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不著。”
    沈呦呦乖乖地坐在衛憑楓旁邊，陪著他守夜。
    很久很久沒有能夠這麽安靜的待在一塊了。
    衛憑楓心中感慨。
    自從他們來了淩霄宗之後，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沈呦呦也是這樣覺得。
    明明以為來到淩霄宗之後，他們就能安全了，可是沒想到來淩霄宗之後還是有危險，依舊能夠見到魔修，而且每天都要謹慎提防著。
    兩人坐在一起，抬頭看著似乎離他們很近的天空。
    明明現在兩人身處很危險的環境裏，但是都安心不少。
    “呦呦，你還記得我們剛來淩霄宗的時候嗎？”
    沈呦呦聽到衛憑楓開口，愣神回想一下，然後乖乖點頭。
    當然會記得啦。
    他們經曆那麽多事情，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進入淩霄宗。
    剛來淩霄宗的時候感覺好像終於找到家一樣。
    沈呦呦覺得自己好像自出生以來，唯一的一個目標，就是那段時間整天和好吃的一起念叨著要找到淩霄宗。
    淩霄宗確實也危險，他們確實要每天都謹慎提防著，但是這種危險又和外麵的危險不一樣，這好像是讓你一邊心安著，一邊擔憂著。
    “但是我們來到這裏以後也見到了更多，對吧？”
    本來這一輩子衛憑楓可能一直要躲避那些人的追殺，躲躲藏藏不能露麵。
    而如果兩人沒有相遇，沈呦呦大概還會在那個山穀裏自由自在地搖著尾巴，在沒有天敵的環境下長大，每天喝著露水，吃著靈果，和那些靈獸們追逐玩耍。
    這樣想來，確實是自己的不對。
    衛憑楓無奈苦笑。
    若不是自己一開始生起貪念，覺得她是一隻對自己有用的異獸，想要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可，可是。”沈呦呦開口，看著衛憑楓的眼睛亮亮的，像是銀河被揉碎了灑進幽藍海裏，在海水的暗流中發出璀璨又細碎的點點星光，“窩，窩是自願，來到介裏噠！”
    衛憑楓看著沈呦呦，可愛的梨渦再次出現在她的兩頰，那雙舉世罕見的清澈眼眸中倒映著自己與月光。
    沈呦呦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好次的是不是懷有目的接近自己的，反正自己似乎也不怎麽適合那種無憂無慮平平靜靜的生活。
    “我……”
    衛憑楓怔愣後開口，猶豫說出一個字，卻被沈呦呦趕緊抬手捂住嘴唇。
    “噓，大，大家還在碎，碎覺呢！”
    剛才兩人說話時都是特意壓著聲音的，隻是衛憑楓方才一時愣神，竟忘了這事。
    沈呦呦捂住好次的嘴，回頭看看正在睡覺的眾弟子們，發現沒有人醒著，才把手放下。
    “窩，窩們要小聲，小聲。”
    衛憑楓點頭。
    沈呦呦還要和衛憑楓說些什麽，卻猛地神情一愣。
    等等……
    剛剛好像沒有看到錢金寶！
    沈呦呦趕緊回頭看向離他們最近的那棵樹。
    樹下沒有人。
    “呦呦？”
    衛憑楓看到小姑娘突然站起來，朝著那棵樹走去，好奇之餘也隨著站起身。
    “呦呦，怎麽了？”
    他謹記教訓，壓低聲音詢問。
    沈呦呦來到樹前，提著自己的小裙子圍著這棵樹繞好幾圈，不斷地上下打量，眉頭皺得可深。
    “錢，錢金寶呢？”沈呦呦蹲下看著樹，“那，那麽大個人，不，不見了！”
    錢金寶不見了？
    “會不會是記錯了，他有沒有可能在後麵休息？”
    衛憑楓說著，正要向後走，就聽到小姑娘悶悶的否定聲。
    不可能在後麵的，沈呦呦記得很清楚，錢金寶分明就是在這休息的，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可是錢金寶人去哪了？
    見沈呦呦這樣篤定，衛憑楓也覺得不妙。
    他們都是團隊待在一起，獨自離開危險太大，這一大片林中什麽樣的妖獸沒有？萬一錢金寶遇到什麽……
    “窩，窩們得去找，找他！”
    沈呦呦實在放心不下，擰著眉頭開口。
    衛憑楓點頭安撫著沈呦呦，讓沈呦呦先不要著急，隨後抱起沈呦呦，準備帶著她去找找。
    兩人在眾弟子們休息的地方轉了個遍，確定錢金寶不是換了個地方睡覺後便打算出去尋找。
    沈呦呦皺著眉頭板著小臉，不斷看向周圍，尋找錢金寶的身影。
    “錢……”
    沈呦呦目光突然定在一處，下意識想要喊對方又想到他們現在還沒有離熟睡的弟子們太遠，趕緊用兩隻小手捂住嘴巴。
    衛憑楓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走回來的錢金寶。
    此時錢金寶麵帶困惑。
    衛憑楓正要開口的時候，小姑娘從他的懷中掙紮下來，邁著小短腿顛顛跑到錢金寶麵前。
    “裏，裏去哪裏辣？”
    看著忽然擋在自己麵前的沈呦呦，錢金寶並沒有太多表情。
    “我去找茅廁了。”
    這林中自然沒有茅廁，他的意思大概是內急。
    沈呦呦點頭並沒有懷疑，正打算叮囑他往後離開營地的時候一定要說一聲的時候，又見錢金寶撓撓頭。
    “裏，裏腫麽惹？”
    錢金寶搖頭，什麽都沒說就準備回營地。
    不對勁。
    不僅沈呦呦察覺出來錢金寶有問題，衛憑楓也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在錢金寶即將走回營地的時候，衛憑楓站在錢金寶身後，忽而開口詢問：“你什麽時候從營地離開的？”
    衛憑楓是想要知曉錢金寶離開的時間。
    自己和呦呦在一起聊了好一會天，並不能夠知曉他離開了多長時間。如今又瞧錢金寶回來之後奇奇怪怪，自然要多問兩句。
    “我……”
    錢金寶頓住腳步，正要開口回答的時候卻又皺起眉頭，看起來還是那樣困惑。
    “我……我不記得了。”
    錢金寶的回答瞬間讓兩人心生懷疑。
    他不過就是去上個茅廁，怎麽對於自己什麽時候離開營地都不記得了？
    其實錢金寶在走回來的時候也很困惑。
    自己對於離開營地沒有任何記憶。
    錢金寶說完，轉身又準備向營地走。
    看到這一幕，沈呦呦抿緊唇角。
    “裏……”
    她剛要追上去繼續詢問，卻再次被人抱起來。
    衛憑楓的動作太突然，沈呦呦就算是反應再遲鈍，也能夠明白他這是攔下自己，不想讓自己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