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魂器結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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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凰擋在了衷訴麵前,對浮生和凡鹿說道:“我早就知道,神界有隕落的一天,無論你們做什麽都不管用了,你們也休要為難訴兒,如果你們真的要進城,我這裏有一個方法。”
    衷訴拉住了夙凰的手,並不想讓她講出來,可是夙凰執意如此,她拂開了衷訴的手。
    夙凰眼帶冰冷,她雖亦是天神之身,可神力幾乎是沒有了,就連再次修煉都不可能,這或許是她能為天界所做的最後的事情。
    “天塔上有一個神物,名曰雷定,本就是天牢才會使用的東西,這東西既然來自神界,想必你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聽夙凰這麽一說,二神頓時醍醐灌頂,浮生道:“多謝你告訴我們。”
    浮生的冷峻神色中沒有一絲起伏,而是看向夙凰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回神界了?”
    “神界早已凋零,回去,還有什麽意義呢。我苦苦追尋了那麽久,他還是轉頭離去了,我又何必自尋煩惱呢。”夙凰忘不了玉衡那決絕的神光,他們的機緣,在她是妖身之時,就已經斷了,徹底斷了。
    “好,本尊尊重你的決定。”浮生和凡鹿同時化形離去。
    就在這日後不久,雷定就由高階天神收了回去,紫珩軍隊大破冼人國,一舉成為人族帝皇。統領人間,行君主之事。
    在無窮無盡的沙漠中央,離將來到了魂器結靈之處,他能清晰看到魂器中泛著的紅藍色光芒,他明白,昊殤保全了衷訴,衷訴就要回來了。
    “離將!”這聲音的主人並不是昊殤,而是王祈詩,她突然站到了離將的後麵,一副看戲的模樣喊了他一聲。
    離將回過頭去,眼神中不悲不喜,看到王祈詩他並沒有詫異,不過王祈詩突然對他妖冶一笑,向他走了過來。
    王祈詩臨到他麵前,才側過頭說道:“衷訴可是昊殤的寶貝女兒,他等待她千年才匯聚機緣重新投胎,怎麽舍得她死呢。倒是神君你,當日你對你的這位妹妹,可不謂不狠心,要不然她怎麽會隕落呢。”
    “這世間之事就是這樣,你越想要按照你規劃的方向發展,就越是不可能,神君要不要回過頭來重新也看一看昊殤大帝,看一看他究竟是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冷酷無情,弑殺暴虐呢?”
    離將盯著王祈詩的眼睛說道:“他現在怎樣,與我無關,我記憶中的他就是那樣,他犯下的罪行無法更改,我神族數萬神靈的湮滅都和他逃不了幹係,一個征殺者,如何讓我回過頭來同情他呢。”
    王祈詩無奈地笑了笑,“可是神君啊,你的妹妹還要靠昊殤的神力來複活,你把他送來,不就是想要他念著那一點舊情嗎,怎的,我說中了你的心事,所以你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是不是?”
    離將沒有再回答王祈詩的話,而是詢問道:“冼人國的那個衷訴是怎麽回事?她和昊殤有什麽關係?”
    王祈詩就知道他會問,也並未打算瞞他,直言說道:“她就是衷訴神女的神骨所化,昊殤將她放到人間,是為了吸收人間的運氣和福度,一來可以讓真正的衷訴回歸之時取回神骨,二來他自己也能掙脫束縛。”
    “也就是說,衷訴回來之時,也就是昊殤徹底解禁之時。”離將一下子明白過來。
    “不錯。”王祈詩點了點頭,繞著離將走了一圈,“神君難道此刻還在為難,還是想要犧牲衷訴嗎?”
    “不。”王祈詩話音剛落,離將就反駁道,“訴兒必須回來,至於昊殤——”他頓了頓,心中已然有了決定,接著問道:“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在?”
    離將想要知道昊殤的下落,王祈詩看出了他的目的,笑而不語。過了許久,才說道:“昊殤之氣畢竟是天外來物,會引起這世間的大旱也不足為奇,往日裏昊殤都將這種氣息釋放在四季中的一季,不過,這一次有了人間的幹預之後,他身上的力量就更強大了,所以控製不住,才會釋放出來。”
    “這幾日,他正忙著尋找收回昊殤之氣的辦法,所以,他應該是去了人間擁有水源的地方。”
    然而昊殤沒想到的是,他所到之處,水源都會逐漸枯竭,他伸手看著自己凝練的虛影,這氣息已經越來越強大了,非是他自己所能夠控製的。
    離將剛靠近神器,就被一陣強大的且溫熱的氣息給推著往後走,撲麵而來的是一股熱風,毫無疑問,是昊殤的神力在保護著神器和小唯。
    直到離將不再靠近,這股氣息才趨於安靜。
    王祈詩勸他道:“何必呢,你也看到了,衷訴神女的神元正在修複,你此刻帶走她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把她留在這裏,昊殤走時,就交代了我,讓我守護好她,有我在,沒有妖能夠靠近的。”
    另一邊,浮生、凡鹿和紫珩一道來到了最大的河流處,看著汩汩流淌的河水,浮生和凡鹿同時施法,頓時將此河道口給破了開來,河水的流向變得四通八達起來。
    河水很快流向下遊,這道河水,可以緩解很多城池的幹旱啊。
    凡鹿此時提出了一個疑問:“水神息風呢,為什麽到處都找不到他,莫非他也墮了?”
