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不懂愛人,如何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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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舟月住院期間被照顧得很好,自從父母來了京城,江厲不必每天二十四小時過來照顧她。
她知道,他最近要準備比賽,時間安排上非常忙。
但梁家父母不知道江厲是職業賽車手,以為他每天回公司上班,經常喊他下班後過來和梁舟月一起吃飯。
每天都是方女士親自下廚,營養和口味兩者兼顧,比江厲在外麵吃得要健康。
江厲從始至終沒有拒絕的意思,但梁舟月不讓他來,認為他兩地奔波太辛苦。
“你最近要是不想吃外麵的飯,就先回家住一段時間吧。”趁著父母出去買東西,梁舟月才能偷偷和江厲說心裏話:“要是每天都趕下班的時間來,我怕我媽遲早發現你的職業。現在我躺在這,實在不是和她說這件事的時候。”
方女士如果在這個時候知道江厲開賽車,隻會拿她這個受傷的患者做例子,出於關心而小題大做。
江厲明白,點點頭,直到梁家父母回來,他才打了招呼離開。
“爸,媽,他公司離這遠,下班來回奔波不方便。以後晚飯,他就不過來陪我了。”
梁爸梁媽也是知書達理的人,鑒於距離上的不便,他們什麽都沒多說。
……
晚上十點,江厲洗了澡,剛準備睡下,手機就響個不停。
熟悉人來電,他拿起手機接聽。
“陳澹又發瘋了。”
電話中,袁錚的語氣罕見流露出一股無奈,甚至長歎一口氣。
江厲喉嚨滾動,沉默片刻,問道:“他又怎麽了?”
袁錚在那頭煩躁的抓了抓頭,聲音很冷,拖長著尾調:“他家那女人懷孕了,但他要人家打掉。而且,他現在要和別的女人訂婚。”
現在陳澹和阮玉的關係鬧得有史以來的僵,阮玉再次被他囚禁在家,給她三天期限做手術。
聞言,江厲腦中浮現很久以前的一幕。
阮玉兩年前因為宮外孕做手術,切除了一側輸卵管,現在懷孕幾率照比以前減少,她肯定不想打胎。
江厲低聲罵了一句,他不懂陳澹這瘋批一天天在作什麽。
當初,他為了報複他對婚姻不忠的父親,將誤認為是對方情人的阮玉占為己有。後來他當眾給了阮玉難堪,致使真相大白。人家要和他分開,他強勢挽留。
好不容易阮玉又和他耗了兩年,他現在要人家打胎,還要娶其他女人。
他到底想要什麽?
江厲和他做了多年兄弟,終究是看不透。
這時,袁錚告訴他一個最新知道的大秘密:“澹他爸……有一個十九歲的私生子,最近被接回陳家了。”
江厲握手機的指節倏地發白,力道之大,表達出了他此時的震驚和憤怒。
“所以他現在要靠和別人訂婚的方式,穩住自己的繼承權?”
陳澹和他爸關係一般,如果在對方有私生子的情況下,陳澹很可能得不到陳家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袁錚在剛剛得知時同樣驚訝。
但自從和陳澹就這件事通過氣後,他理解並支持他的決定,緩聲道:“他外公幫他牽的線,要訂婚的紀家千金是香城船舶大亨的孫女,旗下掌管了國內大部分的海洋產業。
若是有了這段關係,縱使陳老頭有再多私生子,公司的元老也不會允許他把產業交給一個沒斷奶的小子。”
不論是此生真正的伴侶,還是一時之需,紀家都是陳澹難遇的最佳選擇。
圈子裏相信情啊愛啊的人不多,袁錚自己是一個,但他覺得陳澹不是這樣的人。
“已經打算和紀家聯姻,他還纏著阮玉做什麽?”江厲一刀見血。
袁錚默了默,笑音薄涼:“自以為是愛情吧。”
陳澹他家族就沒有癡情種,如今怎麽會破天荒出來一個破例的。到頭來,除了撞得頭破血流,不一定有什麽好結果。
他不懂愛人,如何長久。
最後,袁錚掛電話前,說了最後一句,語重心長:“你平時和他走得近,能勸就勸一下吧。阮玉是你對象的朋友,如果從他那裏出了事兒,大家都不好交代。”
陳澹隻給了阮玉三天時間考慮打胎事宜,時不待我。
掛斷電話後,江厲長籲一口濁氣,眉眼間的緊致沒有舒展。仰麵躺在家裏的大床上,他頭痛得厲害。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他在中間調和,十分心累。
晚上十點半,江厲換了一套衣服,從二樓房間下去。
客廳,楚女士正準備上樓休息,和從樓梯上下來的兒子撞個正著。
“這麽晚了還出去?”
江厲嗯了一聲:“你去睡吧,我晚上不回來了。”
“你去哪兒?”楚女士急忙拉住他胳膊,眉眼間盡是狐疑之色:“我說江厲,半夜了還出去,你不會是想在你女朋友出差期間,出去鬼混吧?”
“……”
江厲抿唇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裏盡是無奈,一字一頓道:“陳澹喝多了,我要去接他。”
“昂。”
楚女士語氣一波三折,意味深長,但並沒有想放人離開的意思。
江厲不想在這多消磨時間,隻想快些去酒吧找陳澹。抬手拍了拍母親大人的肩膀,他耐著性子解釋:“媽,陳澹最近家裏出了點事,心情不太好。我怕他晚上喝多了出事,真的要去接他一趟。”
陳澹在長輩們麵前是個嘴甜的孩子,楚女士平時待他也極好。而且,陳澹和他父親關係不對付,是圈子裏眾所周知的一件事。
“那你晚上開車小心點。”
楚女士終於肯放人,側身讓開了位置。
……
江厲趕到袁錚告訴他的酒吧時,陳澹已經開了兩瓶酒。
他一個人坐在偌大包廂中,沒有平日喧囂嘈雜的燈紅酒綠,隻有借酒澆愁的落寞和偏執。
江厲走過去,抬腳踹向陳澹麵前的酒台,上麵瓶瓶罐罐瞬間跌落地板,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
陳澹喝得眼尾發紅,剛要爆粗口,就看清來人是江厲。
沉默片刻,他倏地笑了起來,明明是桀驁恣意的情場高手,可此時眼底卻滿是掩飾不住的悲傷:“來勸我嗎?”
酒喝了很多,但他腦子無比清醒。
江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心中都是對他這頹廢一幕的懊惱和失望。
“她是舟舟的朋友,你別太過分了。”
梁舟月是江厲的底線,阮玉是梁舟月的朋友,他沒辦法視而不見。
陳澹臉上的笑意愈深,被酒精暈染的眼睛透著濃鬱的迷蒙,口吻竟然有一絲悲戚:“我隻是想讓她等等我,可她偏要離開,我沒辦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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