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在說什麽，你怎麽可以這麽說…這裏是我的家啊，你要我去哪裏？”
    顧之藜驚慌失措，哭得梨花帶雨、滿臉是淚。
    “媽，我才是你的女兒，你不要聽他們胡說，他們一定是編造謊言騙你的！”
    “大哥…大哥你平時最疼我了！你替我說句話啊！”
    顧之藜慌張地看向顧令，過去用力晃著他的手，紅著眼用乞求的語氣道。
    “……”
    顧令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剛才錄音裏的對話他聽得明明白白，親子鑒定的報告單他也看了。
    就算不知道母親當年和那個叫羅眉的女人到底有過什麽矛盾，他也知道，錄音裏的絕對不是編造出來的謊話。
    顧之藜見顧令的神情毫不動搖，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到顧學名身前。
    “爸，爸，你不會相信的對不對？”
    “他們說的都是騙人的對不對？”
    顧學名胸口劇烈起伏，目光冷得像冰，看向顧之藜的眼神再無半點平時的柔情。
    顧之藜是真的怕了，顫抖著開口：
    “…爸，就算，就算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那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我也是你的女兒啊！我身上流著你的血，你不會對我這麽絕情的對不對？”
    “你不會不要我的…不會把我趕出顧家的，對不對？”
    “……你給我閉嘴！”
    顧學名深吸口氣，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當年羅眉的所作所為他記憶猶新，費盡心機又爬上他的床，差點讓他永遠失去白芳苓，顧白兩家徹底決裂。
    他之後做了那麽多的努力，才讓白芳苓重新接受自己。卻沒想到，自己滿心疼愛多年的女兒不是他和白芳苓的孩子。
    她的確身上流著一半他的血。可是，她身上流的另外一半血，是那個心機深重的賤女人的。
    這也令他無比惡心。
    此刻，一旁的白依瀾也緩緩閉上眼睛，向來自信倨傲的她第一次露出這樣心痛的神情。
    她喃喃道：“難怪，難怪施淺會那麽有設計天賦，原來她才是我的親外甥女……”
    “可我…讓人偽造證據汙蔑她抄襲，差點毀了她一輩子，讓她永遠沒法再從事設計，活在別人的鄙視和謾罵下。”
    “還好她那麽優秀，自己給自己澄清了，還讓所有人看到了她的努力和才華。”
    “那些人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德不配位。”
    震驚之後，懊悔的情緒在屋子裏蔓延，白芳苓哭到已經快站不住。
    傅景琛抬頭看向顧家的人，眸中像是有亙古不化的寒冰，神色無比冰冷。
    “我不想知道你們現在後不後悔，我隻想知道，施淺的失蹤到底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施淺還沒有一點下落。如果她的失蹤真的與你們無關，我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是我做的……”白芳苓猛然抬起頭來，流著淚顫抖道，“…是我找人綁架了她。”
    “我跟那個人說，要他得手後把施淺帶到城郊殺掉，然後…然後扔進江裏…”
    “你說什麽？！”傅景琛猛地抬頭，眼神像是想要殺死人。
    顧學名也是身體一顫，差點沒站穩：“老婆，你怎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才是我的女兒，我真的不知道……”白芳苓嚎啕大哭。
    白依瀾反應過來，立馬扶住她：“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快點聯係那個人，要他趕緊住手！”
    “好，好，我這就打電話！”
    白芳苓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找到那個人的號碼打過去。
    可是放下電話，卻是絕望地抬起頭：“怎麽辦，電話打不通…”
    “那個人，那個人把手機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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