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全員惡人 血染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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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詭異的一幕當即便嚇得高氏夫婦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
至於那位麵包車司機更是哼都沒哼一聲便被直接嚇暈過去。
傅望亦是心中一慌。
這種事他還從未遇到過。
尤其那個傳進靈堂的聲音又是誰呢?
不過此時此刻已經由不得他想那麽多了。
“你們兩個趕緊掰開她的嘴。”
傅望大吼著,同時趨身上前,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掐出印決就要點按女屍的眉心。
袁成和崔齊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能盡快製服女屍的話,自己恐怕性命難保。
因此二人拚了命的要掰開女屍的嘴巴。
可他們的手剛觸碰到女屍的臉頰,女屍突然仰天嘶吼了一聲,而後一團濃鬱的黑氣便從口鼻眼眸之中湧出。
挨得最近的袁成手指沾染了一點黑氣,立即便如融化的蠟燭一樣開始滋滋冒油,眨眼間便可見到白骨。
袁成痛得大叫起來,忍不住鬆開了手。
而隻剩下崔齊一個人後更是難以控製女屍,被她用手輕輕一甩便甩飛出去。
而後女屍便撲向了麵前的傅望。
傅望這時也有些慌亂了。
計劃已經被完全打亂,想再控製住這怨氣衝天的女屍已經不可能。
情急之下傅望為求自保,直接扔出了手中的碗。
碗中的液體潑灑出去,有一些濺在了女屍的身上,瞬間便灼燒出了眾多黑色的水泡。
可即便如此女屍的速度依然沒有任何減緩。
可傅望見機也很快,丟出碗之後轉身就往外跑。
“師父,救救我!”
被黑氣侵染了手指的袁成痛苦的哀嚎著。
這時黑氣已經從手臂蔓延至全身,難以想象的痛苦令他的眼睛往外凸出,臉上青筋暴露,狀極恐怖。
在見到傅望之後,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師父身上,出言求救。
可傅望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往外跑去。
袁成見狀徹底絕望了,回頭一看那女屍已經衝來,知道自己的下場肯定極慘。
這種恐懼化為了濃濃的怨恨,他猛地一伸手便抱住了傅望的一條腿。
“師父,既然你不肯救我,那就跟我一起留下來做鬼吧。”袁成怨毒道。
傅望大怒,幾次掙紮不開,回頭對著袁成便是一揮手。
噗。
鮮血迸出。
袁成的手臂被匕首割出了一條深深的口子,腥臭難聞的黑血從中流出。
袁成本不想撒手,可無奈傅望這一刀砍得極準,正好砍在了袁成手臂的筋脈之上,瞬間便廢了他這條胳膊。
傅望剛剛掙出袁成的束縛,那女屍就已經衝到了,然後一把抓住了袁成的兩條腿。
袁成淒厲的慘叫起來。
“姑奶奶饒命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
女屍根本不聽這些,她那雙眸子之中除了比墨還要黑的黑暗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顏色。
她一腳踏出,正中袁成兩腿中間。
袁成如遭雷擊,渾身先是一僵,然後那張已經被黑氣侵染成絳紫色的臉蛋瞬間變得慘白,童孔更是隨之放大到了極限。
那是痛苦已經超出人的精神承受範圍的反應。
可女屍依然沒有停手,而是雙臂往兩邊用力一扯。
此時的她力大無窮,這一扯之下袁成就好似一張紙片,被從中硬生生撕開。
汙血,內髒灑落一地。
袁成的腦袋則咕嚕嚕滾到了一旁,停穩之後,臉上還凝固著死前的絕望與痛苦。
不過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大步走過的女屍一腳踩碎了。
砰。
好似爛西瓜炸裂的聲響中,腦漿均勻的噴灑在方圓幾米範圍之內。
恰好那位被嚇死過去的麵包車司機就處在這個範圍之內。
此時的他悠悠醒轉,剛剛睜開眼睛,然後便看到了袁成腦袋掉落,然後被女屍一腳踩碎的場景。
這極富衝擊力的畫麵終於徹底擊潰了麵包車司機的心理防線。
他雙眼一翻,身體劇烈的顫動,同時大口大口的嘔吐鮮血,然後整個人就彷佛一隻被燙熟的大蝦一樣慢慢句僂到一起,再也沒了聲息。
這位麵包車司機居然被活生生嚇死了。
女屍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朝傅望衝去。
這時傅望距離靈堂門口已經沒多遠,可就在這時他的大徒弟崔齊已經超過了他率先往門外衝去。
傅望大怒,“狼心狗肺之輩,還不回來搭救為師。”
可崔齊哪裏會吃這一套。
他頭也不回的喊道:“姑奶奶,你是被袁成所殺,被傅望所賣,全程跟我無關,冤有頭債有主,希望你不要來找我麻煩。”
傅望更怒了,可他的腿腳就是比不上崔齊快,眼見他馬上就要衝出靈堂。
傅望居然伸手便丟出了一樣東西。
一道黑光直奔崔齊的後背。
崔齊覺出身後惡風不善,一個閃身便躲閃開來。
篤的一聲響,一柄黑色匕首釘在了門框之上。
崔齊也是大怒,“老不死的,自己活不了還想害死我?”
