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衛憑楓就要上手來開門，沈呦呦的小腦袋卻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磕磕巴巴地說：“他，他是……”
    沈呦呦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門外的儲賀很是不滿地大聲道：“華皓！你這是什麽意思？拒人於千裏之外？毫無尊長之分？”
    衛憑楓一聽到是儲賀的聲音，也不由蹙起了眉頭，眉宇之間多了一抹厭色。
    儲賀這個時候下山做什麽？
    他再瞟了一眼腳邊的沈呦呦，也難怪她說是大灰狼，看來的確是來者不善。
    “華皓，你個小子，這就是秦崢嶸教給你的為人處世之道？”
    可儲賀口口聲聲都與秦崢嶸牽扯上關係，衛憑楓也按耐不住，還是讓沈呦呦開了門。
    儲賀低頭掃了沈呦呦一眼，卻又不得不擠出一張笑臉來。
    “哎呀，何必這般緊張呢？”
    又在這裏假惺惺的。
    沈呦呦冷哼一聲，小步子往旁邊挪了挪，顯然不待見儲賀，隻淡淡看了一眼便將頭扭到別處去了。
    衛憑楓還是畢恭畢敬地朝著儲賀行了一禮。
    “大長老。”
    說著，他還瞥了一眼儲賀身後，確定儲賀是一人前來無疑，這才笑道：“此番大長老隻身一人下山來，還不知所為何事？”
    衛憑楓刻意將“隻身一人”咬的極重，示意儲賀這般私自下山本就是於理不合，還是不要肆意妄為的好。
    儲賀自然能聽得出衛憑楓話裏的意思，冷哼一聲道：“小子，這樣的道理輪不到你來告訴我。”
    他一甩袖子，負手在身後，徑直邁了一條腿進來。
    沈呦呦瞪著眼睛，一雙小手將那門框把得緊緊的。
    “你，你作甚？有話，有話門口就，就可以說完，你，你不能進來！”
    儲賀瞧著麵前渾身都在使勁阻擾自己的沈呦呦，不屑地笑了笑。
    “自然是要進去討杯拜師茶喝。”
    沈呦呦聽了一怔，就連一旁的衛憑楓也沒有回過神來。
    小團子急了，小腳在儲賀身上踹了一下。
    “你，你一把年紀了，怎麽，這麽不要臉。”
    “窩，窩們何時說要，要拜你為師了？”
    儲賀卻是一把揪住了沈呦呦的領子，險些要把她給提起來。
    “我說小毛頭，現在你們還有得選嗎？今日我能把你們趕下山去，明日我也能讓你們在選拔裏討不到好處。”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衛憑楓冷臉將沈呦呦搶了回來護在身後。
    “我原以為大長老是為了何事而來，若是為這收徒的事情，那我還是勸大長老不必這般操心。”
    “我跟呦呦自會通過入門選拔，屆時自會有淩霄子給我們安排去處。”
    見衛憑楓態度這般堅決，儲賀心中自然不虞。
    他微虛眼睛冷聲問：“你當真想好了？”
    這時沈呦呦從衛憑楓的身後冒了出來，探出個腦袋對儲賀說。
    “你，你做事不光明，也，也不磊落。窩，窩們才，才不要拜你為師。”
    見兩人都這般硬氣，儲賀便知道此二人隻怕是鐵了心要跟秦崢嶸。
    他心中自然不快，冷笑一聲。
    “這麽說來，你們都考慮清楚了？”
    衛憑楓麵不改色地點了點頭，還不忘給儲賀作了一揖。
    “自然，晚輩堅信公道自在人心。”
    儲賀見這兩個小娃娃水潑不進，針插不入的，也是一時惱火，甩了甩袖子氣急敗壞地說：“好的很！你們可千萬別後悔！”
    說完便轉身離去。
    沈呦呦對著儲賀的背影扮了一個鬼臉，隨後順手將麵前的門給帶上。
    可兩人還沒往裏麵走幾步，門口卻又傳來了敲門聲。
    衛憑楓聽了有些躁鬱，不等沈呦呦反正便自顧自地轉身拉開了門。
    可看清門口站著的是月中天時，衛憑楓還是一怔。
    “你來作甚？”
    衛憑楓聲音冷冷的，顯然並不待見。
    月中天遲疑了一下，看著衛憑楓身旁的沈呦呦，將手裏握著的糖葫蘆亮了出來。
    “我，我給你妹妹買了這個。”
    “糖！糖葫蘆！”
    沈呦呦一看是闊別已久的糖葫蘆，當即饞蟲泛濫，想要接過手。
    可哪知剛剛一伸手便被衛憑楓給攔了下來。
    “你忘了當初他對我們兩個是又追又殺，你就不怕這裏頭有毒？”
    對……對哦。
    沈呦呦冷靜下來，想起剛剛這月中天還對自己跟衛憑楓趾高氣揚的，怎麽這時候倒這麽好心了？
    “沒，沒毒。”
    也不知怎的，月中天看著沈呦呦那打量自己的狐疑目光有點慌張，生怕她誤會自己似的。
    這糖葫蘆可是他特意去給沈呦呦買的，怎麽會有毒？
    “方才這小姑娘救了我，這是我答謝她的。”
    可衛憑楓卻依舊不肯放下警惕，“隻怕你來，沒那麽簡單吧？”
    月中天沒想到眼前的衛憑楓雖然年紀不大，可卻很是能察言觀色。
    躊躇幾分，月中天才無奈開口道。
    “其實是有事情想要問你們兩個。”
    “方才我見你們仗義執言，又出手相助。自覺得是正義之士，應該與望月宗山下那起命案沒關係才是……”
    月中天內心也是糾結，可是自己一路想來無果，這才當麵來與兩人對峙。
    “什麽，什麽應該？是根本，根本就沒有關係！”
    沈呦呦有些無奈，怎麽這月中天還在糾結此事。
    “窩，窩早就跟你說了。辣，辣不是窩，窩們做的。”
    月中天蹙眉，“那是誰？”
    沈呦呦有些著急，漲紅了臉蛋。
    “你，你這人，怎麽，怎麽就不聽人說話呢？”
    “窩，窩辣時候就說了，是，是魔修幹的，是天，天魔教！”
    “天魔教？”
    月中天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大長老口中所說的天魔教，時隔百年竟然又重現了。
    可頓了頓，他又想起當日那些屍首，
    他可都是仔細查驗過的，又怎麽會是魔修呢？
    “當真不是你們？”
    沈呦呦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已經不想理會一直在鑽牛角尖的月中天。
    “那，那你懷疑我們還來問，問什麽呀……”
    沈呦呦喘著氣，兩手叉著腰無奈地說：“誒，跟你，跟你說話，怎麽就，怎麽就這麽費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