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佛母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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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是林牧自山中的野茶樹上摘下來自己炒製的,清苦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香味。

    薑獨山隻喝了一口眼前便是一亮。

    “好茶!”

    耿淵卻有些喝不慣,相比喝茶他更喜歡喝可樂,最好是可口可樂,實在不行百事也可以。

    這種清茶對他而言委實有些太寡淡了。

    “這有什麽好喝的,苦不拉幾也沒個甜味。”耿淵嘟囔道。

    “哎,小耿你這就不懂了,茶喝得就是這股清苦之味,若是甜了反而失於輕浮。”薑獨山說道。

    耿淵抓了抓頭,“你這意思就是我比較輕浮唄?”

    薑獨山無奈,“我可沒這個意思。”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是個俗人,不用解釋了。”耿淵笑道,然後轉頭看向林牧。

    “小牧啊,我怎麽感覺一段時間沒見,你變了許多呢?”

    “哦?哪裏變了?”林牧低頭泡茶,笑著問道。

    “具體哪裏說不出來,似乎是氣質上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更有仙氣了。”耿淵說道。

    一旁的楚倦紅深表讚同。

    她也發現了這個情況。

    如今的林牧確實比當初給自己治病時有了很大的變化。

    尤其身上那種飄然欲仙的氣質,簡直令人印象深刻。

    林牧一笑,“可能是研習經藏有所得吧。”

    正當他們說話之時,獨孤佘匆匆跑了進來。

    “師父,今天外麵又來了好多看病的村民,要開門接診嗎?”

    “開,當然要開。”

    林牧轉頭看向薑獨山和耿淵,微微一笑,“恰好諸位中醫巨擘都在,不如一起接診?也算是幫這些村民們一把。”

    薑獨山哈哈一笑,“林道長太客氣了,我此行本來就為救治村民而來,何談什麽幫字。”

    耿淵自然也沒有意見,“我聽老薑頭說小牧你居然也會金針之法,不如一會咱們比試一番,看看誰的金針更厲害?”

    “我怎麽能跟耿哥您比,我那不過是從醫書上學來的一些粗淺技藝罷了。”

    耿淵卻不吃這一套,興致勃勃的便衝了出去。

    這下前來求醫的村民可算開了眼。

    隻見院落之中擺了好幾張桌子,林道長跟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一位體型壯碩的男子,以及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分別坐在每張桌子後麵,為村民們義診。

    開始的時候有些村民還不太相信這些陌生人的醫術,可等一試才發現這些陌生人實際上各個都有著一手高深的醫術。

    比如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就最擅把脈,用手輕輕一搭你的脈門便知道你什麽症狀。

    而這位體型壯碩到誇張的男子則最擅長金針之法。

    不管什麽病痛,一針下去立竿見影。

    至於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則極大方便了前來求醫的婦女。

    畢竟這些求醫的婦女們基本都有著難言之疾,跟林牧交流總歸有些不便。

    就這樣林牧幾人便開始為村民們義診。

    而也就是在這時,一個麵色白如窗紙,眼神陰鷙的男子出現在了隊伍之中。

    他遠遠看著正在忙碌中的林牧和薑獨山,眼中閃過一抹陰毒之色。

    不過這眼神一閃而逝,隨即男子便低下頭去裝出一副身體虛弱的樣子。

    很快隊伍便排到了他。

    他坐在林牧的桌前,有氣無力的將手放在了桌子上。

    “道長,我好難受。”

    “哦?難受什麽?”林牧隨口問道,伸手搭在了這男子的脈門之上。

    “說不出來的一種難受,幹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來,整天隻想睡覺。”

    林牧微微點頭。

    因為從這個人的脈象來看,確實是典型的體虛氣弱之象。

    跟他講述的病症全都能對應上。

    “哦,你這就是身體太過虛弱所導致,我給你開個方子,你下山隨便找個藥房照方抓藥即可。”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您可真是個好人啊。”男子連連感謝。

    林牧一笑,拿起筆來唰唰寫下一張藥方然後遞給了男子。

    男子千恩萬謝的接過,然後便起身離開了道觀。

    等來到無人之處後,男子打開那張藥方,看著上麵的字跡,嘴角陡然浮現出一抹冷笑。

    “怪隻怪你不該多管閑事,斷我財路。”

