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羨慕別人有什麽用,咱們要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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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個小時後,刀疤忠的小弟拿著錢過來了。
    全部都是500一張麵值的港元,整整100張,50000元。
    刀疤忠看著小弟把錢交到薑森手上,心裏一陣滴血。
    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賣洗衣粉攢下來的錢啊。
    薑森這小王八蛋吃喝嫖賭玩女人樣樣俱全,這些錢到他手上,估計撐不了三個月就花光了。
    刀疤忠站起來說:“阿森,那我先走啦?”
    薑森笑容滿麵的說:“這麽急著走幹嘛,再聊一會嘛。”
    “下次吧,我約了紅光酒樓的陳老板談事。”
    “既然忠哥有事要忙,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回頭一塊喝茶。”
    “嗯嗯嗯……”
    刀疤忠點點頭,帶著兩個小弟迫不及待的走了。
    他現在是真得一分鍾也不想再看到薑森那張可惡的臉了。
    至於什麽欠條,薑森沒說,他自然也不會去提。
    今天他有槍他老大,但他不可能永遠隨身帶著槍。
    以後有機會的話,肯定要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這邊薑森站在窗口前,目送刀疤忠的汽車離開,轉身進了臥室。
    朱曉娟正坐在床上默默發呆呢,臉上還有血跡,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看到薑森進來,眼睛裏露出一抹亮光,但隨即又熄滅了。
    她背叛了刀疤忠,又沒有經受住毒打把薑森出賣了,要不是薑森有槍的話,按照刀疤忠的性格,他肯定要被砍死。
    所以她根本沒臉求薑森原諒自己。
    薑森前世經曆了無數的生死考驗,也見識了無數幽暗的人性,朱曉娟的心思他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了,不過也懶得去解釋。
    從口袋裏掏出厚厚一遝錢,也沒去數,直接扔在她的旁邊。
    “這些錢你拿著,隨便去幹點什麽。另外他以後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起碼在幹掉我之前。”
    朱曉娟先是一驚,等再看到床邊一大疊大額麵值港幣時,頓時吃驚道:“這,這麽多錢,你哪來的?”
    朱曉娟問了一句,隨後便反應過來了,驚訝道:“阿森你瘋了啊,居然敢去勒索他?”
    薑森不耐煩道:“行了,管好你自己吧,我走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朱曉娟楞了一下,從後麵抱著他的腰,哭著說:“對不起阿森,我……我真得太害怕了……”
    薑森任由她抱了一會,然後便掰開她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不睡大嫂就絕對不會再睡!
    除非刀疤忠死了。
    朱曉娟哭著在後麵喊道:“阿森,你保重……”
    ……
    ……
    薑森根據記憶的牽引,乘坐出租車去了九龍城寨的居所。
    收音機裏麵傳來顧嘉輝作曲的《小李飛刀》歌聲。
    難得一身好本領
    情關始終闖不過
    闖不過,柔情蜜意
    亂揮刀劍無結果
    ……
    耳朵聽著熟悉的旋律,眼睛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
    七十年代香港已經極其發達了,高樓林立,鱗次櫛比,路邊停滿了汽車摩托車,路上各種牌子的汽車疾馳而過,還有雙層巴士從狹窄的街心穿行而過。
    而與此同時,在高樓大廈之間夾雜著眾多的屋邨,路口還有等客的黃包車。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腳步匆匆。
    穿著以白襯衫、西褲、皮鞋為主。
    時髦一些的也就是把褲子改成那種上窄下寬的喇叭褲,非常具有年代感。
    看著看著,薑森眼前又浮現出了前世的金戈鐵馬,耳邊回蕩起震天的喊殺聲……
    汽車穿過繁華的旺角和九龍城區來到了九龍城寨——一個三不管的法外之地。
    這座總麵積不過0.26平方公裏的貧民窟,裏麵生活著5萬人,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
    橫街窄巷、狹窄迂回、裏麵百分之九十的區域都見不到陽光,白天如同黑夜,和繁華的主城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嘿幫份子、搶劫犯、走私犯、吸販D、記女…所有你能想象的犯罪分子都集中在了這裏。
