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回來的內門弟子一走，各類聲音此起彼伏。
    林小凡的房門前堵滿人。
    “喲，這不是我們的內門弟子林小凡嘛？怎麽又回外門了？”
    原本和林小凡關係很好的外門弟子們此刻幾乎全部都在奚落嘲諷他。
    這也怪不得旁人。
    畢竟林小凡升為內門弟子後張狂自傲，更是看不起原本的那些外門弟子，對他們的態度實在是差。
    外門弟子忍氣吞聲到此刻，也就不繼續忍了。
    “唉，本來就不是內門的料，就算真的爬上去也終究會跌下來。”
    “就算是會找東西會邀功，那又如何？還不是因人品問題被打回來了。”
    林小凡聽著眾人的一番奚落，並沒有像前幾日那樣麵露不耐。
    他在這樣一行人麵前忍氣吞聲，卻在心裏更加記恨起沈呦呦和衛憑楓。
    每每林小凡倒黴，必然都怪他們二人。
    ＊
    全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沈呦呦正認真翻閱著那本劍譜。
    她回到房後便拿出淩霄劍譜好奇地看著，嚐試著修煉。
    淩霄劍譜中所記載的那些招式看描述都很難，沈呦呦甚至看完後一度覺得自己肯定學不會。
    但她在衛憑楓的鼓勵下依舊開始嚐試。
    沈呦呦練完第一招，這才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修煉得很是順利。
    “那是因為呦呦天賦高。”衛憑楓看著沈呦呦進步飛快，也由衷為她感到開心，“而且呦呦是淩霄鐲親自選中的人。”
    聽聞此話，沈呦呦不由笑起來，低頭看著自己戴在手腕處的那個鐲子。
    此刻鐲子已經隱形，但她依舊能夠摸到。
    溫潤泛涼的觸感自指尖傳來，沈呦呦心中莫名安穩。
    “呦呦。”
    院內的兩人抬頭望去，發現竟是淩霄子親自前來。兩人正要行禮，接著就被淩霄子笑著打斷。
    “不必多禮。”
    這些禮數在外人麵前做做就行，私下見麵時用不著如此麻煩。
    淩霄子前來，看沈呦呦手中正捧著那本熟悉的劍譜，頓時明白自己來得趕巧。
    他此次前來也是因惦記著沈呦呦的修煉情況，所以想來瞧瞧沈呦呦練得如何。
    “呦呦覺得如何，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
    不懂的地方倒是沒有。
    隻是第二個招式沈呦呦覺得有些複雜，怕做不對。
    “無妨，呦呦大膽去做，我就在此看著，絕對不會出什麽差錯的。”
    有淩霄子在一旁護著，沈呦呦自然安心。
    在沈呦呦嚐試著修煉第二章時，淩霄子驚奇地發現沈呦呦相比於自己天賦更高。
    當時自己正是卡在這第二招的修煉，可沈呦呦就這樣順利地將此招練過，並且做得很好。
    沈呦呦信心大增，準備向下修煉時卻突然卡住。
    “不急，都會如此，慢慢來。”
    淩瀟子細心勸慰，還時不時指導沈呦呦修行。
    接下來的幾日都是如此。
    第三日時，沈呦呦看著淩霄子，麵帶猶豫。
    淩霄子見沈呦呦如此，索性一笑，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問自己。
    沈呦呦立即點頭。
    得到淩霄子的同意後，沈呦呦這才開口，趁機詢問起關於白虎幼子的事情。
    淩霄子聽沈呦呦詢問這事，本不願提起，可是見沈呦呦圓溜溜的藍眸中滿是期待，忽而有些不忍心拒絕。
    又念及到小姑娘是被淩霄鐲認可的人，不會存什麽壞心思，淩霄子隻得緩緩道來。
    “幾個月前白虎生產之際，有賊人悄然潛入淩霄宗，將白虎騙走。”
    當時的白虎還沒有被關進秘境。
    但白虎的警惕性一直很高，她會被有心人騙走，這是直到現在淩霄子都覺得意外的一件事。
    “那賊人將白虎騙走後伏擊，等我帶著人趕到時，那枚蛋已經被打碎。”
    已經打碎了？！
    沈呦呦愣愣地看著淩霄子。
    打碎了的意思……是不是說白虎的幼子已經沒了？
    “可，可是，白，白虎一直在，在找她的娃娃……”
    這是讓沈呦呦很疑惑不解的一點。
    淩霄子自然也知道白虎尋子一事。
    想到這裏，淩霄子輕歎一口氣。
    “我們為避免白虎傷心，將蛋殼藏起，對白虎假稱丟失。”
    這也是為何白虎至今都不知道真相，還以為自己的孩子是被賊人盜走，所以急切尋找的原因。
    得知這個殘酷真相，沈呦呦難免傷心失望，垂頭喪氣。
    在送走淩霄子後，衛憑楓立即在沈呦呦身旁坐下，輕聲安撫：“雖然是個壞消息，但我們起碼已經知道了白虎孩子的下落。”
    他們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把這件事情告訴白虎……或者是像掌門一樣把此事瞞住。
    隻是他們二人誰都不能看到白虎繼續這樣滿懷希翼地找下去，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時間過得越久，白虎隻會越傷心。
    “唉……”
    沈呦呦肩膀一耷拉，就這樣低頭坐在一邊長歎著。
    就在衛憑楓想著應該如何繼續安慰小姑娘時，身旁的小姑娘身子猛然一僵。
    “灰，灰蛋……”
    沈呦呦感受到放在自己兜兜裏的灰蛋突然發熱，急忙把灰蛋拿出來。
    灰蛋上的裂隙越來越多，兩人對視一眼，明白灰蛋即將破殼。
    這種時候，就需要很多很多能量來供灰蛋汲取。
    “如今這些靈石恐怕不夠。”
    之前那次衛憑楓已經將自己身上所剩無幾的靈石交給沈呦呦以供灰蛋保暖，隻是如今灰蛋即將破殼，所需的靈石量會更大。
    “還，還有……”
    沈呦呦立即從自己的兜兜裏捧出來靈石，不斷放在灰蛋的周圍給灰蛋補給能量。
    看著靈石越堆越多，而灰蛋由一開始的輕輕顫動逐漸歸於平靜，兩人懸著的一顆心也漸漸落下。
    “現在我們就要等著了。”
    接下來破殼就是這灰蛋內小生命自己的事情，他們就算再著急也幫不上什麽忙。
    沈呦呦點點頭，跑到衛憑楓身旁坐下，兩隻肉乎乎的小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眨巴著一雙圓眸盯著那枚灰蛋。
    “好，好次的，裏，裏說這裏麵會，會是森麽呀？”
    衛憑楓和沈呦呦一起守在灰蛋旁，緊緊地望著灰蛋，隨後輕輕搖頭。
    他也不知曉這灰蛋之中是什麽。
    兩人同時心懷期待，等著小生命的降生。
    隻是他們等了許久，仍舊不見灰蛋中的小生命破殼而出。
    沈呦呦倏地挺直腰背，麵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