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呦呦猛地睜開眼，藍瑩瑩的眼眸中氤氳霧氣。
    入目是那張熟悉的臉，這張臉上沒有任何血跡，隻有擔憂神色。
    “好，好次的！”
    沈呦呦趕緊坐起來，撲進衛憑楓懷裏。
    衛憑楓連忙將沈呦呦抱緊，見她哭到打嗝，輕輕拍著她的背。
    “呦呦，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沈呦呦沒說話，但是好像因為衛憑楓所說而想到夢中內容，反手將他抱得更緊一些，小臉埋在他懷裏，哭得衛憑楓衣裳都濕了一片。
    越聽沈呦呦哭，衛憑楓眉頭皺得越深。
    但是衛憑楓沒敢再問，生怕自己的話會再讓小姑娘想起不好的場景，隻是輕輕柔柔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為什麽又會做那種夢？
    夢還那麽真實……
    連著兩次這兩次沈呦呦都沉浸在夢裏，感覺自己無法脫身，一次比一次陷得更深。
    而且夢裏那些人說的話，一字一句她都覺得很熟悉，還有夢的走向……沈呦呦待在夢裏，隱隱約約知道結局會怎樣，就好像自己之前看到過這一樣。
    可是夢裏的場景又有些陌生。
    “呦呦，要不要喝點水？”
    衛憑楓就這樣一直抱著沈呦呦，動作沒有絲毫變化，等到沈呦呦哭聲終於停下才輕輕開口。
    沈呦呦把頭埋在衛憑楓懷裏連連搖頭，最後吸了下鼻子，從他懷裏離開，用自己帶著肉坑的手背胡亂抹了一把臉。
    “窩，窩夢見嗝……裏，裏被……”沈呦呦提起來又是一陣傷心，眼眶泛紅積著淚水，小嘴一撇，又要抽抽搭搭掉眼淚。
    衛憑楓看到沈呦呦哭，心疼不已，趕緊捧住她的小臉輕輕用指腹把眼角溢出的淚珠拭去。
    “沒事的呦呦，都是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一點事情都沒有。”
    雖然沈呦呦沒有說完那句話，但衛憑楓也能夠猜出小姑娘究竟夢到了什麽。
    沈呦呦似乎被他這句話安慰住，抽抽噎噎地點頭。
    衛憑楓抱著沈呦呦，不斷跟她說夢都是反的，直到沈呦呦的情緒穩定下來。
    “好，好次的。”
    “嗯？”
    衛憑楓低頭看著沈呦呦，正對上那雙清澈眼眸。
    “窩，窩們會不會是，是在一本書裏？”
    沈呦呦想起在夢裏自己隻對說的話和劇情熟悉，但對看到的畫麵又帶著些許陌生的感覺，頓時聯想起自己之前在識海之中看到的那女生翻書的一幕。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們就在書裏，
    他們現在所經曆的事都是書裏的事情，自己所夢到的這些都是書裏的內容？
    “窩，窩之前，就是在書，書裏看到逐，逐風草的……”
    沈呦呦將之前自己昏迷進入識海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後來真的在現實中找到逐風草的事情跟衛憑楓仔細講了一遍。
    之前沈呦呦沒有跟衛憑楓說，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昏迷了，做夢呢。
    隻是現在連著兩天都做這種夢，沈呦呦這才覺得事情古怪，選擇把這件事告訴好次的。
    衛憑楓初聽沈呦呦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書裏的時候，隻以為是沈呦呦做夢嚇到了，所以才會說這樣的話。
    可是如今聽到沈呦呦說起識海之中的事，衛憑楓突然有些猶豫，沒有武斷地下定論。
    沈呦呦沒有聽到衛憑楓的答案，又自己思索片刻，最後深吸一口氣擺擺手。
    “肯，肯定是窩做噩夢，想，想多惹。”
    沈呦呦越想越覺得不可能，自己怎麽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呢？
    “好，好次的，裏一定要小，小心，不要讓別人知，知道裏的身份。”
    沈呦呦雖然覺得自己想法荒唐，但她一想起夢中內容，想起林小凡殺好次的是因為天衡心法，心裏總是不安。
    衛憑楓聽到沈呦呦的叮囑，心中一暖，笑著摸摸沈呦呦的腦袋。
    “好，我一定會小心的。”
    ＊
    車輪賽又比了兩天，後來沈呦呦就沒有繼續上場，帶著全勝的成績站在台下給衛憑楓加油。
    其他宗門都比了一遍，大多光明磊落，沒有人再像玄門宗那樣使各種小心思，還得讓人時時防備著。
    第一賽段勝利結束，成績也暫時公布。
    因為有沈呦呦和衛憑楓的全勝，就算其他弟子的成績有敗有勝，淩霄宗也依舊位列榜首。
    幾家歡喜幾家憂，在排榜出來後，通馨沒過多久便收到一封信。
    看到這封信是父親發來的，通馨心中不由緊張，打開信之後果然看到通篇的斥責。
    父親嫌自己慘遭失利，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玄門宗丟臉。
    若不是父親在忙，恐怕就要直接用傳訊符麵對麵嗬斥自己了。
    通馨把信收起來，眼中恨意更盛。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自己也不會輸得這麽慘，更不會被父親叱責。
    “師妹別難過了，還有第二賽段，第二賽段加油就是。”
    趙青知道通馨心情不好，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敷衍地開口安慰。
    通馨咬牙，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
    見通馨如此，趙青忽而想起自己得知的一個消息，意識到這個消息會使師妹更有鬥誌後，趙青便故作無意地在通馨麵前提起。
    “我聽說淩霄宗的那個大師姐也會參加第二賽段，看來得好好準備，不能再輸給淩霄宗了。”
    大師姐？
    “你是說姓雲的那個？”
    趙青點點頭。
    通馨收回目光。
    雲寒淩。
    想起自己會和這個人在第二賽段碰麵，通馨的目光便變得格外陰狠。
    第二賽段即將開始，各宗門的弟子們都早早起床，準備好參加第二賽段，沈呦呦和衛憑楓也不例外。
    等二人準備好之後，卻忽然有人前來傳話。
    “賽期延後半天。”
    聽到這個通知，沈呦呦和衛憑楓對視一眼，同時產生疑問。
    “為何要延後？”
    莫非是出了什麽意外？
    淩霄宗向來守時，若是沒有什麽意外，是斷斷不可能主動將賽期延後的。
    “聽師姐說，是原本準備的試煉神器突然失靈，需要改換其他神器。”
    失靈？
    神器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