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沈呦呦今天剛剛從淩霄泉出來，早就想去淩霄宗外麵逛逛了。
    衛憑楓知道沈呦呦憋了這麽長時間，無聊得緊，想著下山去玩一會也沒什麽要緊的。
    “嗯。”
    瞧見兩人都點了頭，四人便一同走出淩霄宗宗門。
    不料他們剛走到宗門口，迎麵又遇到一個熟人。
    女子高挑纖細，長相頗具幾分英氣，又帶著一絲嬌蠻。
    當看到迎麵而來的四人時，女子不由輕挑眉頭，眼底劃過莫名情緒。
    看到女子，衛憑楓下意識向前一步，用自己的肩膀將沈呦呦擋在身後。
    沈呦呦則是靠在衛憑楓肩膀後麵，好奇地看著女子。
    她總感覺這女子的眉眼甚是熟悉，隻不過十年過去，變化太大，沈呦呦實在認不出這人是誰。
    女子揚起下巴，傲慢地來到四人麵前，目光掃過三人，最終落在被三人擋在身後的沈呦呦身上。
    “這麽長時間不見，聽說你一點修為也沒長，還是一個廢物煉氣期？”
    沈呦呦看看女子，能夠察覺出女子對自己的敵意與她話中的嘲諷。沈呦呦轉而靠近衛憑楓，輕輕點點他的肩膀。
    “她是誰呀？”
    衛憑楓麵色冷凝。
    “周齊雅。”
    當年宗門大比，周齊瑞剛剛來到淩霄宗時周齊雅正在閉關，等他們從翻天鼎出來的時候，周齊雅也正好出關。
    周齊瑞當時還不知曉翻天鼎內發生的事情，趕去尋找妹妹，想要勸說周齊雅不要繼續待在朝劍門內，讓她隨自己離開。
    周齊瑞自己調查過，也聽他們幾人說起過那朝劍門的宗主朝天桀是個怎樣的人，認為朝天桀目的不純，所以才想要將周齊雅帶走。
    但周齊雅死活不走，還反過頭來與周齊瑞大吵一架，認為周齊瑞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她能有一番修為。
    周齊瑞毫無辦法，想委托衛憑楓在宗門大比期間多加看顧的時候卻聽聞宗門大比已然結束，而後才知曉沈呦呦在翻天鼎內出事。
    等周齊瑞趕來相看的時候，沈呦呦已經進了淩霄泉。
    如今周齊雅之所以能夠再次出現在淩霄宗，是因為和楚翊曲行觴一樣，代表自己宗門前來觀摩學習。
    不過說來也巧，周齊雅也是剛來宗門不久，就湊巧聽幾個弟子說起關於沈呦呦的事。
    聽說沈呦呦安然無恙出關的時候，周齊雅心中還有些小失望。不過後來又聽那些弟子們說沈呦呦修為絲毫未進，依舊停留在十年前的水平，周齊雅馬上平衡。
    就算從淩霄泉裏出來又怎樣，現在還不是一個廢物。
    明白眼前這人是誰後，沈呦呦恍然。
    難怪這人陰陽怪氣。
    原來又是一個老熟人。
    麵對周齊雅的嘲諷，沈呦呦並不往心裏去，反而還打量她一下。
    “我這些年來忙於修養，確實沒來得及修煉，這才絲毫未進。”
    沈呦呦勾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周齊雅，“不過，你是怎麽回事？十年了，怎麽才到築基期一層啊？”
    周齊雅修煉天賦不高，當初能夠進入朝劍門也莫名其妙。以她的水平本不會被宗門選中的。
    故此周齊雅進步得自然也比旁人要慢上些。
    這是她一直不願聽到別人提起的事情，似乎別人這麽一提，周齊雅就會想起自己天賦不高，莫名其妙進入宗門一事，自然而然會有一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心虛感。
    “你一個練氣期，有什麽臉麵笑我？”周齊雅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對沈呦呦說著。
    沈呦呦全然不在意。
    “我們走吧。”
    沈呦呦不想在這裏浪費口舌。
    瞧見沈呦呦無視自己，周齊雅更是沉不住氣，直接對沈呦呦出手。
    她自然覺得自己會贏。
    築基期碰上練氣期，怎麽可能會輸？
    沈呦呦感受到一股靈力逼近，沒等身旁三人出手，她直接抬起手指，召喚出屏障，將靈氣擋住。
    周齊雅見沈呦呦如此輕鬆地召喚屏障，麵露驚詫。
    沈呦呦轉身看向周齊雅，輕輕打個響指，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齊雅便已經被撂倒在地。
    “小小法術，不成敬意。”
    周齊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感覺自己的腳腕像是被什麽東西綁住，猛地一拉……等周齊雅再反應過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摔在地上。
    “你！”
    周齊雅從沈呦呦這裏吃癟，自然不會再莽撞地撞上槍口。
    沈呦呦看在周齊雅兄長的麵子上，並沒有再對她動手。
    “走吧。”
    沈呦呦回身，麵對三人揚起燦爛笑容，好像與剛才那個抬抬手指就收拾了眼前女子的不是一個人。
    瞧見四人離去，周齊雅心裏又氣又惱。
    “哼！”
    沈呦呦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唇角輕揚，回眸一瞧，發現周齊雅已經氣呼呼地離開了。
    果然，和找自己麻煩的人對上時，直接動手要比與他們費上幾句口舌來得簡單許多。
    “師尊！”
    朝天桀正坐在桌子前擦拭著一枚玉佩，聽到外麵突然傳來的動靜和急匆匆的腳步聲，他麵不改色地將玉佩收起，轉而也斂起眸底的那絲懷念之情。
    下一秒，一女子直接推門走進來。
    周齊雅看著坐在桌前的師尊，小嘴一撇，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師尊，你可要替徒兒做主！”
    周齊雅還沒說清楚發生什麽事，就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朝天桀看著眼前的人哭，眸光一沉，抬手將周齊雅拉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乖徒兒，別哭，告訴師尊誰欺負你了？”
    聽到師尊這樣溫柔地詢問自己，周齊雅這才堪堪止住淚。
    “是，是今日剛出關的沈呦呦。”周齊雅說著，一股委屈湧上心頭。
    周齊雅後麵哭訴了些什麽，朝天桀都沒有認真去聽了。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正在掉眼淚的麵龐，看著周齊雅越來越像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眼神中都帶上幾分懷念與寵溺。
    好像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許多年前的那個人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師尊？”
    周齊雅哭訴完後並沒有得到師尊的安慰。她抬頭，發現師尊愣神般地望著自己。
    朝天桀回神，望著周齊雅的眼神含著笑意與絲絲縷縷的繾綣。
    “好，師尊幫你出氣。”
    他說完，伸手似乎想要觸碰周齊雅的麵龐，可最終也隻是將周齊雅的碎發攏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