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權欲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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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藏受邀來到猿飛家裏時,見到除了猿飛之外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也在,秋道取風也來了。
猿飛和水戶門兩人在那下棋,轉寢小春和秋道取風在一旁看著。
幾個老友難得的又聚在了一起,團藏心裏頗為意外。
“團藏來了啊。”秋道取風看見團藏,憨笑著打了聲招呼。
團藏淡笑了聲,說道:“今天是怎麽了,猿飛要請我們幾個一起吃飯。”
猿飛瞥來一眼,說道:“怎麽,請你吃飯你還不樂意了?”
團藏瞧見琵琶湖一人在廚房裏忙碌著,他也走到眾人一旁坐下,看向猿飛和水戶門炎兩人對弈的棋盤。
水戶門炎皺緊了眉頭,在那冥思苦想,猿飛看上去倒是遊刃有餘。
許久之後,水戶門炎挪動旗子,看得團藏不由笑出聲來。
轉寢小春說道:“炎的棋技一如既往地臭啊。”
不出意外地猿飛在棋盤上完成了絕殺,水戶門炎抽了抽嘴角,而後無奈地扔下手中的棋子。
團藏說道:“你的那點技術,就不要拿出來獻醜了。”
水戶門炎沒好氣地說道:“下棋這方麵,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猿飛則是自信地笑道:“能與我棋逢對手的,也隻有鏡了。”
宇智波鏡已經死了。
眾人在提及他時,都十分坦然,團藏說道:“鏡每次都在讓你,怕你輸得太慘。”
猿飛不滿道:“我有時候也會讓他。”
五個加起來三百多歲人湊在一起閑敘,團藏還當是猿飛卸任之後覺得生活無聊了才找他們幾個來。
琵琶湖準備好酒菜,喊幾人過去。
席間推杯換盞,又是一陣追憶過往,談及著彼此的半生戎馬、崢嶸歲月,或許到老之後也隻有這些事可談了。
團藏的話很少,隻是靜靜地喝酒,看著猿飛他們唏噓感慨。
他知道這些人已經滿足了,已經坦然了。
但他沒有,雖然也已經五十多歲了,生命過去了大半,但他仍沒有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終點。
至少,要走到和猿飛一樣的高度……不,應該比他走得更遠!
“團藏。”猿飛的輕喚忽地響起。
“嗯。”團藏神色平靜。
水戶門炎已經喝的滿臉通紅,手臂抵在桌案上扶著額頭。
“我說你啊……”猿飛說話時已然有些大舌頭了。
“也該放手了,何必緊抓著一些東西不放呢。”
團藏摩挲著手裏的酒杯,他的腦子倒是清醒的很,看著猿飛醉醺醺的模樣,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
“猿飛,我跟你不一樣。”團藏緩緩說道。
“你受萬人景仰,即便卸去了火影的職位依然受村民們愛戴。”
“然而村子裏的忍者對我卻一個個都避之若浼。”
“你是光耀之影,我是晦密之暗。”
“你如今功成身退了,對一切也都釋然了,可對我而言,這一輩子還沒活出我想要的樣子呢。”
“……”
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輕拍了拍額頭,舒了口氣,他看了眼旁邊的幾人,秋道取風已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嘴裏還發出陣陣鼾聲。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儼然也有些意識不清了。
猿飛問:“你想要什麽,火影之位嗎?”
團藏則問:“猿飛,對你而言,火影這個位子意味著什麽呢,一份責任?一個榮譽?”
猿飛沒回答這個問題。
團藏便接著說道:“老師的遺願,你還記得嗎?”
“……”
團藏說:“我知道,你不會忘的,可你已經無能為力了。”
“偌大一個忍界,僅是做一個守成之影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僅是幾場戰爭就磨去了你所有的血性和鬥誌。”
猿飛日斬深吸了口氣,說道:“老師的遺願,是希望木葉能夠繁榮昌盛,村民能和諧穩定地生活下去。”
團藏冷笑:“大名治下的人民是食不果腹了、還是衣不蔽體了,用得著你去給予他們安定的生活?”
“猿飛,你已經忘卻了忍者本身的意義!初代火影、二代火影治下的木葉,何曾這般屈辱過?”
琵琶湖這時候突然走了過來,端上了幾杯茶水,平靜地說道:“喝些水吧,醒醒酒。”
秋道取風睡眼朦朧地抬起頭來,茫然問道:“我睡著了嗎,幾點了?”
團藏飲淨了杯中的茶水,說道:“飯吃完了,酒也喝完了,該走了。”
秋道取風搖晃著站起身來,對琵琶湖憨笑道:“琵琶湖,你的廚藝又進步了啊,很久沒吃過你做的菜了。”
琵琶湖淡笑:“想吃可以常來。”
轉寢小春也攙著水戶門炎搖晃著起身,琵琶湖上前扶住二人,她無奈道:“非要喝這麽多做什麽,以後又不是沒機會。”
幾人各自離去,團藏也走了。
琵琶湖開始收拾起了殘局,將吃過的剩菜一樣一樣撤去。
她踢了下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猿飛:“你要裝死到什麽時候?”
猿飛悻悻地讓開位置。
他到客廳門前坐下,倚著門框仰首看著天空。
他想起以往每次和團藏的爭執。
阿斯瑪這時回家了,看到坐在那兒的父親剛想湊近便聞到一股濃鬱的酒氣。
“你喝酒了?”他皺了皺鼻子嫌棄道。
“嗯……”
“阿斯瑪。”
阿斯瑪剛要進屋,卻又被猿飛喊住。
“啊?”
“去我書房,把左邊抽屜裏有紅簽的信封拿過來。”
“……噢。”
不多時,阿斯瑪便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並遞給了猿飛,靠近猿飛身側時又不禁屏住了呼吸。
猿飛將其拆開,這是一封邀請函,是火之國的王室貴族送來的,信裏的內容也無他意,隻是邀請他去做客罷了。
村子裏一些豪門大族,和火之國的王室官員大臣之間或多或少都是有聯係的,這是避免不了的。
他原想著自己已經卸任火影了,就不再去理會這種政治相關的事,一步一步地去放手。
可到了這一步時他發現,自己真將一切都丟棄了的時候,再想阻止一些不願發生的事,怕是會有心無力了。
他不該放棄權力。
至少,現在還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