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然捏！”
    沈呦呦說的得意，揚了揚眉毛回到了衛憑楓的肩膀上，就這麽幸災樂禍地看著在原地急得抓耳撓腮的紀護法。
    而衛憑楓雖然吃驚，卻還是拿過那紫色的瓷瓶看了一眼。
    典籍有雲，“天靈水，性烈，無色無味，遇魔藥，焚之。”
    可這瓷瓶裏分明是一眼藍汪汪的。
    他錯愕地看了一眼沈呦呦，目光對視之下，小團子的得意之色愈發明顯。
    這時衛憑楓才意識到沈呦呦是用了一種與天靈水見效類似的藥水。
    衛憑楓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他將那瓷瓶拿在手中，劍眉微沉，目光如鷹，悶悶地說，“魔修若是沾染天靈水一個時辰之內去除不幹淨，便會焚毀殆盡。”
    “怎麽？紀護法還想試一試？”
    衛憑楓作勢要潑，嚇得紀護法又是抬手一擋。
    趁這個間隙，衛憑楓一手破開了原本就已經脆弱不堪的結界屏障抱著沈呦呦逃了出去。
    紀護法原本想追，奈何渾身都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也不敢耽擱，隻能作罷。
    夜色之中，衛憑楓帶著懷裏的沈呦呦一路朝平台鎮奔去。
    雖是渾身疲累，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好在行動之前幾個人商議過若是分頭行動該在哪裏匯合。
    明月曾經點出黑風崖向北幾十裏的一處地界有一個叫平台的小鎮，由於此處有靈修門宗一處分會坐鎮，魔修即使想追也得掂量幾分。
    衛憑楓一路都沒看到明月跟慕容修的身影，大致猜測兩人應該已經到達了平台。
    趕到平台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衛憑楓微喘著氣看著麵前的清風客棧，拿起銅環輕輕敲了敲。
    開門的小廝提著燭台，滿眼惺忪，看著麵前風塵仆仆的衛憑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陪笑，“小公子，我這客棧還沒開始營業呢。你這是……”
    衛憑楓卻捏起一開始就想好的措辭，對小廝說：“這位小哥，我是與我家姐姐走散了，尋了好久，得人指點說是住在這裏了。”
    小廝聽了倒是沒起疑，開口問，“你姐姐叫什麽？”
    “明月。”
    小廝這才手忙腳亂地將衛憑楓迎了進去，“的確有這麽一位小姐囑咐過，還請你們稍等片刻。”
    兩人跟著小廝走進安靜無聲的客棧，卻發現明月已經聽見動靜自行下了樓。
    明月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問，“慕容呢？”
    衛憑楓與沈呦呦對視了一眼，衛憑楓先道，“他沒有跟你一起嗎？”
    明月神情寡淡的臉起了一絲漣漪，目光微沉。
    “他將我安置在此處以後便回頭找你們去了，你們來的路上沒有看到他嗎？”
    衛憑楓聽了，心裏暗覺不妙。
    他一把將沈呦呦塞到了明月懷裏，聲音焦急。
    “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你照顧好小家夥，我去外麵看看。”
    “可是——”
    明月眉目微沉，可這時衛憑楓已經出了客棧。
    她低頭看了看懷裏的沈呦呦，卻聽到她聲音低低地道了一句。
    “明月姐姐，窩，窩餓了。”
    “餓了？”
    明月聽了卻有些窘迫。
    何止沈呦呦餓了，她剛從那黑風崖逃出來，早就餓了。
    她摸了摸沈呦呦有些發癟的肚子，與一旁的小廝對視了一眼。
    那小廝看明月衣裳樸素，甚至散發著一股窮酸氣息，顯然不像是能給得起錢的樣子，更別說她懷裏抱著的那個似人非人的小東西了，半響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想了想，明月隻能掏出慕容修先前給她充饑的一枚果子遞給了沈呦呦。
    “小家夥，要不你先吃著這個吧……餘下的等你哥哥回來了再說。”
    可沈呦呦餓起來那就是山河都填不飽的胃，一個小小的果子哪裏夠她吃的。
    她一口將那果子吞下，連個核都沒吐出來。
    可她隻覺得這果子就是過過味，跟沒吃一樣。
    沈呦呦癟了癟嘴，耳朵耷拉著，顯得委屈巴巴。
    “餓，還餓……”
    明月犯了難，隻能硬著頭皮對一旁的小廝說：“小哥，你能不能先給這孩子準備點吃的……錢之後我再想想辦法。”
    那小廝看明月這般也是滿臉為難，歉聲說：“姑娘，我明白你的難處……隻是這之前吃白食賒賬的混賬太多了，掌櫃的立下了規矩，這沒見錢廚房是開不得灶火的啊……”
    明月聽了也是心裏苦澀，摸了摸自己的囊袋，裏頭自然是空空如也。
    她待在黑風崖太久，身上根本沒有什麽積蓄，早就忘了行走在外錢最為關鍵。
    可沈呦呦卻似乎聽到了什麽關鍵字眼，眨巴著眼睛對小廝。
    “錢？有錢，有錢就可以吃了嗎？”
    小廝有些奇怪的看向沈呦呦，這問題一般人可問不出來，還是開口道，“那是自然。”
    沈呦呦聽了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就翻找起來。
    好次的說過，靈石就是錢，那她有很多很多的錢！
    翻找了一陣，沈呦呦當著小廝的麵從自己的口袋裏捧出一大把的靈石出來。
    她那一雙小手根本兜不住這麽多靈石，多出來的更是洋洋灑灑掉落在地，落到地上翻幾個滾到了各處。
    小廝看著落在地上的靈石，目瞠口呆地彎身去撿，拿起來確定是真的靈石無誤。
    “這……這些夠不夠？”
    沈呦呦期待地望著小廝。
    明月瞪大了一雙美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呦呦，怎麽都沒想到一個孩子怎麽會有那麽多的靈石。
    “夠，夠了。”
    小廝也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團子竟然這般財大氣粗，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居然是個貴客。
    “稍……稍等，飯菜待會就來。”
    小廝碰著那一堆的靈石隻覺得手軟，顫顫巍巍地下去廚房準備去了。
    見小廝離開，明月將剩餘的靈石給小心裝好，重新塞回沈呦呦的兜兜裏，這才問沈呦呦。
    “你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靈石？”
    沈呦呦笑嘻嘻的，“賣……賣果子賺來的。”
    “賣果子？”
    明月並未想那麽多，隻以為她賣的是尋常果子。
    “原來你們家……是做果商營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