一白,隻覺得心如刀絞一般。可她自知配不上主子,於是恭敬的把衣裳遞了過去。
    顧景恒卻看都沒看一眼,“阿流脾氣大,定不願意用別人的東西。”
    “主子,這是去歲你賞的,我還沒上過身。”雲風急急的解釋道。
    可眼前的男人依舊拒絕,“我說,不必了。”
    正當雲風心裏竊喜,覺得也許主子沒那麽在意床上那人時,卻見顧景恒親手從櫃子裏拿了一件自己的外袍出來,“阿流喜歡青色,不過我覺得她穿紅色更好看。”
    雲風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流出來。她跟哥哥本是武館的學徒,但因為館主得罪了權貴,連帶著他們都被牽連,判了流放。
    是顧景恒好心救了他們。
    從那天起,她心裏就多了一個人。她原本想著恩人不夠好看,身形也不嬌柔,定不會有女人喜歡,所以等她攢一些錢前去求娶,對方一定會同意。
    可今天,她的夢想破滅了。
    相識四個月,她從未見他這麽對過一個女子。這三樓的房間,她跟哥哥都是第一次來,更別提碰裏麵的東西了,可沈流卻可以隨意享用。
    “景恒,你喜歡她?”雲風擅自換了稱呼。
    顧景恒雖沒談過戀愛,但他聽得出來對方話裏的深意。
    “阿流是我的妻主,我愛她甚過我的命。”撿起一旁的血衣,他小心的藏好後才漠然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雲風,做好你的本分。”
    “是。”難堪,羞愧,無地自容。
    雲風落寞的離開了。雲清擔憂的看了妹妹一眼,然後收攏心神回稟道:“主子,那些女郎還堵在門口,嚷嚷的著少了樂坊。”
    “她們不會。”顧景恒語氣十足堅定。
    雲清不知他有何辦法,但出於對主子一向的信任,他識趣的退了出去。
    “唔……”床上的人兒發出一聲囈語,顧景恒還沒做好這麽跟她見麵的準備,於是連忙躲到了屏風後麵。
    “坊主?”沈流撐起身子,警惕的盯著對麵。
    顧景恒忙捏著喉嚨,沉聲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