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反駁，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無視。
    尤其像是許瑩瑩這種自小便因為天賦極高而被受矚目的人。
    見師兄無視自己還想帶著那女子離開，許瑩瑩更是氣得不輕。
    “是她先對我出手的，我迫不得已還擊……師兄真的要這樣偏袒她嗎？”
    許瑩瑩謊話越編越多，為了讓沈呦呦背上汙點什麽話都敢說。
    “是，是啊，我們都看見了。”
    接收到許瑩瑩的眼神，那三名小跟班也開口幫著許瑩瑩誣陷沈呦呦。
    衛憑楓凝眉，正要開口，反倒被身旁的人搶先一步。
    “看來你對淩霄宗還是不夠了解。”沈呦呦輕輕聳肩，“為了守護淩霄泉的安全，這周圍有許多留影石。”
    淩霄泉是淩霄宗極為重要之地，留影石就成為不可缺少的一樣東西。
    看到對麵的許瑩瑩麵色微僵，沈呦呦依舊沒有停下話語。
    “既然你說是我先對你動手的，那不如現在就當場查證，看看究竟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的。”
    沈呦呦的話，瞬間打亂許瑩瑩的心緒。
    許瑩瑩是看周圍無人，這才想要陷害沈呦呦，可怎麽也沒有想到周圍會有留影石。
    她也清楚，留影石不僅僅可以留下影像，還可以留下聲音。那剛才自己挑釁的話豈不是會被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這裏，許瑩瑩頓時慌亂。
    她不想讓師兄看到留影石中的畫麵，怕師兄發現自己為難沈呦呦，發現是自己在撒謊。
    許瑩瑩最最擔心的，就是師兄對自己的印象會有什麽不好的一筆。
    “你，你這麽篤定，那可能就是一場誤會。”
    許瑩瑩含糊其詞，想要將此事糊弄過去。
    “師兄，我還要回去修煉，先走一步。”
    剛轉身，就聽到自身後傳來漠然的聲音。
    “此事究竟是誤會還是其他，你應當比我清楚。”
    衛憑楓開口，“跟師姐道歉。”
    許瑩瑩知道，若是不按照師兄說的做，恐怕就得現場查證留影石……
    她不想讓師兄聽到自己說的那些話，滿心不願，但還是不得不禮貌地稱呼沈呦呦為師姐，並且向她道歉。
    麵對許瑩瑩這不誠心誠意，甚至頗有些埋怨意思的道歉，沈呦呦實在懶得理會，沒有和許瑩瑩再說旁的話。
    “我們走吧。”
    衛憑楓輕輕點頭，與沈呦呦一起離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許瑩瑩緊緊攥著雙手，指甲險些掐破掌心。
    “就算她十年前立下功勞，那又如何？”
    許瑩瑩深吸一口氣，如自言自語般安慰著自己，“已經十年了，她修為一直未增進，如今連外門弟子都比不上……”
    “是啊，她現在不過是練氣期的人，怎麽能和你築基期相比？”
    身旁小跟班一句話，瞬間讓許瑩瑩心情好轉。
    是啊，她如今如何能與自己相比？
    “瑩瑩，過上幾天便是宗內大比，你若是想和她對上，可以在宗內大比上過過招。”
    這些小跟班們起初聽聞沈呦呦的身份時，大多有些後怕，擔心得罪了她。
    但現在她們也想明白了。
    沈呦呦現在不過隻是練氣期，連他們都比不上，又如何能夠造成威脅？
    宗內大比。
    聽到這話，許瑩瑩眼眸微亮。
    對呀，到時候自己可以在宗內大比上打敗沈呦呦，讓她自動放棄師兄。
    到時候師兄就會知道，十年前與他並肩作戰之人現在有多麽廢物，而真正能夠配得上他的人，又是誰。
    另一邊。
    離開後的兩人一路來到淩霄宗內。
    淩霄泉距離淩霄宗有一小段距離。
    上一次從淩霄宗到淩霄泉是白虎背著自己過去的，沈呦呦在淩霄泉的日子裏，都已經忘卻那裏離淩霄宗究竟有多長一段距離。
    直到現在與衛憑楓一同走在這條路上，沈呦呦才發現他每日究竟要如何奔波才能去見自己一麵。
    發覺到沈呦呦在看自己，衛憑楓不自然地轉頭望向她。
    “累了嗎？”
    他擔心沈呦呦許久沒有走這麽長的路，會不適應。
    沈呦呦失笑搖頭。
    兩人一路往淩霄殿而去，遇到不少人，自然也受到眾人矚目。
    這十年內，淩霄宗內新弟子甚多，有很多人都從來沒有見過沈呦呦。從前一些老弟子與沈呦呦接觸不多，僅有一兩麵之緣的，也根本認不出長大後的沈呦呦。
    眾人看著向來喜歡獨來獨往的衛憑楓居然和一名女子走在一起，還挨得那麽近，議論紛紛。
    “這女子修為這樣低，應該是外門弟子吧？”
    “外門弟子怎麽會和華皓師兄在一起？”
    “肯定是用了什麽手段，攀上華皓師兄了。”
    “不可能吧，華皓師兄那樣潔身自好……”
    “那也抵不住主動往門上送的啊。”
    眾人竊竊私語，對沈呦呦言語不敬。衛憑楓聽到這些話，頓時火冒三丈，握緊手中佩劍。
    就在衛憑楓欲訓斥責罰那些弟子時，三道人影從前麵而來。
    沈呦呦看到向自己走來的三個人，麵露喜色，立馬提起裙擺向其中一人撲去。
    “雲姐姐！”
    雲寒淩同樣笑著環住撲進自己懷裏的少女，見她依舊笑得那樣明豔，心中空缺的那一塊好像被重新填上了。
    “長得真快，都快和我一般高，以後再也沒有辦法抱著你走了。”
    從前沈呦呦是個小奶團子，雲寒淩最喜歡把她抱在懷裏，現在就不行了。
    “呦呦。”
    “老大，恭喜出關！”
    沈呦呦鬆開雲姐姐，看向旁邊的月中天和錢金寶。
    從前記憶裏的小孩子都長得比自己高好些，麵容也比小時候要俊朗立體。
    好像所有人都變了，又好像都沒有變。
    他們待沈呦呦的那份心依舊如從前。
    自從上次一役之後，錢金寶一直自責，認為是自己被人控製才讓他們遭此艱難。
    好在後來衛憑楓安慰錢金寶，並讓他將這份自責與後悔轉變為動力。
    此刻的錢金寶已經不像十年前那樣自卑又敏感，他在宗門中已經成為很有名的大弟子，再也無人說他半句閑話。
    而錢金寶對沈呦呦一直思念，對她的崇拜也是與日俱增，這才重拾了之前對沈呦呦的老大稱呼。
    老大？
    說閑話的弟子們驚詫不已。
    錢師兄竟叫這女子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