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小動作，柏沅抬手把人拽回來，給對方介紹，“韓老爺子外孫女，費淩。”
    說完，他又給費淩介紹周靜萱，“周瑞的妹妹，周靜萱。”
    費淩把手從柏沅手裏抽出來，對周靜萱點了點頭。
    雖然柏沅沒有明說費淩跟他的關係，但他行為上已經透露出這個女生對他的意義非凡。
    周靜萱目光掃過二人過近的距離，笑容加深，“原來是最近渝城聞名的費淩小姐。”
    “你剛回渝城，想必是第一次來華孚閣。”她回頭招過來服務員，吩咐道：“給這位小姐把店裏的招牌點心和飲品都上一遍，記我賬上。”
    周靜萱是這裏的常客，為餐廳貢獻了不少人民幣，服務員高興得連連點頭應下，“好的周小姐。”
    她這番做法看上去出於好意，卻讓人心裏不太舒服。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周靜萱在暗諷費淩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沒吃過這麽好的點心，想讓她一次吃個夠。
    “謝謝周小姐好意。”費淩沒有生氣，用大手指指了指柏沅，語氣平靜，“今天我要請柏少吃飯，就不勞周小姐買單了。”
    她抬手從服務員手裏抽走菜單，轉手遞給柏沅，“自己點。”
    說完，費淩側身繞過周靜萱，往餐廳包廂走去。
    昨天她才剛賺三十億，區區一頓飯，哪怕柏沅挑全球最貴的吃，也不是問題。
    揚揚手裏的菜單，柏沅沒有多說，直接跟周靜萱告別，“失陪。”
    眼睜睜看著柏沅從頭到尾保持跟自己一米以上的距離，卻跟那個費淩如影隨形，還要兩個人單獨吃飯，周靜萱臉上笑容終於維持不住。
    等他們身影徹底消失，周靜萱才踩著高跟鞋離開。
    包廂裏，柏沅很快點完單，服務員帶著菜單出門，還貼心周到的給他們把包廂門關上。
    四周再沒有別人，安靜幾秒後，費淩有些許不耐煩，“別一直盯著我笑，怪滲人的。”
    柏沅勉強收起笑意，由衷讚歎，“想不到你還挺厲害。”
    從見麵開始，他就沒見費淩在誰那裏吃過虧，尤其是口頭上。她就像那仙人掌上的尖刺，誰來紮誰。
    費淩挑挑眉，“你這算是誇獎嗎？”
    手機微微震動兩下，她拿出來打開，胖啾飛仔在屏幕上滾來滾去，一行字顯示在它腦袋上方。
    【老大，有人要買你的資料。】
    飛仔還沒來得及查出對方是誰，她的賬戶就有一百萬現金進賬，看來相當迫切。
    費淩捏緊手機，才回渝城幾天，就有人盯上她了？
    她讓飛仔順著打款賬戶摸清買家身份，看到是周靜萱之後，才明白她要的應該是費淩的資料，不是其他什麽身份。
    費淩動動手指，原路把錢退回去，並且讓飛仔回了封郵件。
    【天眼：目標從小長大的地方太偏僻落後，不在天眼覆蓋範圍，無法受理本業務，已退款，請注意查收。】
    精致美味的點心和茶飲陸陸續續送進包廂，費淩收起手機，認認真真填飽肚子。
    餐廳停車場，周靜萱坐在駕駛座上，做著精致美甲的指尖停在手機屏幕上，把天眼的郵件看了整整三遍。
    連信息之王天眼都查不到的地方，那得有多落後多貧窮。在那種地方長大的費淩，能對她造成什麽威脅，剛才肯定是逞強而已。
    輕蔑地“嘁”了一聲，周靜萱驅車離開華孚閣。
    作為渝城首屈一指的茶餐廳，華孚閣的東西味道絕對無可挑剔。柏沅沒有把所有招牌全部點上來，隻挑了最出名的幾個。
    他並不是特別喜歡點心，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著費淩吃，幾乎三分之二的東西都進了費淩肚子。
    吃飽喝足，費淩招來服務員結賬。小幾萬的單子她眼睛都不眨，直接簽字掃碼支付，一氣嗬成，動作自然得根本不像個窮苦地方長大的人。
    柏沅暗自打量，狀似無意起了個新的話題，“明天準備做什麽？”
    費淩滑動手機，查看WL01的視頻熱度，隨便答道：“睡覺。”
    她話音剛落，柏沅就扶著額頭靠在椅背上，表情有些痛苦，“我突然感覺有點頭暈。”
    “別裝了。”費淩收起手機，直接抬腳離開包廂，往餐廳外麵走。
    在門口等了幾分鍾，還沒見柏沅出來，她不得不返回包廂，語氣無奈，“你走不走？”
    “我走可以，”柏沅透過指縫看她，“但你得對我負責到底。”
    僵持幾秒後，費淩不耐煩點點頭，又朝門外抬抬下巴，柏沅這才起身出來。
    兩人再次坐上浮誇的深藍色跑車，柏沅打開導航，把費淩送回韓家別墅，並提醒明天一早來接她去參觀城南舉辦的新材料博覽會。
    費淩揮揮手表示聽見了，然後頭也不回進了別墅大門。
    當晚，費淩又收到費瑤的郵件，她想知道柏沅最近的日程安排，條件隨便開。
    別的費淩暫時查不到，不過明天的日程倒是清清楚楚。於是她大發慈悲，五十萬把柏沅明天要去城南的消息賣給了費瑤。
    於是第二天一早，費淩出門的時候，費瑤早已經打扮好，先她一步走了，跟前來接費淩的柏沅恰好錯過。
    昨天被費淩嫌棄之後，柏沅今天換了輛外形低調的瑪莎拉蒂，趁著路上等紅燈的功夫，給費淩介紹去城南的原因。
    “前天網上突然爆出一個新型人工智能機器人的概念視頻，我想去看看有沒有材料能支撐得起那個蔚藍的設計。”
    他說完，發現費淩正盯著車窗外的店鋪，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你靠邊兒停一停。”費淩指著窗外一家店鋪。
    等紅燈變綠，前麵的車走之後，柏沅開著轉向燈，把車暫時停在路邊。費淩打開車門，下車往藥店走。
    在各種款式的創可貼裏，她選了最不顯眼的一種，直接買一整盒，拿回車上。
    費淩把創可貼遞給柏沅，“貼上。”
    怎麽說他額頭上也是個傷口，還是遮一下比較好，不然紅紅的有些礙眼。
    她另一隻手把車門關上，回過身的時候，柏沅看著她手裏的創可貼，根本沒有接的意思。
    “你不會不認識這是什麽吧？”費淩遲疑著問，畢竟柏沅這種大少爺，接觸創可貼的機會還真不多。
    柏沅好氣又好笑，“我好歹剛從國內排名第一的大學畢業，創可貼三個字還是認識的。”
    這事費淩知道，柏沅不但是國大畢業，他還提前修完了兩個學位的學業，今年才剛20歲。
    費淩更疑惑了，猜到某個可能性，難以置信的盯著柏沅。
    他不會想讓我給他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