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的修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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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修奴,若非得了狂症,隻怕是送不來這青岩山的。
    在仙族之中,女性修奴可以走的路,比男性修奴多許多,但沒準也會坎坷許多。
    “十……十艾……”
    看著眼前的小妮子,衛山無奈的遞過去一碗飯菜,
    苗慧瑟瑟的看了他一眼,口中含糊不清的答道,
    衛山見狀便暫且不再問話,而是與她一同默默的吃起來,隻用著眼神餘光,慢慢觀察。
    “吃吧,吃完了就去巡山!”
    “可後來……便也在次日,突然發了狂症,被存仙城城主鎮壓緝拿後,聽聞樊家仁慈……收攏所有發狂修士,便應了來做修奴了。”
    發狂的修士,在這東極新州,是沒有出路的,
    幾乎是人人喊打,若是正巧在發狂時碰上人,被別人出手打殺了,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樊家,估計也是頭一個敢收攏這些發狂修士的人,
    “樊五少爺,倒是個厲害的。”衛山聞言歎了一聲,點頭揭過這個話題。
    他知道,苗慧所言中,必有隱瞞,
    否則也不至於落魄到這般地步,
    “往後你每日巡視青岩山三次,分作早中晚,若有問題,便來尋我!”衛山果斷將身上的責任甩下,除卻宰殺靈獸的事情,旁的他再不想多管。
    “我平日便在石碑岩洞洞府之中苦修,或是出去為主家辦事!”
    衛山見如今人多口雜,早已封了青岩山上的散修洞府,將內裏一應家私都搬進了自己的靜室之中,才算安心。
    如今青岩山下的散修洞府,也隻有一池三月蓮,還是一個個小花苞呢,
    苗慧點頭領命,而衛山也是隨即放手,
    但他還是隱於暗中,細細探查了幾日,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葛老漢兒這幾日越發的神出鬼沒了,整個青岩山,如今竟是有大半,靠衛山做主。
    衛山也是勉力支撐一二,甚至耽誤了幾分修行進度,
    但他也正是遇上練氣五層瓶頸的時候,索性便也靜心在青岩山內修行一回,也算是壓一壓這些日子飛速上漲的修為,穩固根基。
    打算靠一番水磨工夫,用以突破練氣五層。
    又是半月過去,午夜時分,
    青岩山上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笑聲,隨後便是一陣廝殺哭嚎聲傳來,驚得正在入定修行的衛山毛骨悚然。
    探手往身旁一拿,便是一麵二品靈器金岩盾入手,
    腳下附魂腿霎時間發動,行走之間迅捷如風。
    他隻回頭掃了一眼葛老漢兒的住處,見那靜室的門扉毫無動靜,便是知曉葛老漢兒並未回來,而是身在青岩山外頭。
    雖是麵色一黑,但也咬牙向著青岩山下衝去。
    按著葛老漢兒的要求,
    發狂的修奴,與他們是不住在一起的,為的便是放著有朝一日,他們或是再次發狂,還能有一定反應的時間。
    如今看來,卻是十分有遠見,
    衛山衝至山下時,便見得一個跟著劉老倌的修奴,正神色癲狂至極,手中一條镔鐵棍正揮舞的呼呼作響。
    苗慧等修奴,卻是驚恐至極的四處逃竄,
    隻可惜,身上手腳都綁著鎖鏈,實在是走不快來,
    短短時間,已有兩人受傷,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而那發狂的修奴,卻是早已掙脫了鎖鏈,猶如暴虐至極的猛獸一般。
    衛山又瞧瞧身後,劉老倌,梅婆子雖然也都起身出現,但卻是遠遠的躲著,並不敢直接上前來做什麽。
    很明顯,他們是想明哲保身了。
    冷笑一聲,衛山也不將希望寄托在兩人身上,隻呼喝著那些修奴退散開來,而他卻是迎頭趕上,堵住那發狂之人的去路。
    此人姓吳水生,是玄石縣散修出身,
    練氣四層修為,衛山倒還應付的來。
    “吳水生,可還有神誌?!”衛山舉著金岩盾,硬抗了對方一記棍擊,隨後朗聲一喝,
    見他當真無有反應,頓時皺眉一歎,隨即便預備欺身而上。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那吳水生一條镔鐵棍有一人高,甩的虎虎生風,若是衛山不近身去,隻怕隻能在外頭白白挨打,
    他也是個有狠心的,手中靈訣一掐,
    一陣迷霧便從在掌心散溢開來,將四周遮蔽,隨後他便快步圍繞著對方轉了幾圈,
    尋了一個空隙,隨即將金岩盾頂在身前,側身硬頂進去。
    右手持盾,左掌便是霹靂雷光乍現,
    《雷元禁手》第二式·雷引陡然發動,將吳水生的身形猛得一扯,在其極力保持幾身穩定之時,手中再次綻放雷霆光芒,
    一式·雷震,劈於腦後,
    但也留手幾分,保下了對方的性命。
    “苗慧,你帶人將他捆綁起來!暫且卸了四肢也無妨!”
    “等他清醒了,再做打算!”
    “苗家隻是練氣寒門罷了,自我父親這一代,出了兩個有修行資質的族人,經此起家,隻是……我叔父卻發了狂病,如今一族之人,隻剩我一人了。”
    苗慧聞言神色黯然,她如今也是身患狂病,手腳皆帶著枷鎖。
    說不得,再過些時日,便也就步了自家叔父的後塵。
    半晌後,見苗慧打了個飽嗝,戀戀不舍的放下碗筷,
    衛山便也就接著問了一句,
    “不……不用了,娘說久未飲食後,不可暴飲暴食。”苗慧小聲應了一句,便乖巧起身,將碗筷收拾妥當了。
    一番清洗,才又來到衛山麵前行禮。
    “你原是玄石縣修士?瞧著不像是個散修?”衛山打量著她通身的氣度,倒是有幾分篤定的猜測。
    “可吃飽了,若不夠便再去盛,青岩山雖比不得縣衙外院,但勝在清淨安穩,吃飽穿暖還是不難的。”
    十二歲,練氣三層,天資尚可,又是清秀女娃兒,
    “你是如何發的狂病,此前可有征兆,又如何來的樊家?”衛山也不多話,隻接著一句句問道。
    “並無征兆,我也不知,就是……當初叔父發狂後,見到自己殺絕全家,便就自刎了,我當時躲在櫃中,卻是逃過一劫。”
    一池三月蓮能換三百二品靈石,
    一頭半靈獸香脊豬,撐死也就十枚一品靈石的價格,若是品相差些,甚至還有富餘。
    不是什麽上好的飯食,就是一碗白飯,配上些許土豆子燜肉。
    修奴的日子沒什麽靈石可賺的,但若隻是吃吃喝喝,隻嚼用些不入品階的半靈物,也還是能夠混個肚飽腰圓的,
    但對於眼前的女娃兒來說,卻好似什麽了不得的玩意兒似的。
    “你叫苗慧?十一歲?”衛山看著她狼吞虎咽,不由得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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