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說好的幸福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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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阮玉第一次見到紀襄琳,但梁舟月沒見過,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甚至下意識以為陳澹死性不改,又有了新的紅顏知己。
輕輕拉開阮玉的手臂,梁舟月穿著高調禮裙,因高跟鞋的點綴,身姿搖曳走上前,徑直站到陳澹麵前。
阮玉想拉都沒拉住,眼睜睜看著梁舟月為她出頭。
“喲,陳公子帶大美女過來給我過生日啊?”
這些年,梁舟月見證了陳澹對阮玉所有不是人的行徑,對他一直是表麵客氣,心裏介懷,經常偷偷摸摸為阮玉出氣,在嘴上不饒他。
陳澹對於她的陰陽怪氣早就習慣了。
可紀襄琳是第一次見梁舟月,以為他們都是朋友,自己也漾開笑臉,對梁舟月伸出手,主動打招呼:“壽星你好,我是紀襄琳,陳澹的未婚妻。”
她性格陽光,梁舟月聽她說一句話就能感受到。
抬手相握,梁舟月禮貌笑笑,嘴中止不住讚揚:“不愧是陳公子的眼光,未婚妻真漂亮,什麽時候結婚商量了嗎?”
作為阮玉的朋友,她當然知道阮玉最近的想法就是和陳澹分手,她不會做他們之間的和事佬,她甚至無條件支持阮玉。
陳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他可以為了所有自己的利益,舍棄阮玉,至少是把她放到第二選擇。
聽到結婚,紀襄琳臉上浮現一抹粉紅,這已經是她多年國外生活經曆下最大程度的羞澀,深邃眸子微彎,眼底都是情意,一瞬不瞬地看向身邊男人。
意外的,陳澹臉色不太好,表情寡淡,眼神冷厲。他看的人不是紀襄琳,而是從他出現,一直將他推給其他女人的梁舟月。
她真的算是他的冤家,從他大學時候開始,她一直和他不對付。
“江厲呢,你們什麽時候結婚?”
陳澹反客為主,眼角含笑,眼底卻始終沒有溫度。
梁舟月的底氣微微鬆動,她向來不是強勢的女人,剛剛的針對有很多故作鎮靜的成分,此時被陳澹反擊,她氣勢上漸弱,眼神開始飄忽。
“管別人閑事之前能不能多管管自己?嗯?月亮姐?”他步步緊逼。
“我可沒多管閑事……”
梁舟月囁喏,說話音量遠遠比不上剛見到陳澹的時候有火力。
就在這時,許久沒和陳澹見麵的江厲及時趕來,上前就是虛晃一腳,被陳澹靈敏躲過。
“我操!”陳澹故作餘悸未消,一度罵出聲來:“江厲你是不是有力氣沒處使,管好你家月亮,別讓她出來做聖母行不行?”
大學時候陳澹和江厲稱兄道弟,有事沒事被嘴兩句,被踢兩腳,他完全不在乎,甚至樂在其中。
但如今不一樣,他好歹也是大集團的老總,社交場上被好兄弟踹一腳,還不得被人笑到後半輩子。
幸好躲開了,陳澹幼稚地撫了撫胸口。
“你說誰聖母?”江厲一向矜冷的麵容更顯冷厲,嘴角勾起薄笑,但臉上絲毫看不出善意,隻有撲麵而來的匪氣,說話故意拉長尾調:“你以為你的事兒我家月亮想管啊,連袁錚都覺得你犯賤,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多管閑事。”
“我犯什麽賤了?”陳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能嬉皮笑臉。
江厲嘖聲,餘光瞄了一眼滿臉迷惑的紀襄琳,似乎失望地搖搖頭:“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特別適合你。”
他們這些兄弟都看不懂陳澹,不知道他是真的愛阮玉,還是占有欲作祟,不想讓人家離開。陳澹不說,他們也沒問過。
瞬間,陳澹臉上的笑意微凝,但匆匆一秒,又恢複自然。
“不是騷動。”他目光越過麵前的梁舟月和江厲,看著始終在注視這位置的阮玉,幽幽說道:“是心動。”
所有人都聽清了他說什麽,唯獨阮玉,距離有些遠,還不懂唇語。
紀襄琳站在陳澹的左手邊,看不到他目光最真實的去處,單純以為他在和他朋友表達對她的感覺,紅唇微揚,心中泛起一絲甜蜜。
她以前談過很多戀愛,沒想到已經過了青春期,還會遇到讓自己臉紅心跳的戀愛關係,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很喜歡家裏給她安排的婚事。
“陳叔叔生前和我爸爸談過,原本打算讓我們明年十月結婚。”她仰頭看向比她高了一頭的陳澹,女兒家羞赧的心事全都掛在臉上。
這是陳澹第一次察覺紀襄琳對他有感情,心生退縮。
好像,他該盡快退婚了。
逮著機會,已經恢複元氣,並且有男友撐腰的梁舟月選擇梅開二度:“十月份結婚好啊,到時候給我消息,我一定給你們包個大紅包,送上我全家的祝福。”
這話是針對陳澹的,結合語境總有些陰陽怪氣。但紀襄琳小學就在國外了,對很多普通話語境理解得不徹底,沒聽出梁舟月的第二次含義,隻以為她送上了全家人的祝福。
“謝謝你,梁小姐。”
寒暄最後,紀襄琳再次祝她生日快樂,笑得天真大氣。
這個時候梁舟月心生一股強烈的念頭,陳澹配不上阮玉,也配不上紀襄琳。
他就該一輩子當光棍。
觥籌交錯之中,陳澹終於擺脫開身邊的紀襄琳,在她和相熟的女人聊天時,他轉身在賓客中消失。
找了半圈沒找到阮玉,就在他要去問梁舟月時,他被江厲按住肩膀,扭轉站位,目光迅速鎖定前方的阮玉。
“像個傻狗一樣。”江厲笑罵。
陳澹薄唇勾起,拍了拍江厲手臂表示感謝,嘴上卻不饒人:“你吃到肉之前不也是狗?瘋狗!”
“……”
推開江厲的手,陳澹走到阮玉麵前,牽著她的手就往暗處走,他要找一個清淨的地方和她說話。
樓梯拐角,上麵是主人的休息區域,客人不會來。
陳澹站定,拉著她手,直接把穿著平底鞋的嬌小女人抱在懷裏,下巴擔在她肩膀,手臂圈住她的力道有收斂,沒有傷到她肚子。
“不是我主動帶她來的。紀家和江家也有生意往來,她拿著楚阿姨給的邀請函來找我,說和我一起來。”
陳澹沉著聲解釋,態度真誠又小心。
阮玉不是矯情,她發自內心覺得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不是自己能接受的味道。
“你離遠一點,我有些不舒服。”
她捂著鼻子,蹙眉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