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九皇序幕,武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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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為了追求真正的俠義之道,武癡的後人窮極一生,鑽研武癡散落在中原各地的劍招,以及記錄武癡的事跡,但是,所有人記錄的都是劍招,所有人鑽研的都是劍武。
    這真正是武癡的精神嗎?
    光與影,正與邪,是涅槃的兩麵,有行使仁義的武癡誕生,就有控製邪惡的邪帝降世。
    武癡,是一種精神。
    正邪不容,武癡與邪帝三度對戰,前兩次分別在天外南海與中原,殺死了邪帝兩道化體,而第三度對決則是在天命峰。
    武癡與邪帝戰的驚天動地,最終武癡采取玉石俱焚之招,戰勝了邪帝,消弭了罪惡。
    接下來要說的,是武癡的故事。
    “轟——”
    隻聞一聲巨響,妖刀猛然揮下,飛淵身上卻是驟然金光大放,一股磅礴沛然之佛氣,化作堅實佛牆,硬撼妖刀之威!
    “啊!”氣勁反衝,妖後驚呼一聲,被佛華罡氣逼退!隨即,眼前竟是!
    “神女遊方心不欲,涎口聽濤邂龍魚。幻海明珠淒琴瑟,何妨一劍鬱須臾!”
    飛淵從地上緩緩起身,盤膝而坐,雙手合十,詩號輕吟,青春美貌的嬌顏,已然不複少女活潑,秋水明眸之中,是解脫,是透徹,更是渡世誅魔之大堅定!
    “嘭——
    遠在數千裏之外的落陽湖,湖水蒸騰,一道璀璨金光衝天而起,直接裂天為劍,撕碎虛空,穿破空間而至!
    而與此同時,在妖後身前的飛淵同樣緩緩升空,粉衣嬌軀之上飛出萬千金星光點,緩緩消散。
    “嗯?”
    麵對此景,妖後心中疑惑,抬頭仰望虛空,祅政刀橫刀戒備。隨即——
    “轟隆隆!”
    月明當空,在飛淵身形化作金光消散之後,方圓百裏大地山澤震蕩,同時天際雲流傾濤八千轉,厚土風雷掣電四方驚,一股至極磅礴的宏大氣流當空降下,掀起恢弘颶風,頓時山搖地裂,天地變色!隨即便聞浩氣詩響:
    “千年共修,缺舟一帆,無邊沉淪,法海渡航!”
    詩號聲響,皓氣參天,在妖後與白靄靈座皆詫異的目光之下,天際雲流旋渦之中,極光忽現,一道璨然熾盛的至極佛光,化作光柱投射而下,頓時方圓百裏亮如白晝!
    在聖氣光柱之中,一道絕然塵外的久違聖影旋空而降,戴金冠,束雪發,披白絨,身後數條雪帶隨風飄揚輕揚,超凡入聖,手中天人笛橫吹,正是旱域無津渡!
    “啊!”
    伴隨梵音橫吹,一股股深沉音波之力如海潮洶湧拍岸,直襲妖後,妖後難抗雄威,慘叫一聲,口吐鮮紅,接連退步!
    而缺舟一帆渡天人橫笛,緩緩降下,白素僧鞋輕足一點,已是塵凡難以承受之至極根基,頓時山河氣動,四野天傾!
    “轟!”
    妖後嘴角掛紅,手中妖刀緊握,媚眼之中包含怨憤,死死地盯著缺舟咬牙切齒道:“又是你這個禿驢!可惡!”
    缺舟輕足落地,雪紗輕揚,佛眼微闔道:“久違了,妖後。”
    在場的白靄靈座不明所以,向著缺舟開口道:“喂,大和尚,你是誰啊?飛淵女俠去哪裏了?”
    缺舟一帆渡向白靄靈座頷首一禮道:“貧僧缺舟一帆渡,奉龍腦之命前來助陣,至於飛淵,她已經安全離開戰場,不用擔心。”
    聞言,白靄靈座不疑有他,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缺舟一帆渡轉身對峙著妖後道:“靈座傷勢沉屙,急需治療,請先回返天地門吧,此地之事,交由缺舟解決!”
    “好,交你了!”
