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淩霄子等人便先後來到教習之處。
    他們來到這裏時，那授書先生正站在最前麵，怒目圓瞪看著底下幾個小小身影。
    而那幾抹小身影也將背挺得直直的，沒有因為先生的怒瞪而膽怯。
    旁邊許多弟子都圍在一起，像是在看熱鬧一樣。
    “發生何事了？”
    淩霄子走上前開口相問，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聽錢金寶講過一遍，但現在他需要聽聽別人說的。
    周劍看到淩霄子來到，想也不想便上前直接在淩霄宗等人麵前開口汙蔑，稱沈呦呦幾人不敬師長，還瞧不起內門與外門弟子。
    “可我就是內門弟子，依舊是他們的朋友。”
    錢金寶開口反駁，周劍更是惱火，正要開口又被淩霄子打斷。
    “你說是怎麽一回事？”
    淩霄子沒有問雙方任何一個人，轉頭詢問站在一旁的弟子們。
    弟子們麵麵相覷，猶豫片刻後，才開口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掌門，確實如此，我們幾人都是見證。”
    “況且我們與沈呦呦和林小凡都不是朋友，沒有必要說謊。”
    “掌門，我亦是外門弟子，可我知曉誠為貴，斷不會說那些謊話來欺瞞。”
    淩霄子聽完這話，又轉頭看向周劍以及站在周劍身旁的林小凡。
    他本是要再問問，未料周劍再度開口時已經轉變了他自己的態度。
    “掌門，我，我是聽他所言，才誤會了他們幾個。”
    周劍發現自己錯怪了那幾個弟子，心中發虛，尤其是在淩霄子就站在麵前的情況下。
    他轉念一想，立即將一切罪責全部都推到林小凡身上，推完之後怕掌門等人不滿意，還走到沈呦呦他們麵前，假惺惺地向沈呦呦衛憑楓等人道歉。
    “你，你叫呦呦是吧？我知曉你，你考了魁首，想必心性大度，此事隻是個意外，我前來道歉，你便不要繼續生氣。”
    周劍看出這小女孩氣憤，便特意來到小姑娘麵前說出這樣一番話，算是把她架在所有人麵前，硬逼著沈呦呦原諒自己。
    這一招周劍已經用過不少次，沒有一次出現過意外。
    但今天，沈呦呦就會教會周劍，什麽叫做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哼！”
    沈呦呦哼出小奶音，瞥周劍一眼後跑到淩霄子旁邊，“窩，窩大度，可也，也不是裏隨意懲罰人的原，原因！”
    沈呦呦不吃周劍這一招，開口直接反駁。
    周劍見小姑娘軟硬不吃，縱使氣急也沒有發作。
    “掌門。”沈呦呦抬頭看著身旁的淩霄子，臉上帶著淡淡的擔憂神色，“介，介個先生好好凶噠！呦呦聽，聽說教書之人溫，溫文爾雅，他，他根本就不，不是教書之人……”
    沈呦呦算是婉轉地提醒淩霄子，周劍此人不堪為人師表。
    淩霄子聽聞亦是如此覺得。
    他仔細回想，自從周劍當上教習先生後，這種事情發生過不止一次。
    而這周劍總是偏向外門弟子，會在下堂之後，特意留下外門弟子再教授他們其他知識。
    這對內門與真傳弟子來說甚為不公。
    隻是周劍為淩霄宗的老人，雖學識平平，但輩分不低。周劍曾經隻是個外門弟子，在同輩中並不受重視，可隨著同輩逐漸死去，他的資曆便是最老的，所以平日裏也比較受人敬重。
    念及周劍的輩分，淩霄子還是決定再給周劍一次機會。
    “外門弟子林小凡，搬弄是非擾亂學堂秩序，便將今日所學的全部內容抄上十遍，略作懲戒，望你能夠牢記此事，往後不可再犯。”
    淩霄子處罰完林小凡後，轉而走到周劍麵前。他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提醒周劍要公平公正，這將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淩霄子到底是念及周劍的臉麵，所以才走到他麵前來講這些話。周劍聽完後自然是麵上感恩，可心中對沈呦呦和衛憑楓當眾不給自己麵子的事情記恨不已。
    處理完此事，淩霄子等人轉而離開。
    事情就此結束，該上的課依舊要上完。
    周劍心懷不滿，看著坐在底下的幾個人恨得牙癢，冷聲開口道。
    “沈呦呦，起來。”
    沈呦呦站起身，看著麵色不算很好的周劍。
    “你既得了魁首，又是真傳弟子，想必現在所學的這些你都會吧？”
    坐在沈呦呦旁邊的衛憑楓率先反應過來。
    周劍這分明是記恨在心，準備用這種方式來為難沈呦呦！
    “那為師便問你，你可知曉手訣？”
    這些東西沈呦呦都沒學過，當然不知道答案是什麽。聽到周劍要為難沈呦呦，衛憑楓下意識要開口偷偷告訴沈呦呦答案。
    未曾想衛憑楓嘴唇還沒張，便已經聽到那帶著小奶音的答案響起。
    “施法時所結的手決，手決也稱法決、鬥決、神決，掐訣，手印，指決，結印等，是法事中常用的手指功訣……”
    周劍聽沈呦呦回答得十分完美，並沒有給予誇獎，反倒稱這個問題太簡單，三歲的修行者都能夠回答上來，轉而又問一個更難的問題。
    但沈呦呦依舊對答如流。
    沈呦呦也不知曉為什麽周劍所問的這些問題自己全都沒有學過，但腦子裏卻會自動出現答案……
    一連幾個問題答對，可把周劍氣得不輕。
    而且周劍發現，沈呦呦在回答問題時注意力並不集中，但還是能夠準確說出答案。
    這讓周劍知曉沈呦呦有天分，但也讓周劍更加惱火。
    周劍不知曉的是，沈呦呦回答的時候，腦子裏正在閃過許多片段。
    全是關於女子說話本不好的。
    沈呦呦聽了好幾段，話都沒有重複，還一直說什麽男主之類的。
    這一次沈呦呦聽到的東西更多也更清晰，這讓她明顯感覺自己離真相或許就差一層窗戶紙未捅破。
    周劍見左右也找不到沈呦呦的過錯，隻能先讓她坐下。
    “呦呦，你怎麽了？”
    在剛剛沈呦呦回答問題的時候衛憑楓就發現小姑娘的狀態不對，這才在她坐下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