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汀微微低下了頭顱，恭敬地對暗夜女士說道。
    “尊敬的暗夜女士啊。”
    “我們找到了背棄您的魔女，還請您對其責罰。”
    幸好這裏有一個可以當做理由的魔女存在。
    否則克裏斯汀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背棄我的魔女？
    季言順著克裏斯汀的視線看向了那一團顫抖的陰影。
    此刻魔女仍舊在哭訴著，其聲音十分的淒厲。
    “不！”
    “不是我！！”
    她似乎聽到了克裏斯汀的話，頓時就向季言乞求道。
    “我沒有，不是我！”
    “我並沒有背叛過您……”
    季言微微皺眉，他透過爛泥一般的陰影，能感知到下方有一股令自己十分唾棄的感覺，就好似腐朽的垃圾一般。
    隻不過他並不想親自動手去揭開那一層遮掩的陰影。
    “零號。”
    優雅動聽的聲音自霧中傳出，微微沙啞的語調中帶著一絲迷蒙的味道。
    “啊——啊——”
    烏鴉聽到主人叫喚自己，本來是一件能開心的事情。
    但是它的目光看到了那一團陰影。
    似乎明悟了主人為何叫自己的意思。
    “啊——啊——”
    沙啞的叫聲更加委屈了。
    可是在主人的命令下，它就隻能飛下去將陰影揭開。
    在揭開之後，它就用翅膀撲打著自己的鳥喙，好似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一具妖嬈的身影出現在季言的視線內。
    但是他卻陡然對其產生了無盡厭惡。
    季言從賬號所帶的龐大信息中知曉了這位魔女為何會被自己厭惡。
    背棄神明之人會在身體上產生永遠的標記。
    難怪自己會對此產生唾棄厭惡的感覺。
    季言搖了搖頭，隨即就吩咐烏鴉將她解決。
    烏鴉聽到自己又是幹這種髒活，有些委屈地感覺主人是不是不喜愛自己了。
    “啊——啊——”
    血紅的眼珠看向魔女，再加上背棄神明的身份加成，帶著明顯的惱怒之色。
    它驅使著無盡的陰魂去啄食極惡魔女，一副儼然不願親自動手的模樣。
    魔女在被揭開陰影之後，就變得更加惶恐了。
    “尊敬的女士，請寬恕我！”
    “是我錯了，請您能仁慈地寬恕我，我願重新改回信仰。”
    “我不會再背棄您了！”
    “求您寬恕我啊！”
    她感受著身體上被啃食的痛苦，淒楚地哀求道。
    季言沒有理會，而是輕輕一揮手，魔女的嘴巴瞬間被縫合上。
    他將目光放在了克裏斯汀的身上，隨後平靜地問道。
    “你可願為吾之信徒？”
    沒有那種趾高氣昂的感覺，也沒有乞求討好的意味。
    平靜的就仿佛是朋友之間的談話一般。
    麵對暗夜女士發出的邀請，克裏斯汀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發出邀請的是一尊神明。
    哪怕祂表現得再隨和，也不能因此對其不敬。
    好歹是經曆過兩世的人了，克裏斯汀瞬間擺正了自己的姿態。
    然後用著嚴肅的神色對麵前的女士道。
    “尊敬的女士，我願成為您的信徒。”
    “願您的目光能一直注視著我。”
    暗夜女士的風評在上一世還是挺好的，至少不會像邪神一般隨性而為。
    自己成為她的信徒也不算吃虧。
    但是克裏斯汀的心中不知為何，卻隱隱有一股抗拒之意。
    在抗拒什麽？
    克裏斯汀她自己也不知道。
    微微抿了一下嘴，她隻能先暫時壓下心中的不適。
    隻不過在她的話語說完許久之後，暗夜女士卻隻是安靜地站著，什麽話也沒有說。
    ……
    沒有異像麽？
    季言在克裏斯汀信仰自己的話說出之後，就靜靜地等待異像發生。
    但是結果卻顯示什麽都沒有。
    麵對這種難得的情況，季言的眼中出現了一抹疑惑。
    莫非克裏斯汀並非受命運寵愛之人？
    但是自己應該也能給予使徒的身份才對。
    “叮咚……”
    “您無法添加她為好友。”
    係統的提示聲傳來。
    但是季言在得到它的解釋之後，心中的疑惑卻變得更加的多了。
    竟然還有無法添加好友的情況出現……
    等等，之前愛麗絲那裏好像也是無法添加。
    但是這個解釋也變相承認了她的確是氣運之人。
    “叮咚……”
    “她的好友已被占據，請等其刪除之後，您才能再度添加。”
    看著係統隨之而來的提示，季言的大腦一時被裏麵的蘊含的信息衝擊。
    主要是其中的信息量著實有一點多。
    克裏斯汀的好友位置竟然已被占據！
    有人，不，是有神搶先了？
    莫非是其它神靈已經複蘇了嗎。
    可他之前也不是沒有探尋過其它神明的蹤跡。
    但除了外神以外，那些本土的神明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就好像集體消失了一般。
    但現在，麵對疑似神靈複蘇的跡象。
    季言的眼睛微眯，心髒狠狠跳動了幾下。
    一時間他竟不知是何種感受。
    不過季言對其進行感知過後，卻沒有發現一絲可疑的痕跡。
    需知自己現在已經能將物質徹底解析。
    除非是比暗夜女士更高位格的神明。
    但是女士作為掌管凋零的神明，其位格不比黃昏之主差所少。
    季言的心頭一時間疑雲環繞。
    “你已是其它神明的信徒，與吾之間並沒有什麽緣分。”
    他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
    不過既然知曉了克裏斯汀的真實身份，那麽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有很多。
    暗夜女士不行就黃昏之主上，黃昏之主不行就……就……
    實在不行就係統頂上去。
    這邊，克裏斯汀被暗夜女士的話驚出一身冷汗。
    其它神明的信徒？
    什麽時候成為的？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其它神明的信徒。
    難道是在祭祀夢境之主的時候？
    但自己很確信非祂信徒，因為依照後世的方法借取力量之後，信徒身上是會有一部分力量殘留。
    那麽又會是哪位？
    克裏斯汀的心中不斷回憶前世所出現的神靈，但是好像都沒有什麽關聯。
    不過她心中的情緒卻是越來越緊張，麵上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概率極大的可能性。
    自己的重生是怎麽來的！？
    克裏斯汀之前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都無疾而終。
    今日暗夜女士的提醒，卻將深埋心底的問題重新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