    白靄靈座心知自己傷勢不能再拖,也不推辭,直接化光一閃而去。
    “休走!”
    妖後見了,冷然一喝,妖刀雄揮,朝著白靄靈座發出一道弧月刀氣,欲要攔阻。
    “嗯~~”然而缺舟右手握持天人,隨意一揮,一道銳利劍氣瞬發,擋下妖後刀氣!
    缺舟一帆渡一翻雪袖道:“你的對手是貧僧,何方現身一晤呢?”
    “哈哈哈哈哈哈!”
    話音甫落,缺舟意外一語,妖後頓時仰天長笑,同時身上一股不屬於妖後的至極鬼元磅礴而出,頓時四野妖氛鬼氣充盈,大地震悚,林木倒塌,一派閻羅景象!
    伴隨鬼氣蒸騰,妖後身後浮現起一道龐大醜陋的恐怖鬼影,操縱著妖後狂囂大笑!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傳聞中與一頁書同修千年的得道高僧,竟然一眼就看出本魁乃是寄體!”
    缺舟一帆渡手持天人笛,道:“吾佛眼下,無所遁形。”
    “哼!看出來又如何,阻吾之事,冥輪法魁饒你不得!”
    惡言相向,自鬼樓寄居於妖後之身並隨之破封而出的鬼樓十大惡鬼之一——冥輪法魁,麵對缺攔路舟壞事,心中憤怒不已,隨之便見鬼氣蒸騰,冥輪法魁之鬼影再度回歸妖後體內,隨之妖後雙眼鬼芒一閃,再度陷入深度的控製!
    “殺!”
    一聲殺,昔日過節,使得妖後甘心完全身受冥輪法魁控製,刹時妖刀邪動,身形宛如魅影爆竄,直指缺舟!
    “惡鬼妖邪,吾佛慈悲!”
    麵對妖後妖刀淩冽,缺舟佛眼微闔,僧鞋一頓,左手負在身後,右手穩持天人,羽袂輕揚之間,是最凶狠的近身搏鬥!
    “嘭”“嘭”“嘭”“嘭”“嘭”
    肘臂碰撞,拳腳交擊,缺舟一帆渡秉持千年武學經驗,羽袂揮揮飄忽若神,金剛腿法負龍象巨力,麵對妖後祅政鋒芒,雖是手中無兵,猶是一如以往的韋陀強悍!
    然而妖後自鬼樓之後便功體大增,如今更有冥輪法魁寄體加持,兩人功體加成,能為倍增,妖後手中祅政邪舞,刀刀陰險毒辣,直取缺舟命門死穴!
    兩人近身搏殺,激烈碰撞之間,氣勁有如奔流傾瀉,大地在兩人踏下寸寸崩裂,地表掀起,塵沙飛揚!
    “喝——”
    “啊!”
    數百回合之後,缺舟抓準破綻,手中天人笛頭一點,力透穿甲的剛猛勁力一貫妖後左腹,妖後慘叫一聲,乍然退步!
    交手略占上風,缺舟一帆渡手持天人,左手水袖在後,昂首挺身,雪紗飄揚,心思內卻是沉吟道:
    【萬毒珠之療效,加上這段時間的靜修,也隻恢複吾三成功體。嗯……足夠了!】
    當初缺舟為救一頁書,折損泰半功體,後來雖然通過古微生蓮自封了近一年的時間即素還真在天外南海期間),也並沒有恢複多少,後來更是分出一部分功體給飛淵,本體的功體幾乎等於沒有,所以不得不詐死在落陽湖休養生息。
    如今盡管飛淵回歸本身,缺舟的全部功體加起來,也不足全盛時期的六成。
    六成功體聽起來少,但實際上能有這六成功體,已經是十分慶幸。畢竟當初為了相救梵天,缺舟已經做好了把自己的命填進去的準備,功體乃是永久性折損。
    常人若想恢複這種程度的折損,除非重新潛心修煉個數千年,而缺舟不過一年的時間便能恢複到六成的地步,還是多虧了涅槃淨體如意法和四禪八定的奇效。
    因此盡管隻剩六成功體,缺舟心中已是十分滿意。
    妖後被缺舟以天人笛擊退,失了一著,頓時勃然大怒,妖元強提,手中祅政刀邪一挽,頓時妖元鬼氣雙元齊出,在場頓時妖氛籠罩,再現詭異恐怖的妖刀訣!
