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他不會傷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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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現在還在利用爹爹,我恨她!”這是沈流第一次表現出自己的怨恨,之前不管在任何人麵前,她對沈端的態度都是冷漠的。
沈月白沉默了。
沈竹青也默然的低下了頭。
沈流有些難過的收了怒氣,給了兄長們足夠的時間思考。
最後讓她沒想到的是,第一個開口回應她的竟是沈月白。
“阿流,我覺得你這事做的不對。”
沈流垂頭苦笑,雖然心裏不舒服,但還是接受了長兄的選擇。
隻是沈月白接下來的話,卻把她直接驚住了。
“你為什麽要把那些家產全都還給沈端?你是沈家的嫡長女,本就應該繼承家業,而且這裏麵不僅僅有沈端的錢,還有咱們爹爹的大筆嫁妝,你送到邊關,可是要便宜了那對後來的父女嗎?”
沈竹青讚同的點頭道:“對啊,就算你們斷絕了關係,隻要把沈端的東西還了就是,咱爹的憑什麽要一起送過去?”
沈流:“……”這情況怎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而且——“爹爹有很多嫁妝?”
“當然了。”沈月白年紀最長,所以知道的也最多。
“咱們外祖家是累世的皇商,沈家隻勉強算得上安遠的首富,但外祖可是真正的富可敵國。爹爹是外祖母的長子,也是外家三房唯一的男娃,他出嫁的時候,幾乎帶走了家族五分之一的產業,不然你以為沈家是如何一夜之間興盛起來的?”
“對了,你不會把爹爹留下的那個梳妝盒也送走了吧?”沈月白急火火的問道。
沈流怯怯的點點頭,然後就見一向溫和的大哥狠狠錘了她一下,“你這個敗家子!那裏麵裝的可都是地契,當年為了讓爹爹住的舒服,外祖買下了安遠方圓十裏的所有良田,足足上萬畝,你算算那一年的收成,能抵得上多少個沈家鋪子的進賬?”
沈流:“……”我不是在做夢嗎?原來我家真正有錢的不是負心娘,而是早早過世的溫柔爹?
“這事沈端知道嗎?”
沈月白:“……”其實這事,我真的挺不想承認的。
沈竹青:“……”我也不想。
“不,不知道?”沈流試探性的說出了這個答案。
“要不你再猜猜?”沈月白有些不太想開口的說道。
這又不是什麽複雜的問題,一共就兩個答案,既然不知道錯了,那就是知道了。
“她腦子真的正常嗎?”雖然這樣說有些不敬,但沈流是真的沒忍住。
前世她一直覺得沈端是個梟雄,而且對他們這幾個兒女很是疼愛,可現在她隻覺得對方傻上天了。
起兵造反,一需要人,二需要錢。
沈端有了鎮南王的支持,手握大批軍隊,可聽夏怡人的意思,糧草時常會斷,過得很是貧苦。
可現在告訴她,沈家有錢,她爹更有錢。沈端捧著個金娃娃不知道珍惜,非得把自己好好一個躺贏的人生搞成地獄模式。
“大哥,二哥,以後千萬別再說我像她了,我害怕。”她隻想當個有錢人,老老實實花錢,不想整什麽幺蛾子。
“可能,沈端比較視金錢如糞土吧。”沈月白這樣感歎道。
沈竹青當即諷刺一笑,“她要真那麽高尚,她造反幹什麽?玩嗎?”
“也許是比較要臉,所以不想用爹爹的嫁妝?”這個答案一樣離譜,不過倒是比前幾個合理多了。
不過就此沈流也懂了,為何前世那個竊賊會成功上位,得到那麽多朝臣的支持,怕是少不了銀子開路。
該死!
“快,備馬,我要親自把東西追回來!”那個匣子漂亮又金貴,她是拖了顧景恒送過去的,要是這人現在清醒,她隻許告訴一聲就是了,可現在這情況——
“阿流,你要去做什麽?”沈流剛一出門,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一個時辰沒看到妻主,顧景恒心裏萬分焦躁,要不是時刻謹記在外人麵前要聽話給麵子,他早就衝進去了。
“阿恒乖,我要出門辦點事。”沈流狠狠心,決定還是不能帶上他。
“是去追那個匣子嗎?”顧景恒鬆了鬆手臂道。
沈流詫異眨眼,“你,你想起來了?”
“沒有啊。”男人理直氣壯的一搖頭,然後招手喚來一個黑衣人道:“他說他叫阿大,是我的仆人,你要是有事都可以交給他做。”
眼前這人身形高大,亦是戴著麵目,但沈流對他很是熟悉。這個阿大出現過多次,想必是顧景恒的心腹。
如今他性如稚童,阿大依舊忠心耿耿不曾離開,定是可以托付之人。
短短一瞬的時間,沈流就做下了決定,她忙不迭的問道:“我曾讓阿恒往邊關送的東西你可知道?”
阿大恭敬的點點頭。
“趕緊派人追回來,我不送了!”這些人之間應該有專門的聯絡信號。
可阿大聽了,卻站在原地未動。
“怎麽?有困難,還是需要另加錢?”沈流再次發問。
阿大猶豫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然後認命的低頭道:“家主,請您跟我來。”
沈流沒做多想,直接跟了上去。
沈月白跟沈竹青聽到動靜也出了門,於是一行五人一起拐到了後院的假山處。
“家主,還請退後。”
沈流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隻見阿大不知道觸了哪裏的機關,那假山中間竟然露出一個洞口,裏麵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清。
“阿流……”
“沒事,他不會害我。”沈流極為信任的跟了上去,顧景恒自然陪著。
洞口不大,勉強能讓兩人並排走,可漸漸的越來越寬敞,最後一眼望去,竟有些看不出頭的意思。
“顧景恒是把我家底下都挖空了嗎?”沈流一臉複雜的問道。
這麽大的工程,她才不相信是男人拿到地契之後才開始做的。
“家主,您的東西都在那邊,主子一樣都沒送走。”
何止是沒送走,甚至還添了許多。
沈流看著眼前無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東西,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她想罵顧景恒陽奉陰違,可怎麽都罵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