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呦呦點了點頭，順從地將楚翊的身子又朝著篝火挪了挪。
    她的小手先是在火上烤了烤，待得熱乎一些的時候便緊緊地捂在了楚翊的臉上，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能夠好受一些。
    沈呦呦低頭看了看依舊臉色蒼白的楚翊，又著急地看了看阿斛。
    他強斂心神，在這一堆堆的珍寶中，顫抖著手開始尋找複靈果。
    “是，是不是吃，吃錯了。為，為什麽他還沒醒？”
    阿斛連忙出聲寬慰道：“他的靈氣耗盡，加上脈絡受損，若是要恢複原本就要慢些。”
    眼看著麵前成堆的靈器珍果，當真是讓阿斛看呆了眼。
    衛憑楓卻是頓下了步子，緩緩轉身，眼神如冰地看著滿臉困惑不解的阿斛。
    “我不管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假的聽不懂。呦呦年幼無知，心地善良才答應捎上你，可你若是敢對她行不利之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阿斛笑得倒是坦誠，他開口道。
    “呦呦救了我的命，於我而言有大恩，我又怎會對她行不利之事？”
    衛憑楓未再言語，隻是收回目光，轉身開始在地上拾掇起幹柴來。
    阿斛見狀，也當做無事發生那般，上前助力。
    衛憑楓抬眉打量麵前的阿斛，見他麵色沉靜，隻是自顧自地在撿柴火，頗為認真。
    兩人之間雖未言語，可卻氣氛詭譎，偶爾抬起眉頭，看向對方的眼中都滿是深意。
    眼看幹柴拾取得差不多，兩人又默不作聲地往回走。
    還沒回到山洞，便聽到了沈呦呦銀鈴般的笑聲。
    衛憑楓的麵色不由一沉，那股躁鬱又無緣無故地冒出了心頭。
    一旁的阿斛見衛憑楓麵色沉鬱，聲音幽幽地說：“看來呦呦的朋友是醒了，能把呦呦逗得這麽開心，想必他對呦呦來說很重要。”
    衛憑楓的麵色愈發不虞，抬眼掃去，滿是冷光。
    他沒有回應阿斛的揶揄，隻是加快步子回到了山洞。
    果不其然是楚翊醒了，此時正抱著沈呦呦在膝蓋上逗樂著，也不知在她耳邊講了什麽，竟逗得沈呦呦，在他懷裏笑得那般開懷。
    “你要不要跟我回飛星穀？那裏有好多吃玩，隻要你跟我去，我都給你好不好？”
    衛憑楓冷著臉將手裏的一捆柴丟在了地上，嗤笑一聲。
    “自己在飛星穀都快混不下去了，還帶著呦呦去受苦？”
    楚翊壓根沒注意到回來的衛憑楓，一句話噎的他登時一嗆，忍不住咳嗽起來。
    末了，他鎮定下臉色，笑著對衛憑楓說：“好久不見，沒想到再次見麵又是你們救了我。”
    衛憑楓將帶回來的幹柴添進火中，手裏的棍子不緊不慢地撥弄著，火光映在他清俊的臉上，烘托出一片暖暖的光。
    聽到楚翊這麽說，他卻又是一聲笑。
    “你知道每次見你都是這麽狼狽，還敢在呦呦麵前說些有的沒的。”
    楚翊也不知這衛憑楓是怎麽了，一回來火氣就這麽大，說句話都是夾槍帶炮的。
    他低頭與懷裏的沈呦呦對視了一眼，這才明白過來，嘴角揚起了一個笑，將沈呦呦放了下來。
    “那自然是拐不走的，畢竟呦呦還是跟你親。”
    說著，楚翊向沈呦呦使了一個眼色。
    沈呦呦明白過來，走到衛憑楓的身邊便伸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遞到了他麵前。
    “好，好次的，撿，撿柴火辛苦了。”
    “介，介個給你。”
    衛憑楓不解地看著眼前黑的如炭的東西，蹙眉，“這是什麽？”
    “魚。”
    衛憑楓：……
    他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這都焦成什麽樣了，你還拿來吃？”
    沈呦呦不解地看著手裏拿著的魚，這明明還是香噴噴的，怎麽就不能吃了？
    不行，不能浪費！
    想著，沈呦呦便嘟囔著說：“辣，辣你不次，我次。”
    眼看著就要張口將那黑乎乎的魚塊給塞進嘴裏，衛憑楓急忙抬手搶過丟在了地上。
    “別吃了，想吃我明日再給你烤就是。”
    沈呦呦原本是心疼那魚塊的，聽到衛憑楓這麽說卻又舒展笑顏。
    她抱著衛憑楓的手臂，小腦袋瓜親昵地來回蹭著，笑嘻嘻地說：“窩，窩知道，好，好次的待我，待我最好了！”
    洞外，夜色清冷，冷月無聲，兩人一路上更是默默不語。
    衛憑楓在前，阿斛在後，兩個人走出好一段距離也不見找到了什麽柴火，反倒是前頭的衛憑楓先幽幽然地開了口。
    “你好像對靈修之事頗有了解，隻怕，不是街上的叫花子那麽簡單吧？”
    沈呦呦全心全意地都在照顧麵前的楚翊，殊不知這些都被衛憑楓看在眼裏。
    衛憑楓的眉角跳了跳，沒來由地覺得心裏一股窩火。
    他也不知怎麽，越是看到沈呦呦這般精心照顧楚翊，他心裏就越是躁鬱。
    衛憑楓的目光一沉，而後強迫自己將目光挪開，冷聲對阿斛說：“這裏留著呦呦照顧就好了，阿斛你跟我去尋些柴火來吧，下半夜要用。”
    阿斛有些意外這個時候衛憑楓會找自己出去，但是看著麵前即將耗盡的幹柴，下半夜若是沒有柴火確實容易被野獸襲擊，隻好順從地跟著衛憑楓出了山洞。
    “易，易褚好次的，你可要快點，快點醒過來。”
    “如今要做的，就是將他放在一個暖和的地方，安靜地等他醒來就好。”
    阿斛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臉上卻是不解。
    他撓了撓腦袋，看起來很是苦惱，隨後笑問衛憑楓：“小公子這是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綠色果子對沈呦呦說，“就是這個。”
    沈呦呦這才破涕為笑，接過複靈果便急匆匆地給楚翊給喂了下去。
    因為怕把這些奇缺的寶貝給碰壞，阿斛在翻找的過程中都是提心吊膽的，好在最後還是找到了。
    阿斛臉上一喜，終於鬆了一口氣。
    按理來說，這些靈果都有著卓越的功效，說是藥到病除都不為過。
    可眼下這楚翊吃下果子已經過了一些時間，卻還是沒見他有要醒過來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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