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天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小團子的臉蛋，嘴角上揚，“應該的。”
    衛憑楓在一旁看了，麵色一沉，下意識地徑直將月中天的手拍開，冷言冷語道。
    “別忘了你怎麽答應我的，別動手動腳，你要是做不到，現在就離開。”
    月中天看了一眼身旁滿臉不忿的衛憑楓，挑了挑眉，還是鬆開了手。
    心裏還是難免腹誹。
    自己又不拐不搶，看的可真緊。
    看著麵前的小團子，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按捺住。
    罷了，就算隻能看著也好。
    想到什麽，月中天嘴上不忘戲謔開口道，“你們是兄妹嗎？我看你待呦呦，可不像單純的兄妹。”
    衛憑楓先是一怔，臉上閃過了一絲無措。
    他匆匆瞥了一眼月中天，轉而臉色變得局促起來，嘴上依舊是那般強硬。
    “選拔結束以後我們便是大道兩邊開，你管那麽多作甚？這又與你何幹？”
    月中天卻笑道：“那可未必，進了師門我們可就師兄弟相稱了，怎麽就無關了？”
    衛憑楓一怔，還要還嘴，兩人卻被夾在中間的小團子給推開了。
    “好，好了，別，別吵了！如今，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
    兩人低頭，異口同聲。
    “什麽事情？”
    沈呦呦紅著臉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月牙眼笑彎彎，糯聲開口道。
    “窩，窩餓了。”
    月中天笑了笑，揉搓她的腦袋幾分。
    “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著就要牽著沈呦呦走，卻被衛憑楓一把截住。
    “呦呦，屋裏那麽多吃的還不夠？”
    月中天見衛憑楓有些著急，便知道自己還是踢到了衛憑楓的痛腳。
    他的聲音刻意提起幾分，慢慢悠悠地說：“聽說呦呦喜歡吃雞腿，我帶你去吃烤雞好不好？”
    “烤！烤雞！”
    沈呦呦一個沒忍住，嘴角流了一灘哈喇子。
    她原本就喜歡烤食，又香又脆，聽到烤雞更不得了。
    “去！去！”
    剛往前幾步，卻感覺到身後有一抹目光硬生生地戳在自己身上。
    “唔……”
    沈呦呦內心掙紮幾分，最後還是鬆開了月中天的手。
    “這樣吧，你帶窩去，窩請你！”
    說著，又轉頭招呼衛憑楓道：“你，你也去。”
    衛憑楓這才稍展眉頭，隻是麵上表情還是繃著的。
    三人正打算往外麵走，卻又見到胡子安從馬車上下來，幾人在客棧門口再次碰了個正著。
    三人臉上的笑不約而同一僵，反倒是胡子安笑的熱切。
    “華皓師弟，呦呦師妹。”
    衛憑楓並未給予回應，隻是默不作聲地望著胡子安，目光之中滿是疏離。
    特別是沈呦呦，經曆了早些時候的事情，此時危機感更是噌噌往上漲。
    她蹙眉，麵露不滿。
    “你，你又來作甚？”
    胡子安見兩人對自己都頗有敵意，歉意一笑。
    “我回到山上，聽聞了一些事情……今日是我考慮不周，給師弟師妹帶來這般不好的輿論，當真是我的不是。”
    “此番前來，是特意來給師弟師妹致歉的。”
    說完，胡子安極其中肯地作了一揖，看起來的確是誠意滿滿。
    還不待兩人做反應，反倒是月中天先冷笑出聲。
    “子安兄這哪裏是上門道歉，分明是賊心不死。”
    胡子安臉上的笑一凝，訕聲問：“小兄台這是何意？”
    “什麽賊心不賊心的……怎麽聽不明白。”
    月中天早已看破胡子安的心思，嗤笑一聲。
    “兩位小友說的清楚，自會通過選拔進入宗門。在這之前，似乎與你並沒有關係。”
    “不管先前如何，最起碼如今他們兩人與其他人無異。反倒是子安兄在這長街之上師弟長師弟短的，也難免引他人會誤會吧？”
    胡子安沒想到這月中天的目光這般刁鑽，臉上浮現出幾分窘迫，連連訕笑著道：“小兄台有所不知，這是我師父的意思……我約莫是叫習慣了，沒來得及改口，見諒見諒。”
    月中天嗤之以鼻。
    “話裏話外都不忘帶上你家師尊，生怕別人不知曉你家師尊先前就見過他們。”
    “如果當真如你所說，兩位小友在宗門內待著便是，何必下山？你這人當真是心機頗深，竟欺負到兩個小友身上來。”
    這一連串的詰問，讓胡子安汗顏，一時半會竟不知如何反駁。
    頓了頓，月中天又道。
    “不過這些都是我一言妄斷，倘若你心中真的無愧，現在就該跟他們劃清界限，回淩霄宗去。”
    月中天一番言論引來不少人駐足觀望，其中不乏有附和他的話的人。
    胡子安見自己在這裏站不住腳，心中雖然不甘，卻還是咬了咬牙，賠笑道。
    “是，小兄台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我這便自行離去。”
    胡子安轉身，灰溜溜地回到馬車上，眼底卻閃過了一抹狠厲。
    馬車上四處寂靜，在馬車行駛的一瞬間，胡子安狠狠地錘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咬牙切齒道：“壞我好事……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
    而此時遠在邊陲的偏遠小鎮，林小凡正被人堵在小黑巷子中，被揍的鼻青臉腫不得不跪下來向麵前姿色靚麗，衣著華貴的女子求饒。
    他原本不過看她容貌出眾，出言調戲幾句，哪知道是這般惹不起的世家子，竟叫來一幫打手把他打了個半死不活。
    “姑奶奶！我不該出言不遜，我錯了！你想我做什麽？我都去！”
    通馨低頭看著自己新做的丹蔻，朱唇揚起一抹笑。
    “我這還真的有一件美差，你肯定樂意做。”
    林小凡此時也顧不上到底是不是美差，連忙問。
    “什麽差事？”
    通馨美眸微垂，夜幕之下，那雙美豔的眸子就如蟄伏的毒蛇那般散發著危險氣息。
    “還記得那兩個害你入獄的小毛孩麽？他們如今去了淩霄宗的選拔。”
    “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你也去，如何？”
    ……
    轉眼間，選拔之日到來。
    決意參加選拔之人大多興奮地頭一天晚上便睡不著覺，第二日也是早早起身，擠在各個客棧之中。
    客棧中人聲嘈雜，自然也吵醒了正在樓上合著眸子的衛憑楓。
    他緩緩抬眼，瞧見躺在自己身旁的呦呦現在摟著陽光睡得正香。
    衛憑楓盯著小姑娘的睡顏，瞧她現在活像一隻酣睡在林中的小獸，眼角眉梢更是不自覺地湧上笑意。
    “呦呦。”
    沈呦呦聽到有人叫自己，閉著眼睛伸個懶腰，慢悠悠地坐起身來。
    “該收拾一下了，今日我們去淩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