雖然這麽說,但崔齊腳下的步伐可沒有絲毫遲緩。
他如一陣風一樣衝到靈堂門前,眼見下一步就要逃出生天了。
就在這時,崔齊隻覺眼前一花,然後一道利閃正劈在靈堂門前的地麵上。
而後才聽到卡察一聲雷響。
崔齊差點被嚇得魂飛天外。
這時候怎麽會有雷光劈下?
正當他驚恐萬狀之時,就見門前出現了一名道士的身影。
這道士年紀不大,氣質卓然,尤其一雙眸子更是如秋水般澄澈。
一見是名道士,崔齊還有傅望的心都隨之沉入了穀底。
不用問,剛剛那道雷光以及最開始那句提醒的話語都是這道士所為。
而且就憑自己做出的那些事,也絕不可能有道士肯放過自己。
可他們驚恐萬狀,有人卻彷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這高氏夫婦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剛剛發生的一切居然沒把他們怎麽樣。
相反。
在看到林牧出現之後,這位高家家主立即便大喊起來。
“道長救命,道長救命啊!”
女人也附和道:“是啊道長,這女鬼行凶殺人,求您趕緊將她收拾了吧。”
此地距離天師府不遠,道教氣息十分濃厚。
連張則思都曾說過高家之人以前經常去天師府上香,因此他們夫婦對於道教之中的那些規矩也是十分熟稔。
惡鬼害人這種事,但凡有道士看到了就一定會管的。
所以他們兩個才會覺得自己生還有望。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林牧在聽到他們的這番話後非但沒有任何動作,反而微微一笑。
“收拾?我為什麽要收拾她?”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試問能出現在這靈堂之中的有幾個是良善之輩?”
說到這林牧麵色漸厲,不再理會麵如土色的高氏夫婦,反而將目光投向了崔齊還有傅望這對師徒。
“行五毒之法控鬼鎮魂,南洋降頭術居然也敢來江西地界撒野,就不怕天師府殺上你們的總壇嗎?”
傅望麵色難看至極。
林牧一眼就瞧出了自己的來曆,可自己卻連對方什麽境界都看不透。
這隻能說明一點,對方的實力遠勝過自己。
不過當這小道士出現之後,本來狂暴的女屍居然平靜下來,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這讓傅望看到了一絲希望。
“小道長,看您似乎也不是天師府的人,不如這樣,您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後再不踏入江西甚至華國半步,而且我們還能結一段善緣,您看如何?”
“善緣?”林牧笑了笑,又看向了崔齊。
“你是他徒弟?”
