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成長的餘澤與戲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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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髒之氣調動,雷符激活。
刹那間,雷光湧現,有如千鳥鳴叫般的疊加掌心雷之術,再度降臨到這人世間。
而在感受到那架在脖子上,仿佛隨時都能夠把自己的頭頭一刀了斷的雷刺後,龜龜身體先是一僵,隨後十分識相的重新讓自己的身體浮上水麵,成為餘澤腳下最堅固的磐石。
從這一點上來看,龜龜確實很想活到壽終正寢啊。
見此,餘澤也就沒有為難它,等到龜龜不再亂動之後,他手中的雷刺也就隨之消失了......
到了這裏,或許外人會覺得餘澤在戰鬥這一方麵就是門外漢,畢竟哪有人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的啊。
這不是白白給了對手防備這一招的機會麽。
可若是有人之前看過餘澤全力使出這一招,那就會知道,他剛剛用出的雷刺,先不說什麽威力方麵,但至少在長度方麵,可是比之前短了不止一半。
這是為何呢?
原來在他看來,所謂的底牌,可不是什麽平時藏著掖著,直到關鍵時刻才拿出來的東西。
它的正確解釋,更應該是能夠在關鍵時刻,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所以餘澤之前故意沒有全力輸出,把壓低了長度的雷刺暴露出來,卻是在給對方這幾人挖坑。
仔細想想,有了這個誤導,他們就會覺得雷刺最長也就隻有一米左右,然而在戰鬥之時,雷刺卻突然變成了兩米多。
這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在這種情況下,疊加掌心雷之術,自然就能夠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特別是他們現在隻能待在龜背上麵,這一個雷刺攔腰橫掃過去,他們拿頭接啊。
並且不僅如此,餘澤使出這一招,還有另外一種隱藏的意思。
那就是在威懾對方。
看,我有這麽強力的大殺招,你們確定要為了踏水駒,跟我拚命麽?
一旦戰鬥起來,難道你們就不怕死在這雷刺下麵?
......
說到底,雙方隻是為了爭奪踏水駒而已,又不是什麽生死大仇,如果可以的話,餘澤並不想在這個地方跟對方起衝突。
畢竟雷刺之下,非死即殘,而這裏又距離魔門的底牌不算遠,萬一真把這些人幹掉卻又走漏風聲的話。
那麽可想而知,之後的麻煩肯定一大堆。
極有可能出現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經典局麵。
當然,對方頭上有人,自己也有便宜師傅可以頂著。
但要是她保持在全盛時期,那麽餘澤覺得她確實有那麽幾分無敵於天下的可能性,可現在她的身體都那樣了。
萬一遇到一個狠人,頂不住了怎麽辦?
修道之路,打打殺殺確實是必要的,但是把打打殺殺當作是一切,那就大錯特錯。
該講人情世故的時候,還是得人情世故一點啊。
而能夠在遭遇對手的這麽短短的時間內,餘澤就想到了這麽多東西,說明了他在經曆了被毒蠱峰的囂張少年坑了一手後。
終究是成長了許多。
至於現在,就看對方怎麽想了,是真的要為了這踏水駒,試試雷刺鋒不鋒利麽。
但見此時,那領頭的師兄也有些麻了。
他之所以信誓旦旦的宣布要讓餘澤遊回去,那是因為他知道,想要阻止駝龜,也就隻有趁在它沉入水中之時。
可駝龜原本就皮糙肉厚,尋常手段根本就傷害不到它,所以這裝逼的話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但萬萬沒想到,這個未曾謀麵的無名小卒,隨手就掏出了這麽一記大殺招。
即使未曾親自麵對,可作為禦獸峰的弟子,他是十分了解駝龜的啊,若不是碰上了致命的威脅,它們必然是會把禦獸峰之人的命令擺在最前麵的。
故此那個吵人的東西,確實是能夠殺死它。
而連駝龜這麽高的防禦都扛不住,那就更別說他們了。
不過畢竟對方隻是一人,可自己這邊卻有五人,並且各個還藏有殺招,也不是說就對付不了。
可戰鬥之中,刀劍不長眼,這要是傷了別人那還好,可要是傷了自己,那似乎就不是什麽好事啊。
為了區區這踏水駒,值得嗎?
反正自己有可以飛行的本命妖寵,就算拿下這踏水駒,也隻是錦上添花而已,似乎不值得自己為此拚命啊。
就是之前自己的大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沒讓對方落水遊回去,那已經是打了自己的臉了。
而這若是現在自己還不動手就灰溜溜的逃走,那自己的一世英名不就要毀於一旦了麽。
得想一個比較圓潤一點的辦法啊。
......
雖號稱是魔門,但終究不是所有人都是整天沉迷於好狠鬥勇,也有不少是相當惜命的。
就例如這個師兄。
並且大概是上一輩就把他一生所需要付出的努力都提前給完成了,使得他自出生之後,根本無需為了什麽東西去跟別人爭個你死我活。
所以之前才會做出那種不讓自己的契約大鳥從天而降襲擊餘澤,而是命令威脅餘澤腳下的駝龜把餘澤弄進水裏的荒唐事。
這麽個做法,倒是跟小孩子喜歡惡作劇的心理一樣。
和那個毒蠱峰的囂張少年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隻不過這樣的他,似乎很難在短時間內就想到一個體麵的離開方案啊。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層薄薄的紅霧,十分突兀的從遠處吹來,並且迅速的將餘澤幾人全都包裹在其中。
並且伴隨著這陣紅霧,一個紅色的身影也跟著飄之而來。
下一秒,一個尖細的女聲,竟是突然以戲腔的方式,開嗓道:
“十年磨豆不覺苦,隻願夫君圓長夢;
三關五試皆等閑,一朝天子殿前見;
才華橫溢不可阻,龍顏大悅招駙馬;
誌得意滿氣正高,不憶家中尚有妻;
奴家得知卻不怨,夫君尚好奴亦好;
即使公主擅嫉妒,一紙休書也無妨;
從此天自各一方,奴心依舊長相隨。”
戲劇唱到這裏,還顯得平常,也就是一個老套的書生高中狀元後,被招為駙馬,拋棄糟糠之妻的故事。
但是突然,奸細的女聲急轉而下,變成了讓人頭皮發麻,充滿怨恨,就如同從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聲音一般。
“可為何啊,為何啊。”
“為何夫君你要欺騙我,灌醉我,把我這身狐皮,剝去點綴公主的嫁衣。”
“未曾料到,喂你吃了十年的豆腐,竟是喂出了這麽一顆無情之心。”
“恨啊,我好恨啊。”
“嗬嗬~咯咯,哈哈哈!”
“我必將從地獄歸來,親手剖開你的心髒,看看裏麵是否還藏有當初年少時,不忍見到一隻受傷的小狐狸白白流血死去的那一顆稚子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