    “妖刀訣,妖刀泣鬼神!”
    鬼神一刀,妖後飽提妖元,刹時邪威赫赫,墨綠色的雄渾刀氣綿延百丈,四野頓時風雷驚蕩,地流湧動,狂沙飛揚,妖後雙手握刀,霸氣一斬,神鬼驚泣!
    麵對妖後鬼神一刀,缺舟一帆渡右手穩持天人,身如枯木不動,氣似川流自發,但見左手劍指劍氣凝銳,佛眼微闔之間,心一境性靈光現,禪心無我是非空,正是四禪八定初禪極式————
    “四禪八定,禪雪不落定菩提!”
    佛指輕探,缺舟左手劍指瞬息一劍,出手無聲之聲,宏大沛然的金光佛氣盡化百丈巨劍,自缺舟指尖綿延而出,直刺妖後至極刀芒。刀劍交鋒,刹時地雷驚爆,風雲流竄,天地失色!
    “轟轟轟!”
    雪落禪不落,一劍定菩提,缺舟持心一處靜地,無心無我,盡雪劍禪極道,刹時初禪之劍鋒芒無匹,直接迎著刀刃刺破妖刀刀芒,百丈刀芒難撼如來劍威,盡數崩碎!
    “嗚啊!”
    刀芒破碎,妖後頓時深受重創,如來之劍斬妖無赦,直指妖後當胸命門,妖後花容失色之間,寄居在其體內的冥輪法魁連忙鬼氣雄提,化作邪鬼極招,欲要一阻如來之劍!
    “魔源妖騰!”
    隻見妖後周身噴斥出磅礴鬼氣,協同妖氣騰騰,化作妖鬼罡盾,一阻劍勢,然而如來明王之劍何其銳利,隻數息之間,便已攻破!
    “缺舟一帆渡,此仇冥輪法魁必報!”
    盡管如來之劍破開妖鬼罡盾,但這數息之機已是足夠,冥輪法魁操縱妖後軀體,隻遠遠留下一句惡語,而其身後原本為妖後抬轎的幾名妖兵則無這般幸運,如來之劍餘威一貫,爆體身亡!
    擊退妖後,缺舟一帆渡佇立原地,雪紗輕揚,沉吟道:“妖後體內竟然寄居如此惡鬼,妖刀界大權為其所控,看來鬼樓之事尚不單純。嗯,算算時間素還真與梵天也快回來了,先回轉雲渡山吧~~”
    說罷,缺舟撿起一旁散落的隨心不欲,將其收回鞘中,用術法收好。
    隨後缺舟身上佛光一閃,化作一朵金色曇華,朝著雲渡山的方向飛去。
    續接上回,暗夜時分,邪雲橋上,妖後妖刀再出,鬱劍須臾根基不足,難撼妖刀神威,乍然敗退!
    “啊!”
    一聲慘叫過後,飛淵口吐鮮紅,倒飛而去,像一張破布一樣狠狠地摔在地上,隨心不欲散落一旁,勝負判定!
    他認為,武癡真正的心願,不是隻有武,而是最至極的俠道!
    俠道者,俠刀也。
    嘯引九霄伏龍起,愁披天地劍霜吟。
    今朝鵬翼蓋古今,一論俠刀蜀道行!
    ——————
    不,有一個人認為不是。
    武癡,用自己的性命,升華了俠義之道,並傳喻後人,追尋真正的俠義之道。
    妖後提著祅政刀款款走來,妖刀一指地上的飛淵道:“頑強的生命力,但,到此為止了!”
    說罷,妖後妖刀高舉,正要一刀斬下飛淵首級!
    所以,止戈乃是拿起兵器,行俠義之道。
    這,就是武癡的精神。
    武,止戈也。
    止,乃是“趾”,有前進行動之意。
    而俠,以仁變化,有能力的“人”,積極保護弱小的人群,在“仁”之前,積極維護正義,這就是“俠”。
    在仁德之前以武行俠義之事,即是“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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