崔齊心中一驚,想搖頭否認,但又知道不可能瞞得過去,因此隻能咬著牙點了點頭。
“道長,我也是迫於無奈才拜這個老家夥為師的,我早就想棄暗投明了……。”
“所以你就肆意妄為,甚至不顧陰氣入體也要侮辱屍體?”林牧冷冷道。
崔齊的話戛然而止。
林牧看著他,眼中滿是冰冷之色。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崔齊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林牧心中的怒火簡直沒辦法形容。
早在第一眼看到這個崔齊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
因為此人除了會喘氣之外,其他的簡直跟一個惡鬼沒區別。
如果說那袁成麵帶黑氣像個鬼魂。
那這崔齊就要更甚十倍。
當時林牧還有些不理解,就算經常跟屍體打交道,做得又是損陰喪德之事,可也不至於這樣吧。
《控衛在此》
後來他才看明白。
這崔齊之所以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而所做之事之惡劣,林牧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崔齊滿頭冷汗。
傅望卻是眼珠轉個不停。
他不知道這個小道士到底想做什麽。
但誰都不想死,他更不例外。
因此他開始瘋狂思索對策。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然後就聽咣當一聲響。
一輛硬派越野車直接撞開大門闖進了院中,然後張則思和小蟬從車上蹦了下來。
張則思伸手從小蟬背後的背包中抽出那柄寶劍,殺氣騰騰的問道:“林師兄,怎麽回事?為何會有如此大的鬼氣?”
在離著高氏莊園還有幾裏地的時候,張則思就看到一股鬼氣衝天而起,令她都為之心驚肉跳。
林牧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而一見到張則思,本來苦思對策的傅望眼前便是一亮。
他雖然不認得張則思,可他認得張則思身上的氣息啊。
那種天師府獨有的氣息,再配上她手中這把明晃晃的寶劍,無不在說明張則思的身份。
要是擱在以前,見到天師府的人後傅望隻會有一個反應。
那就是跑。
而且是跑得越遠越好。
可今天不同。
相比起熟悉其做事風格的天師府,這個來曆不明的小道士明顯更加危險。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大喊道:“救命啊,有惡鬼食人啊。”
張則思被嚇了一跳,然後順著聲音望去,一眼便看到了身穿婚衣站在原地不動的女屍。
女屍身上的鬼氣已經濃厚到在頭頂凝成黑霧了。
張則思心神便是一凜。
“林師兄,這……。”
不等張則思說完,林牧便澹澹道:“則思師妹,你相信我嗎?”
張則思幾乎沒有猶豫,立即點頭道:“當然相信。”
“那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接下來的事你不要管。”
說著林牧轉頭衝傅望等人微微一笑。
“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爾等能湊到一起也算是全員惡人了,今天就一並收拾了吧。”
“什麽意思?”傅望大驚。
崔齊眼淚都下來了,“道長,饒命啊。”
那高氏夫婦更是哭天搶地,“你不是降妖除魔的道士嗎,你怎麽敢做這種事?”
“不是我要你們死,而是你們自己要作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說著林牧衝女屍微微一點頭。
女屍身上的鬼氣瞬間衝出,往四麵八方延伸。
崔齊和傅望哪肯束手待斃,二人不顧一切的就要往門外衝來。
可林牧對付他們簡直不要太輕鬆。
他沒用雷法,而是直接踹出兩腳。
哐哐兩聲,崔齊和傅望便被踹了回去。
然後林牧衝那女屍言道:“祝你玩得愉快。”
說著林牧伸手一抓門把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
裏麵傳來淒厲至極的慘叫。
林牧卻根本不為所動,轉頭衝麵色蒼白的張則思微微一笑。
“稍等片刻再進去,讓她好好發泄一番吧。”
張則思沒有說話,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窗戶中影影綽綽透出來的影子。
一道鬼影以極快的速度在房中左衝右突。
而那四散奔逃的影子對此隻能發出無助而絕望的慘叫。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僅憑腦補也能想到屋裏會是多麽的血腥。
“林……林師兄……這到底怎麽回事?”
張則思不明白,林牧為何會縱容這女鬼肆意殺人。
林牧卻隻是一笑。
“別著急,待會我就告訴你怎麽回事。”
終於。
屋中的慘叫聲消失不見。
但鮮血卻順著門縫慢慢流淌出來。
林牧伸手就要去打開房門。
張則思有些擔心的喊道:“林師兄,小心那惡鬼。”
“放心吧,她不會傷到我的。”
說著林牧便推門走了進去。
張則思和小蟬在後跟隨。
等進了屋之後,小蟬終於忍不住了,轉頭就開始狂吐。
張則思雖然忍住了,可麵色也很不好看。
因為此時的房間已經被鮮血徹底侵染。
四周的牆壁,乃至頭頂的天花板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地麵上更是遍布著肢體的碎片。
至於那女屍則直直的站在血泊中間,似乎在等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