    無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天界諸神早就找遍了,根本就沒有水神息風的蹤影,有可能他被困在人間了,有可能水神一職早就空了出來。
    琉璃珠此刻還在南海之中,上古刑天陣還囚禁著釋地訣的擁有者有蘇上景,有蘇上璩想要救自己的父親,她孤身一人前往南海。
    因著水勢追流,浮生與凡鹿在探尋到水神的氣息之後,也決定前往南海,離將此時正和王祈詩守著神器,隻是這神器結靈實在是太慢了。
    離將不斷地踱著步,希望盡快找到一個讓神器結魂的辦法。
    突然,他也想到了釋地訣,如果能夠擁有釋地訣,則可讓大地重新煥發生機,隻是這釋地訣在有蘇上景的手中,看來他也隻好前往南海去查探一番。
    離將在小唯的靈身上又加了一道咒法,才安心離去。
    此刻,這南海可熱鬧了,沒有多時,諸位神靈都一同駕到,隻有有蘇上璩望著凡鹿,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這麽多日沒有見到凡鹿,卻不想會在這南海碰麵,上璩本就看到這一望無際的大海犯了難,如今再次看到凡鹿,心中感到無比的安心。
    可凡鹿好似並沒有注意到她,反而是離將先向她走了過來。
    離將說道:“姑娘可知道下這南海的路?”
    有蘇上璩看向離將,雖然自己心中也有疑問,但仍舊說道:“我曾下去過,不過,進那條路需要非凡的神力,以我的法力還不能進到裏麵。”
    “無妨,你隻要在前麵帶路就行了。”離將斬釘截鐵的說道。
    凡鹿的神色並沒有停留在有蘇上璩的身上,這讓她有一瞬間的失望,她也知道這或許是救父親的唯一方法,於是依照離將所言,先行在前方帶路。
    巨大的洪流向有蘇上璩噴湧過來,瞬間要將她吞沒,離將也在她化形進去的瞬間跟了進去,浮生、凡鹿和紫珩則都在岸邊。
    紫珩對浮生說道:“刑天陣法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破解的,離將神君這般著急,又是為何?”
    浮生隨即答道:“不管他是為何,我們且看看,不就知道了。”
    凡鹿也在觀望著南海的動靜,不過隻有片刻,離將就抱著有蘇上璩走了出來,然而還沒走幾步,就半蹲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角滑落,有蘇上璩被也落到了地上。離將忍著傷痛施了一道法術在有蘇上璩的身上。
    他的周身清冷而淩冽,眼神無比的冷漠,說出口的話更是不容質疑:“這女子受了重傷,你們誰來替本君救她?”
    見無人上前,離將又再次說道:“我已經知道破解刑天陣的方法了,你們救她,本君再去一趟。”
    離將將有蘇上璩放在地上,就要獨自前去,浮生一個閃身就攔到了他的前麵,“何必著急,你傷的也不輕,先告訴我們是為什麽這麽急著破解刑天陣。”
    據浮生所知,刑天陣中關押著有蘇上景,他應該是有蘇上璩的父親,同時,也是——
    也是釋地訣的擁有者。
    浮生一瞬間猜到了離將的想法:“你是想要有蘇上景的釋地訣?”
    離將淡然一笑,“這姑娘,已經被刑天陣傷了元神,恐怕命不久矣了,不過,她的血融到了刑天陣裏,正好給刑天陣破開了一道缺口,本君必須要及時闖進去,要不然,錯過了時機,就再也進不去了。”
    “進刑天陣必然九死一生,神君不再容我們考慮一下,看是否還有別的辦法?”紫珩上前勸說。
    離將擺了擺手,“不必,本君心意已定,此去是為了我自己,所以我一定要進。”說完他就化身離去,不給眾人再阻止的機會。
    豈料浮生不由分說,也跟著走了進去。
    紫珩將自己專屬的伏羲血脈喂了一滴給有蘇上璩,她的周身縈繞起一圈金黃色的光芒,漸漸止住了刑天陣給她的衝擊。
    “父親,父親。”她在昏迷中還看到父親在刑天陣裏痛苦的模樣,一瞬間就醒了過來,她拂去紫珩攔著她的手,也再次闖入了刑天陣。
    幾神各自入陣,雖然各懷心思,但都有著相同的目標,就是破解刑天陣。
    據說刑天陣能夠令日月傾倒,見紫珩跟著入陣,凡鹿也無法袖手旁觀,竟也跟在他們身後進去了。
    此刻,離將、凡鹿、浮生、紫珩各自進入了陣法的一腳,四神一妖齊齊入陣,正好是刑天陣所需的四種神力。
    離將的愛神之力,凡鹿的霜雪之力,浮生的寒冰之力,紫珩的人族神力,還有打開陣眼鏈接通道的妖族血脈。
    琉璃珠頃刻破碎,刑天陣衝出琉璃珠無限放大,直至鋪滿整個海麵,上古神陣刑天陣釋放出了巨大的潮汐引力,月宮被這種巨大的引力吸引,頓時傾倒下來。
    嫦娥見月宮倒頹,月亮即將偏離行道,立馬將月神之力打入月亮中,終是無濟於事,月亮即將就要掉了下來,嫦娥化身元神現世,將自己化入了月亮之中。
    嫦娥消逝於天地之間,而月亮也在一瞬間爆炸,月宮中所有的建築都頃刻間煙消雲散,茫茫的沙塵彌漫在月星上,瞬間升空上萬裏之遙,穩穩的固定在星際航道上。
    沒想到月神應劫如此之快,隕了所有神力,而月宮終究還是變成了一片荒蕪,就和大荒時期一樣,寸草不生,寒冷無比。
    在月亮爆炸的瞬間,太陽也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爆炸,無數的火種傾軋下來,落到地上,深深地砸到地底下,所有的火脈匯聚,從無數的深洞中融入地心。
    此刻地心中燃起了一團太陽之火,金烏的力量和昊殤大帝的力量相碰撞,兩種極其強勁的力量互相碰撞,形成了太極八卦火焰,一瞬間湧起滔天巨火,瞬間填滿整個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