    而後男子將藥方裝進兜裏,快步下山,鑽進了一輛早已在此等候的商務車中。

    “哥,怎麽樣?”開車的司機立即問道。

    “大功告成。”男子揚了揚手中的藥方,“有了這個東西我定能讓這個家夥死的無聲無息。”

    司機嘿嘿一笑,“那還等什麽,趕緊回去準備動手吧。”

    說著司機發動車輛,駛離了紅蓮山。

    他們並沒有走多遠,不過二十幾分鍾便停在了一處民房前。

    將車開進院中之後,男子先將大門關好,然後才和司機走進了房中。

    這房間的門窗都掛著厚厚的簾子,裏麵可謂漆黑一片,並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而在北牆處則擺放著一張供桌,上麵供奉著一尊造型極其詭異的神像。

    這神像麵容淒楚,挺著一個大肚子,居然是個孕婦造像。

    男子和司機來到神桌之前,先將那張林牧親手寫下的藥方放在了桌上,然後才開始焚香祭拜。

    三拜之後,煙氣嫋嫋。

    屋中陡然刮起了一陣陰風,並能隱隱聽到女子的啜泣以及嬰兒的啼哭。

    在這毛骨悚然的聲音中,男子抬起頭來,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越發嚇人,尤其那雙眼睛,更是迸射出不似人類的光芒。

    “佛母在上,現有無知小輩林牧擋我財路,壞我魘鎮之法,求您施展神威,將其神魂震碎,以消我心頭之恨。”

    話落,這尊詭異造像的上空突然現出了一隻巨大的眼睛,然後眼睛緩緩移動,看向了桌上那張藥方。

    當視線落在這張藥方上的那一刹那,上麵的字跡陡然發出了微光。

    而後一股無法以常理揣度的詛咒之力便直接通過這些字跡,往冥冥之中紅蓮山的那個方向而去。

    此時的林牧依然在院中忙碌。

    驀地。

    他就覺得心中一緊,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緊接著一團黑氣便出現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這黑氣是如此詭異,並且甫一出現便試圖吞噬林牧的神魂。

    林牧便是一怔。

    不過身體根本不用他反應過來,直接便展開了反擊。

    丹田之中的金丹爆發出極為璀璨的光芒,順著經脈來至了眉心識海之中,瞬間便將這黑氣徹底消滅。

    直到此時林牧才回過神來,但表麵卻未動聲色,而是繼續笑著為村民們診治。

    隻是在他的眼神深處似有寒芒掠過。

    與此同時的民房之中,那隻巨大的眼睛瞬間被震碎。

    正跪在神像之前咒殺林牧的男子噗一下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怎麽可能,居然連佛母都咒殺不了他?”

    可事實就擺在麵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那司機也被嚇傻了。

    “大哥,現在怎麽辦?”

    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跡,當機立斷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說著他立即起身將供桌上的神像抱起來,用紅布裹好,轉身就上了車。

    司機發動車輛,拐出院子,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

    路上這男子的麵色極為難看。

    他委實沒想到這個年輕道士居然會如此厲害,自己的咒殺非但沒起效果,反而被其反製。

    甚至連自己苦心煉製出的佛母都受到了影響。

    男子的心都在滴血。

    此時的他簡直恨極了林牧。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林牧先是破了自己的魘鎮之法,然後又傷了自己的佛母,這完全就是在跟自己作對。