    而與此同時,這裏的犯罪率卻又是全港最低的地方,這裏有著一套嚴格的地下管理製度。
    在外麵搶劫偷竊,被抓住隻是坐幾年牢,在這裏偷竊搶劫,抓住了可是要砍掉手的,甚至會被當場打死。
    另外,這裏地租低廉,物價便宜,不需要繳納任何稅金。
    正因為如此,一些小型製造業工廠紛紛搬進城寨,為城內居民提供價格低廉的產品的同時,這些產品也銷往全香江,據不完全統計,香江有八成魚丸都來自九龍城寨。
    除了工廠作坊外,城寨裏麵也有學校,養老院、街坊福利會、青少年中心……
    此時九龍城區的房子價格此時已經達到了每平米接近3000塊,一棟100平米的房子要30萬。
    城裏麵的公寓房薑森租不起,隻能住城寨裏麵,這邊的房租比外麵便宜了許多。
    像他跟人合租的300尺“樓頂豪宅”,要是九龍城區裏麵最少三百塊,但是這裏一個月隻需要50港幣,便宜的驚人。
    順著曲折逼仄的樓道,來到7樓樓頂,一路上肮髒不堪,空氣中彌漫著屎尿味騷臭味。
    到了門口一摸褲子口袋,結果發現鑰匙掉了。
    他從地上撿了根鋼絲,在鑰匙孔裏麵搗鼓了兩下,然後一擰門把手,防盜門順利打開。
    這不是薑森的技能,而是繼承自前身的手藝。
    扔掉鋼絲,走進了屋裏。
    他的房間比起朱曉娟房間來更加的髒亂,而且因為是在頂樓,暴曬了一天後,屋裏麵猶如蒸籠一般,一股股熱浪夾雜著腐爛的酸臭味撲鼻而至。
    在屋裏麵待了不到三分鍾,額頭上便已經全是汗水了。
    實際上宋朝末年夏天溫度比起現在的香江要高多了,尤其是大營裏麵,不僅僅熱,而且蚊蟲肆虐,環境十分的惡劣。
    他能在那樣的環境裏麵待十年,毅力自然是不用說。
    可關鍵是,現在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前世那具千錘百煉的肉體了。
    “我幹嘛要來這裏?”
    薑森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
    然後才想起來,來這裏隻是下意識的行為,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這裏顯然無法住人,而且那些破衣爛衫也沒有任何價值,索性也不要了,關門上便離開了,他打算換個好一點的房子。
    反正也不差錢,何必要虐待自己呢?他又不是受虐狂。
    順著樓梯來到樓下時,肚子餓得“咕咕”叫了起來。
    前世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
    因為刀傷感染,他發高燒,上吐下瀉,吃什麽吐什麽,連水都無法喝一口。
    在樓下隨便找了一家路邊麵館,點了一份牛肉麵。
    很快,分量十足的麵端上來了,紅湯上麵飄著細碎的蔥花,厚實的牛肉片+勁道的麵條,一股麵香味撲鼻而至。
    薑森肚子裏饞蟲被勾起,拿過辣椒麵往裏麵撒了點,然後埋下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風卷殘雲般的吃完一碗麵,薑森摸摸肚子,才五分飽,於是喊道:“老板,再來一碗。”
    “好的森哥,稍等片刻。”
    五十來歲的老板,聽口音像是來自內地HN的。
    薑森和老板隨意的聊了幾句,果然是HN籍人。
    很快老板端著麵過來了,笑道:“森哥什麽時候學會國語了?”
    薑森笑了笑沒說話,低下頭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老板一看也沒有追問,轉頭去忙了。
    城寨裏麵雖然生活成本很低,但是大家都希望有朝一日能通過努力,住上城裏寬敞明亮的大房子。
    可惜他們不知道,就算他們再怎麽努力,也永遠趕不上香江房價上漲的速度。
    而薑森低下的臉上也露出了傷感的神色。
    因為他想到了那個時空的父母。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他們還在不在了?回頭找機會回大陸去看看。”
    薑森呢喃了一句。
    但是隨後猛然想起現在是1976年,按照時間計算,即使父母存在,現在的他們也才六七歲而已……
    就在薑森鬱悶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五個操著內地沿海方言的男人,說說笑笑間坐在了他斜對麵的桌上,聊的話題正是今天上午發生的那樁搶劫大案。
    “那幫兄弟太猛了,拿著槍biubiubiu,和香江的條子對射,把他們打的腦袋都抬不起來。”
    “廢話,那幫人絕對都是YZ老兵,那些連人都沒殺過一個的香江條子,怎麽拚啊?”
    “嗎的,200萬啊,要是我有這麽多錢,我肯定回老家去,給我老娘蓋一間大房子,再娶一個漂亮的娘們,生幾個大胖小子。”
    “光羨慕別人有什麽用,咱們要行動起來,幹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