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決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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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一通三十六式使完,孟宿隻覺渾身舒暢,心情大好,回想起剛才的招式驚歎萬分。
    他的腦海逐漸通達,這心法如小溪一樣源源不斷流淌,他的動作也逐漸清晰完整。
    “未刑醜,醜刑戌,戌刑未,為持勢之刑。”
    隻見他手持樹枝,步伐行雲流水,招式忽明忽暗,忽柔忽剛,時而似蝸牛,時而似閃電。
    若非身上戴著禁靈手銬和腳鐐無法催動靈氣,他估計早就將死牢給砍塌了,但這也避免了被獄卒注意。
    “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為無恩之刑。”
    而孟宿也鬆了口氣,持著手裏的樹枝,他還以為大師兄不滿意他剛才領悟的十二式呢。
    這些季柔和水輕秋看在眼裏,心想二師兄你不用還以為,事實上就是!隻不過大師兄遮掩得太好!
    要知道,她們的大師兄可是不用動手就讓羅頌、六大校尉以及上百頂級強者自裁的人!
    眼界自然高得沒邊。
    似乎感受到了什麽,陳非群隻淡淡地瞥了一眼二女以及那三個灰衣手下,嚇得幾人立馬不敢去看,眼觀鼻鼻觀心。
    好可怕!
    “二師兄,那你現在有信心戰勝那羅如虎嗎?”
    有弟子問出了關鍵。
    感受著一道道期待的目光,孟宿苦笑了下回答:“老實說,大師兄傳授的這另外十二式之高超強大,我平生僅見!但同時也深奧無比,僅一晚上我頂多能學個皮毛!”
    “至於說贏羅如虎,隻能說有一定希望!”
    聽罷。
    眾人一方麵吃驚這十二式刀法的可怕,要知道,原本孟宿隻有被無情碾壓的份。
    一方麵又沒那麽興奮,因為看樣子沒有必勝把握,或者說依舊處於劣勢。
    但總歸在最絕望的時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給與鼓勵,希望他贏。
    贏則生。
    輸則死。
    “放心!為了咱浩然門,為了兄弟們,我一定全力以赴!”
    孟宿蒼茫道。
    這一晚,眾人失眠,孟宿則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晝夜三十六式,尤其是最後十二式。
    天漸漸亮了,微光從牢房唯一的窗口照進來,大家從未覺得這該死的時間過得這麽快。
    就不能慢點?
    孟宿收勢,長吐一口氣,他該休息調整下,以準備和強大的羅如虎殊死一戰!
    邢武門。
    這裏是秉州犯人們行刑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灌溉過,晨曦灑下,清風徐徐,四周早已人山人海。
    觀看砍頭本就是一件很值得吃瓜的事,尤其今天還有比武審判,比武雙方一位曾是秉州校尉,一位則是居州州牧。
    這種級別的廝殺平日裏哪能見到。
    “有一說一,就算那孟宿是犯人,但好歹是咱秉州校尉,身為秉州人我不忍去看啊。”
    “誰說不是,他居州州牧憑什麽在咱們秉州發狠逞能?”
    “噓!你們不要命了!這案子都驚動了朝京,早有定論,小心被當做同謀抓起來!”
    人群趕緊噤聲。
    沒人抱什麽希望,畢竟一個是校尉,一個是州牧,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監斬台上。
    寧雙打了個哈欠,一敲驚堂木喝道:“帶犯人!”
    眾目睽睽之下,浩然門一行十四人被押解出來,外麵陽光有些刺眼,一台台狗頭鍘讓人發瘮。
    直到現在,眾人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們即將被處決,在這之前隻有一個挽救的機會。
    大家一齊看向孟宿。
    陪同的官員們也在望著孟宿,不時交頭接耳。
    “聽說這位孟校尉臨陣磨槍了一晚上,求生欲倒挺強。”
    “沒鳥用,他和羅如虎之間的差距豈是一晚上能彌補的?幾十年都不一定夠。”
    “是啊,孟宿想要贏恐怕隻有羅州牧放水了。”
    “嗬嗬,其他人可能會放,但羅如虎怎麽可能!他那一肚子的怒火和仇怨等著發泄呢!”
    看時間差不多了,寧雙輕叱一聲:“肅靜!王州牧,差不多準備開始吧,別耽擱行刑。”
    “是!”
    王闕遵令,給手下使個眼色,閔洪福親自上前給孟宿解開枷鎖和鐐銬,並遞上佩刀,算是送行。
    “一路走好。”
    這是閔洪福最後的話。
    因為不用等狗頭鍘,羅如虎當場便會將孟宿斬殺,若羅如虎慈悲點會給孟宿一個痛快。
    若不慈悲那就慘了。
    那邊,羅如虎披麻戴孝緩緩走上比武台,一雙虎目幽沉暴虐,死死地盯著孟宿。
    他愛不愛兒子和手下先不說,人設得立住,讓天下人知道他羅如虎的悲憤和真情。
    “比武審判,生死各安天命,現在開始!”
    隨著閔洪福洪亮的聲音響起,一場決定浩然門命運的戰鬥開啟,眾弟子們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
    見到陳非群搖頭,孟宿收斂喜悅,上前拱手問:“大師兄,我練得哪裏不對嗎?”
    陳非群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我的意思是我這記性太差,要是早點想起來多好!”
    孟宿寬慰:“大師兄切莫自責!你我多年未見,早點想起來我也學不了,再說你一定擔心這是假的,怕反倒害了我!”
    他激動地看向眾人,差點叫出聲。
    其他人看不太出門道,但目睹剛剛孟宿的感悟過程,也覺得相比前二十四式,後十二式要精妙絕倫得多。
    水輕秋嘖嘖感歎:“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如此刀法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確實不錯。”
    段水流撫著胡須評價,餘光?了一眼不住搖頭的陳非群,心想這後十二式豈止不錯,簡直——很不錯。
    “竟然是真的!”
    至於鐐銬的哐當聲,早就有了,死囚們在行刑前一晚大都惶恐不安,嘶吼抓狂。
    “唉。”
    陳非群歎了口氣。
    牢房中,隨著陳非群念出一句句陌生的心法,在使完二十四式後,孟宿一邊感悟,一邊嚐試揮‘刀’。
    其他人在邊上靜聽,隻是他們沒有晝夜刀法作為基礎根本聽不明白,除了段水流似乎有些感悟。
    “子刑卯,卯刑子,為無禮之刑。”
    “辰刑辰,午刑午,酉刑酉,亥刑亥,為自刑之刑……”
    作為師父,對這門孟家祖傳刀法自然是了解一些的。
    而孟宿,起初隻覺晦澀難懂,每每嚐試都舉步維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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