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美強慘反派她擺爛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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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薇耳尖微動,敏銳的捕捉到潛藏在周圍的細微動靜,想必是領路人分散在各個角落裏,觀察著孩子們的表現。
    總歸這些小孩最大的不過五歲,真出不了什麽複雜的難題,可他們的行為絕不會是多此一舉。
    若是在馬車上算是粗陋的第一波篩選的話五個孩子死去了兩個),在花樓的考驗就是第二波,那麽誰又說得準在船上會不會有第三波。
    分神持美行凶能力斐然,從來眼高於頂,不是對鏡臭美就是鑽研毒術,不曾關注過雜七雜八的事務和人,可以說是出了名的任性與驕縱。
    她的記憶中,沒有幾人能配得上讓她多看兩眼,是以對大島上的一些常識問題沒放到心上過。
    路薇扒拉了好久,才確定心中的推測是正確的。
    當日上島時,孩子的數量沒有變,但後來一些同船過的麵孔卻沒有在她身邊出現過。畢竟人族總喜歡分個三六九等,這些好不容易帶回來的孩子不會隨隨便便的死去,有可能分配到了不同的位置。比如那六歲多被淨身的男孩……
    路薇指尖擊打在掌心,她不確定小駱和小韓上島後的發展方向,目前為止,兩個孩子還都合她胃口,讓他們適當的嶄露頭角,至少可以保證出任務前衣食無憂、無懼生死。
    她繼續引導道:“我可羨慕瑩兒了,我早上看到她的同伴抱了一桌新被褥回屋,夜間涼,多一床被子多暖和。”
    小駱和小韓聽的一愣,這天一點兒都不冷,再者他們三人互相取暖,壓根用不上被子。
    “我去問問。”在後廚碰到時,小駱和瑩兒的同伴說過兩句話,關係還算融洽。他匆匆的跑向瑩兒的房間,倒是巧遇了幾組孩子,他們不懂太多,隻莽撞的翻找房間。
    小駱選了一個不太恰當的時間,瑩兒看著鬧哄哄的屋子,正鬧脾氣。
    她的同伴為難的對小駱搖搖頭,顯然不準備多說什麽。別看年紀小小,經曆過這一切,大多數早熟的孩子已經明白有個熟悉又信任的小夥伴,比起新交的朋友更重要。
    小駱毫無收獲的回來了,整個人蔫噠噠的。
    “小駱哥哥,你在他們的床上看到多一床被子了嗎?”路薇問。
    小駱一怔,猛地拍手,頓時來了精神,“沒有,我沒看見。”
    “所以,為什麽他們要換一床被子?!”小韓自言自語的嘀咕,隨後眼神一亮,“你們發現沒有,瑩兒的衣服比咱們的齊整。”
    不管是在馬車上還是在花樓,不安和恐慌的情緒時刻的纏繞著他們,晚上睡覺哪裏有人敢脫衣服睡踏實,即便‘獲救’,可陰影已經烙印在心底。所有孩子的著裝都有點皺巴巴的,加上成天在船上東奔西跑,還有汗漬殘留,但瑩兒的衣服整潔幹淨,像是新換的。
    “她不會……”小駱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壓低聲偷笑道:“她不會尿床了吧?她可有五歲了呢!比我還大半歲。”
    小韓撇撇嘴,“妹妹這麽小,都不尿床了!”
    路薇嘴角一抽,經過現代社會的熏陶,她早已學會了什麽是充耳不聞。
    “所以她哥哥才不肯實情相告。”小駱篤定的說,“她一定是在更衣的時候,把東西丟了。”
    “放髒衣服的地方!”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他們剛要抓著路薇往下層船艙跑,小韓卻半道停下了腳步。
    他猶疑的說:“領路人說找到線索也可以,咱們真的要去放髒衣服的地方嗎?我看月姨和阿水叔今天都換過衣服的。那麽多髒衣服要是堆一起,咱們找不找得到不一定,但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路薇忍不住看向小韓,這孩子平時看似不言不語倒是細致。
    三人轉頭去找領路人,隨後他們找到的線索被登記入冊,包括匯報的時間。
    等出門後,小韓撇了撇嘴,悄聲跟小夥伴說:“咱們不是第一個,我透過紙頁看到了前一頁有墨跡滲出。”
    小駱倒是心寬,拉著兩人躲到了陰涼的門棚下裏,避開了日頭,“他們的線索不見得比咱們的正確。是不是妹妹?”
    路薇點頭,“我哥哥最棒啦!”
    兩個小男孩再次挺胸揚唇,莫名驕傲。
    三層賞景亭,一男一女居高臨下的望著整個甲板,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清全景,包括窩在角落竊竊私語的三小隻。
    男人臉色慘白,骨瘦如柴,坐在一張特質的輪椅上,麵部罩著半麵金蝶,僅露出的唇瓣淡若春水,透著一股涼薄。
    他掃了眼路薇,聲音低啞,帶著一股虛弱的沙啞,“路家的居然上船了?”
    “誰是路家,上了船的斬斷前緣,可不分這家那家。”女子嫵媚動人,持著一把巴掌大的小巧銀鏡,對鏡描著眉眼,語氣輕飄飄卻有著不容忽視的警告。
    男人沒有說話,隻輕咳了幾聲。
    女人這才不耐煩的放下鏡,挑他一眼,“那孩子的任務是你做的?做的幹淨嗎?”
    “怎麽會不幹淨?”男人嗤笑。
    “那你還在乎什麽!”女人反譏。
    男人抿抿唇,唇峰優美的弧線被抿的又薄又直,立刻軟化了通身的病弱,多了份肅殺之感。
    女人微歎了口氣,避開了有些危險的話題,轉而說起三個孩子的表現,“我喜歡那唇紅齒白的小子,心挺細,觀察力不錯,適合魅者。”
    “奇巧的接班人越來越少。”男人默默道,“這艘船上,並未見到合適的。”
    女人眉頭稍動,路家曾是陣法大家,不過這幾十年來漸漸敗落,若非十年前新任當家人娶了天下第一美人,路家怕是要繼續寂寂無聞下去了。
    她沒有問男人在這次清掃任務中,是否有所得,畢竟是奇巧的隱私,她是不會過界的。隻勸慰一句,“另外兩艘船還有希望。”
    男人的目光深深的紮在了甲板上的精致女童身上,“我記得她,性情十分的活潑,開竅極早,被她的幾個哥哥疼著寵著……”
    女人嘖了一聲,本想提醒兩句,但眸光一轉,落在那半蝶麵具後的雙眼上時,呼吸微滯。
    那雙因長期病痛而麻木的眼赤紅如血,滿是瘋狂。
    女人無力的閉閉眼,再也說不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