    沒錯。

    這個男子正是之前給薑獨山的酒店下魘鎮之法的那個人。

    他叫蔡金,開車的那個是他的親弟弟,名叫蔡方。

    他們乃是湘西人氏,這魘鎮之法以及佛母咒殺等術都是家傳的技藝。

    蔡金兄弟二人靠著這種邪術行走江湖,出手狠辣無情,為人又睚眥必報,所以很有幾分凶名。

    並且靠著給那些大企業下魘鎮,他們每年都能勒索敲詐來大筆的錢財。

    薑家酒店之事就是他們二人搞出來的。

    而且這兩人還很有耐心,知道簡單的魘鎮之法是困不住薑家這種世家的,所以才用了活物魘鎮,並在時隔幾年之後才開始動手。

    本來一切順利,眼見得薑家請來的那些高人全部折戟沉沙。

    蔡金心中得意,正準備現身索要巨額錢財,卻沒想到林牧橫空出世,幹脆利落的破了他們兄弟苦心設下的局。

    不光如此,林牧還通過油鍋滾炸魘物的方式來對蔡金兄弟進行反製。

    這一招可謂正中要害。

    魘鎮之法本來就是邪術,施術之人必須承擔數倍的壓力。

    再加上這熱油一炸,後果可想而知。

    當時蔡金渾身上下的皮膚都燙熟了,那種痛苦簡直難以形容。

    可蔡金也是個狠人,居然強撐著沒有離開,反而躲在酒店門外,就想看看到底是誰“害”的自己。

    可當時林牧坐在車上,他並沒有看清楚。

    而且為了治傷,他隻能先跟著兄弟回湘西。

    在用了各種邪術秘法之後,身上的傷終於徹底好了。

    蔡金這才卷土重來,開始四處打聽當初是誰擊敗了自己。

    還沒打聽清楚呢,他便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薑家這位老爺子居然要出門了。

    當時蔡金便預感到這薑獨山肯定是去做什麽重要的事,沒準就是去見那個差點害死自己的人。

    因此他決定悄悄跟隨。

    當然,這並不是說通過肉身追蹤的方式去跟蹤,那也不現實。

    蔡金別的本領可能不怎麽樣,但對各種邪術卻是門清。

    他偷偷以邪法追蹤薑獨山,然後才一路跟隨他到了紅蓮山。

    等到了山上他一眼就認出了林牧。

    無他。

    當時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林牧的樣子,可蔡金還是隔著車窗看到了林牧的影子。

    而且身份什麽的也都對得上。

    不用問,破自己魘鎮之法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可蔡金沒有著急發作,而是故意裝作看病的人來騙取林牧的親筆。

    隻要有了他親手寫下的字跡,那蔡金就有信心將其咒殺。

    而林牧當時還真就沒看出異樣來。

    一是因為這蔡金偽裝的確實好,從外表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是個擅長以邪法害人的邪師。

    二則是因為蔡金確實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這些年跟邪術打交道,他的陽氣早就虛得一塌糊塗,看上去就是個久病之人。

    可處心積慮的布置這麽久,卻沒想到咒殺根本就沒起作用,反而暴露了自己。

    蔡金心中的惱火可想而知。

    這時車輛來至了他們之前布置下的第二處落腳地點。

    這是他們多年行走江湖所養成的習慣。

    永遠要多布置一個落腳地,而且還要跟其他的落腳地沒有任何關聯,以防不時之需。

    沒想到這次就派上了用場。

    蔡金下車之後,蔡方直接就將這輛商務車開到了遠處的河裏,以消滅一切行跡。

    這處落腳地也是所民房,不過位置要比之前那個繁華許多。

    蔡金先將佛母像擺好,又供奉上比平時豐厚得多的供奉,以彌補今天的傷害。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有氣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

    “大哥,這家夥這麽厲害,要不就這麽算了吧。”蔡方有些猶豫道。

    “算了?嗬嗬,在我蔡金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算了這兩個字,這個林牧再厲害也不是神仙,我總能找到辦法將其弄死,以消我心頭之恨。”蔡金恨恨道。

    蔡方歎了口氣,知道再勸也沒用了。

    自己大哥的脾氣他太了解了。

    一旦認準的事就絕不會改變。

    “那好吧,不過總得等將身上的傷養好再想辦法動手吧。”

    “那是自然,你去外麵給我弄點新鮮血食來,我得先補補今天的損耗。”

    “好,要多大的?”

    “最多不要超過二十歲,雛最好。”

    “這年頭哪還找得到雛啊。”蔡方有些為難。

    “盡量找吧,實在找不到湊合找一個也行。”

    “好,我這就去。”

    兄弟二人的對話自然而然,仿佛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可若是了解血食含義的話就會知道他們的對話有多麽恐怖了。

    而也就是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歎息。

    “不必去了,你們不就是想殺我嗎?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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