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衛家從前也是靈修界的名門望族，衛憑楓自然從小就知曉這些。
    每一個修仙者都會知曉這些。
    見衛憑楓這樣篤定，楚翊反而眯了眯眼睛。
    他們現在的修為都不高，並沒有辦法直接看穿比自己修為高的人是什麽修為等級。而衛憑楓卻能如此篤定，若非他已經到達了築基期？
    楚翊想到這裏，又回想起在宗門大比第一輪比賽的時候，衛憑楓就已經能夠和淩霄宗大長老打個不相上下的事情，看向衛憑楓的目光也多幾分笑意。
    衛憑楓似乎知曉他的意思。
    “我現在是練氣期。”
    之所以為何能夠和結丹期的大長老打個不相上下，自然是因為衛憑楓修習了特殊功法。
    楚翊通曉許多秘事，也知曉衛家有天衡心法的事情。
    想到此處，楚翊笑著點頭。
    “那，那窩呢？窩是森麽期？”
    沈呦呦是神獸，出世時又無父母護在左右，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衛憑楓，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修仙的等級。
    衛憑楓笑著摸摸沈呦呦的頭。
    “呦呦也是練氣期。”
    所有剛入宗門的弟子幾乎都是練氣期，隻是能力有高有低。
    而沈呦呦的神獸傳承已經覺醒，對她而言，這些等級不過隻是表麵的事。
    看一個人的能力，修仙等級自然是一方麵，可另一方麵還要看此人所習的功法，亦或者是此人修習的其他術法。
    “練氣期就已經可以與結丹期之人打個平手。”楚翊笑著看向他，“華皓兄實在厲害。”
    楚翊就隻是欠兮兮地調侃一句，並無惡意。
    衛憑楓沒有在說話，隻是向前走去。
    沒過多久，眾人便行至他們選的那個地方。
    此地地勢稍高些，旁邊便有峽穀。
    若是林小凡殺回來，那他們占據高地可以防守，自然也可以向下衝去主動向林小凡出手。
    眾弟子來到山洞中休息，通往山洞的隻有一條路。
    這條路也就成了他們需要重點守衛的地方。
    “所有人分成三組，輪流巡邏和休息。”
    楚翊身為總指揮需要為每一名弟子著想，他不能讓兩三名弟子防守那裏亦或者是巡邏，那太危險，兩三名弟子對上林小凡根本沒有什麽勝算，反而讓弟子們白白送命。
    既然要分，那就幹脆二十幾個人為一組，遇上林小凡有勝算也能夠盡量減輕傷亡。
    原本他們出來的時候還有八十幾人，誰能想到通馨直接叛變還帶走了她的玄門宗手下。
    “呦呦。”
    楚翊安排完眾人後，看向一來到山洞就累到坐在一旁靠著石壁休息的沈呦呦。
    沈呦呦疲憊地睜開雙眼。
    “我沒有安排你守夜，你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就好。”
    沈呦呦又是鬥法又是抹除記憶，身體本就虛弱，後來又輸靈力聯係淩霄子，然後一路爬上山，現在早已虛弱不已。
    “謝，謝謝裏。”
    楚翊含笑蹲到沈呦呦麵前，抬手揉揉她的小腦袋，麵上神色都不自覺地放柔些許。
    “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沈呦呦笑笑，隨後再次閉上眼睛。
    很快夜幕降臨，衛憑楓自願讓楚翊將自己安排在夜晚守夜。
    晚上是最危險的時候，所以衛憑楓明白自己有責任在此時站出來，守護弟子們的安全。
    他們這一組守夜的人有十九個，每隔幾步就有一個，全部坐在山洞口。
    縱使困意來襲，他們依舊努力地瞪大雙眼，盯著那唯一一條通向山洞的路。
    衛憑楓正警惕四望，一抹小小身影他身旁落座。
    “喲喲，怎麽醒了？”
    衛憑楓看到來到自己身旁的沈呦呦，不禁目露擔憂，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袍子披在她身上。
    縱使身體虛弱，沈呦呦依舊在衛憑楓守夜的時候出來陪著，就像他們第一天來到翻天鼎時那樣。
    “窩，窩覺得，林小凡定，定會有所動作。”
    在她看來，以林小凡的性格一定不甘就此認輸，肯定會有什麽行動，不可能安靜成這樣。
    衛憑楓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主動加入守夜。
    他回眸看看山洞內的眾多弟子，又看向在旁邊強打著精神守夜的弟子
    現在兩人身後還有眾多弟子，過於被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希望淩霄子能夠早些來到。
    “好，好次的，裏能不能給窩講，講講修仙等級？”
    白天的時候沈呦呦就對這個事情很好奇了，隻是她一直虛弱不已，來到山洞後就坐下休息，沒有來得及問。
    “窩，窩沒有爹娘，沒，沒人告訴過窩。”
    沈呦呦說到這裏的時候，沒來由感到一陣失落。
    衛憑楓看到小姑娘眼眸低垂，心裏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凡人若有靈根，達到練氣期，可逐步感受天地元氣，這才得以正式修仙，有資質的可以進入宗門。”
    “練氣期之後便是築基期，築基期之人可以將體內真氣凝結成金丹，從而進入結丹期。這時候可以開立宗門，成為小宗門的宗主，也可以擔任一些大宗門的長老。”
    結丹期後期，隻要此人能夠熬過心魔，便可成功化丹為嬰，進入元嬰期，壽命可達千年，元嬰期修士大多是一派之主。
    元嬰期就是人界修仙表麵上的頂點。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聽到身旁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衛憑楓扭頭一看，發現沈呦呦已經沉沉睡去。
    衛憑楓看著沈呦呦，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容。
    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與呦呦都可以成功化神。
    楚翊睡得不算安穩，他突然睜開眼睛，想著自己夢到的事，覺得胸口有些悶。
    這該死的夢。
    楚翊緩緩坐起身。
    他坐了一會，緩過神來，方才有些起伏的心情也在此刻變得平靜。
    是個夢。
    他沒有回到那時候，也不必重新麵對那些。
    楚翊長舒一口氣，轉而站起身，準備到山洞口呼吸一下空氣。
    但楚翊沒走幾步，便忽然停下。
    在山洞口坐著的二十個人裏，楚翊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沈呦呦似乎困極了，靠在衛憑楓的肩膀上睡過去。而衛憑楓側著頭，眼含溫柔地望著沈呦呦的睡顏。
    看到這一幕，楚翊皺起眉頭。
    連夢都沒有讓他的情緒太過起伏，可楚翊卻因為如今這一幕而莫名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