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五獸符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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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屠元獸譜》?也是,本就是放那在那看你們的天資如何的……”
樊五少爺見衛山竟一反常態,開口向自己求教,倒是頗有幾分興致。
尤其還是那金丹真人所撰寫《屠元獸譜》殘卷,即便隻是些隻字片語,也足夠讓人一窺其中的奧妙所在。
能看懂幾分,也是衛山天資過人之處了。
說來樊家也是金丹家族,樊五少爺出身於此,也是感觸更多。
“屠元所行之道,雖被世人貶斥為旁門左道,但也並非沒有他存在的道理,便如靈蟲匣子,實際上便是將他所提出的獸器法門,截取一部分後,從而演變來的。”
“此人對於豢獸、禦獸一道,鑽研的頗為精深。”
“你善製符,若是能鑽研出皮符之法,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樊五少爺思來想去,倒也不曾吝嗇,又丟出一塊牌子來。
“去符堂領一卷二品《五獸符經》吧,那部符經也算是獸皮符紙一派中,極為經典的一部傳承了,對你應該頗有助益。”
衛山默默接過牌子,他隻是想求教關於屠元大修士,行道一事,
倒沒有想到這位樊五少爺,如此的慷慨大方。
見衛山有些驚訝,樊五少爺倒是沉吟一二,開口笑道:“不必多想,若你天資當真過人,我自該教導於你,未來樊家也有的是好女兒,大丈夫何患無妻嘛?”
這是有收衛山入樊家門堂的意思了,
衛山默默作揖致謝,這樣的話此縣衙前大管事金生才,曾私下裏與他說過,如今卻是換了這位樊五少爺親自開口說。
恭敬的退身離開後,
衛山沒看到的靜室內,樊五少爺倒是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頓了許久,
半晌之後,才微微抬頭一笑,
“開始窺視金丹傳承了麽?果然是個小狼崽子,厲害的狠啊。”
“也隻有這樣的,調教成門生起來,才有點意思。”
出了屋子的衛山,卻沒有察覺到這位樊五少爺的惡趣味,
默默當完差後,次日清晨領回了那部《五獸符經》,他如今也算是一個二品的製符師了,對待這樣的傳承,自然是不嫌多的。
即便這部傳承的流派,是走的獸皮符紙的路子,但也對他有頗多的借鑒之處。
牛、羊、豬、鹿、犬,五類不同的靈獸大類,若是細分最多共計有十七種不同的靈獸,共能製作一品靈符十九種,二品靈符五種。
對於衛山來說,除了靈符繪製以外,都是完全不曾接觸過的類型。
他從未想過,製符還要先養豬的……
好在這種靈符所需要的靈獸,大多是如今被豢養的較多的種類,其獸皮大多在一些靈獸鋪子之中,都能夠收到一二。
但以靈獸皮為符紙,也導致這種製符方法,比之草木符紙來說,要昂貴許多,
自然,獸皮內自帶的部分靈力,也使靈符的效果達到了十分驚人的地步。
一分價錢一分貨,或許說的便如此。
衛山咬著牙習練了一會兒,便苦歎著放下了符筆,才剛剛嚐試繪製了幾百張靈符,他便感覺自己的身家縮水了不少。
幾張二品踏風鹿的鹿皮,就是不少的靈石,
再加上對應繪製符文的靈墨,也都是價值不菲,
以前他手裏有點小錢,且比起獸皮符紙來說,草木符紙才是現在的主流,習練這種製符之法的代價確實小太多了。
而現在,他正在備戰海妖潮的特殊時期,哪怕浪費一點靈石,都覺得心肝肉疼,
這哪兒是在學符法,這簡直就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
衛山咬牙盤算了一番,最終還是堅持了下去。
繪製靈符他本有基礎,另外便是在那二品《五獸符經》之中,有兩種二品靈符,一個叫做寒輝,一個叫做禦風,
一個限製敵人速度,一個減少自己的體重,同時獲得一定控風之力,增幅速度。
加在一起,有近五成的增幅,幾乎有決定戰局的力量,
這兩個都是他如今十分眼饞的,即便需要他變賣不少的東西,也依舊願意堅持下去。
留給衛山的時間,隻有十五天時間不到,他的任務十分艱巨。
日月輪轉間,
沒過幾日,衛山便又收到了通知。
樊五少爺將親自率領縣尉處的玄石仙兵營出戰,衛山則與存仙城城主楊河、樊氏族人樊蘇兒等一道兒,負責樊氏一族自己的樊氏靈兵營,
在玄石仙兵營之後行動,負責打掃戰場,補給療傷等等事宜。
三人分管修奴、門生、以及樊氏族人,
而縣衙之中的外院管家張雄,此番卻是被抽調到了玄石仙兵營之中,作為樊五少爺的近衛之一,衛山因此遺憾了許久。
張雄若是在樊氏靈兵營中,他倒是能夠算計一二,
可如今,卻是鞭長莫及了。
但他看看送到自己手中的修奴名單,卻又高興了幾分,
衛山欠葛老漢兒的,可不止一個張雄的人頭。
還有一個誆騙他空歡喜一場的武村,如今也被編入一眾修奴之列,甚至還被打散了不少的修為,隻為能夠輕易的操縱此人。
能將此人磋磨至死,自然也算是了卻葛老漢兒的一樁心事,
“小山哥,快來隨我去,存仙城的楊河小哥也來了,你我正好與他商談一二,看看各人如何分工,也莫要誤了五哥的大事。”
小院外,樊蘇兒徑直推了門進來,
自從苗慧做了她的侍女,與她說了許多關於衛山的事情,這位樊家仙族的高貴女修,便開始開口叫衛山小山哥。
那神態好生親熱,仿佛對他有無限的崇拜一般,
衛山默默點頭,起身收拾了一番,便隨著這個他一直看不透的女子走了。
此女子看似對他有所圖謀,但實際上……
衛山有一日對皮符之法略有猜想,去獸胎院尋朱通請教時,也曾窺見她一派天人之姿,
眼帶淚光,伸出纖纖玉指,輕點朱通的屠宰刀刃,
麵露不忍之色,看著那刀刃之下,瑟瑟發抖的吐毛兔微笑道:
“兔兔那麽可愛……你把它肢解的漂亮一些哦!”
“別散散碎碎的,尤其是兔頭,砸碎了就不好吃了……”
衛山默默在獸胎院外站了一會兒,
看著那女子在一片屍山血海中,如出水芙蓉一般,搖曳生姿。
臉上心頭,都多了幾分了然之感。
這樊家女子,是聰明人,也是可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