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澹的一拳非同小可，常年健身的力道威力巨大，閔忘南一米八幾的男人被他掀翻在地，捂著鼻子哀嚎。
    梁舟月根本沒有震驚的當口，她知道自己被救了，連忙跑到陳澹身後，雙手攥著他胳膊，緊緊不放。
    陳澹此時能給她安全感，是學生，也是朋友。
    女人的身體止不住的抖，縱使陳澹與她並不算太親近，此時也不忍拒絕她的求助。
    這時，陳澹從褲袋掏出手機，穿著滑雪鞋的腳毫無猶豫地踩中閔忘南的小腿，狠厲一腳往下壓。
    伴隨著對方的慘叫聲，他撥通了江厲的電話。電話中沒說細節，陳澹隻告訴江厲出事了，叫他快點過來。
    當時周遭很安靜，閔香明顯聽到了自己表哥的痛呼。回想到之前他私下對梁舟月身材的覬覦，閔香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江厲，你冷靜一點。”
    見江厲疾步往回趕，閔香心中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小心翼翼相勸。
    江厲現在心中都是梁舟月的安危，隻嫌閔香跟在身邊聒噪，柔和的五官在此時冷厲無比，嗓音像是深淵古潭一般寒涼：“閉嘴。”
    言簡意賅，效果出奇的好，閔香是真的害怕了。
    腳步慌亂地追逐著身前明顯動怒的男人，她在心中祈禱，希望閔忘南不要招惹太大的麻煩。
    不然，她沒辦法救他。
    ……
    今天雪場人不多，休息室隻有他們這些熟人。
    江厲趕過來時，就見丸子頭淩亂的梁舟月緊跟在陳澹身邊，看姿態像是依偎。隻不過，她雙臂緊緊攏著自己的肩，防備性滿滿。
    而閔忘南卻狼狽地躺在地上，雙手抱著鼻子，身形微微蜷縮。
    見江厲進來，陳澹才鬆開自己踩踏閔忘南的腳。
    “他想欺負月姐，很嚴重。”
    浪子風流不下流，陳澹現在對閔忘南是一百個瞧不上，恨不得一腳踢死，清除垃圾。
    聽到這句話的江厲眸光一凜，烏黑瞳眸微斂，眼底彌漫開來懊悔。
    他不該放任梁舟月一個人的。
    此時，閔忘南的朋友們也聞訊趕過來，但都圍在最外麵，沒人靠近中心位置。
    江厲吐出一口濁氣，來到梁舟月身邊。
    看到她一雙清麗水眸紅腫得厲害，他想擁她入懷關心，卻被她側身自然躲開。
    長臂落空，江厲僵硬而緩慢地收回。
    “他……用哪碰你了？”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陰翳的聲音。
    梁舟月沒抬頭，但也不抗拒和他交流，聲音帶著濃重鼻音：“他從背後抱我，想解我外套……還捏我下頜骨，捂住我的嘴……”
    光是聽她說，江厲都不敢去想當時那個畫麵。
    他輕輕扣住她的肩頭，不讓他抱，他隻能徒勞地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撫。
    下一秒，江厲一步一步走到閔忘南身邊，低垂乖戾的眉眼，眼底無一絲波瀾，黑幽幽的讓人心生懼意。
    他目光睥睨淡薄，像是在俯視螻蟻，聲音低緩：“私了還是報警？”
    “私了私了……”
    躺在地上的閔忘南迅速爬起來，聲音漸弱，眼神中的惶恐逐漸占據他的理智。
    他知道江家不好惹，他隻是沒想到江厲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老師出頭。
    若是早知道，他絕對不會挑戰他們的權威，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個江家就夠有威懾力，此時跟在他身邊的還有陳家大少爺，陳家比江家有過之無不及，祖上都是權貴，根本惹不起。
    此時，整個場地都安靜下來，唯有閔忘南喘著粗氣的聲音。
    江厲眼神犀利如刀，渾身氣場森冷，蹲下身，猩紅的眸子瞧著很是嚇人。
    他的目光從閔忘南身上轉移到身後惴惴不安的閔香身上，寡淡的語氣從始至終沒有起伏：“既然答應私了，那你做個見證吧。”
    閔香早就被嚇傻了，目光愣然點頭。
    下一秒，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剛站起身的江厲直接抬起長腿，一腳踹向對方胸口。閔忘南直接被踹倒在地。
    他手捂著胸口，痛哼聲被死死咬在口中。
    “私了，那就是我說了算了。”
    用鞋尖提起閔忘南的下巴，江厲俊厲五官漾開一抹陰惻惻的笑容。
    隨即，在眾人渾身發寒時，他狠狠踢向對方的下頜骨。滑雪鞋的邊緣滑過男人側臉，對方嘴裏吐出一口血，皮膚也被踢破。
    他想往後躲，江厲不給他機會，強勢的緊跟其上，用腳踩住他的頭。
    腳上不是皮鞋，但力道同樣狠戾，他不停地碾轉，閔忘南的哀嚎響徹室內。
    他的朋友們大多於心不忍，衝上來想勸合，或者幫忙。但隻需看熱鬧的陳澹一個回眸，他們就乖乖站定，不敢參與進來。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江家和陳家的地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此時他們隻是感概，色字頭上一把刀，有的人真是碰不起。
    ……
    “管不住自己的襠是吧？”
    江厲笑得詭異，漆黑的眸子審視幾乎半張臉都是血的閔忘南。
    後者被嚇得失去語言能力，嘴裏破開的口子疼得他說不出話，隻能機械地搖頭。他完全不在乎顏麵，隻想求饒，希望這個比陳澹還瘋的男人就此放過他。
    江厲雖然在問，但他完全不在乎對方的答案，他按照自己節奏，將滑雪鞋包裹的大腳踩在男人小腹，垂直往下用力。
    “啊——”
    之前都是外傷，此時閔忘南感覺自己內髒已經不舒服。
    伴隨著他痛苦的喊聲，閔香終於回過神來，知道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江厲，他錯了，求求你放過他吧。”
    閔香對閔忘南倒是沒多少親情，但他畢竟是大伯家的獨子。無論是身體健康還是那方麵的能力，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而無動於衷。
    可她在江厲心裏沒份量，陳澹一把把她拉到旁邊，笑音警告：“大房的火沒必要燒到二房，少管閑事。”
    聞言，閔香剛剛鼓起去勸架的勇氣瞬間消失。
    她確實應該以自己家為重。
    少了聒噪多管閑事的聲音，江厲渾身的戾氣愈發濃重，他像是找到什麽樂趣，一腳比一腳狠厲，踩著閔忘南的手腕，直到踩破皮肉，鮮血沾染地板，猩紅可怖。
    “行了，阿厲……”
    陳澹覺得可以了，上前拉住江厲的手腕。
    可後者根本不受牽製，腿上肌肉緊繃，力道用到極致，全然不顧腳下之人死活。
    他薄唇上勾著淺薄笑意，如同瘋迷，無法停下。
    梁舟月也害怕，但她不敢上前，恐懼和擔心兩種情緒交雜，她蹲下身，崩潰地哭出聲。
    女人細密的哭聲像是警鍾，江厲渾濁的黑眸瞬間清明。
    他停下動作，轉身看向身後弱小無助的女人，收起暴虐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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