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又是一年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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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安將手中的信扔給白言言,“你自己看吧!”
等白言言看完信上的內容,陳旭安早已走遠。
“京都發現三箱銀子,上麵刻都刻著魏字,黃景仁讓我們幫忙找一個叫魏今的人。”
“這幾日走下來,除了看到一批軍隊往外跑外,再無異常,陳大人,你說,我們還查嗎?”
“魏今?”白言言琢磨著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說過。
陳旭安一邊走著一邊說道:“黃景仁懷疑死在箱子旁的那具屍骨就是魏今。”
陳旭安白言言這幾日一直在賓州四縣內明察暗訪。
論詭辯白言言確實不及陳旭安,她說不過陳旭安,隻好拿椅子出氣,她故意將椅子踢倒,陳旭安見椅子倒在地上,便彎下腰將椅子扶起。
“聖姑對下官不滿可直說,不必拿椅子撒氣。”
白言言聽著陳旭安叫她聖姑總覺得有些諷刺之意。
“不拿椅子撒氣,拿你撒氣嗎?”
陳旭安見外麵的風不斷吹進來,他起身將房門關上,繼續看著桌上的登記簿。
“魏今,魏令。”
白言言聞言湊過去一看,“今與令字,隻差了一點。”
陳旭安道:“此人就住在賓縣,我這就派人去找!”
白言言又著登記簿上的魏令,嘟囔道:“奇怪,魏今確實是聽說過,這魏令沒印象啊!”
“嘶!嘶!嘶!”
黃景仁見那匹馬不肯跟著他走,隻好拿起鞭子抽打了兩下。
這兩下下去那匹馬果然老老實實的跟著黃景仁走向趙府。
趙淩寒將馬牽到房門口,黃景仁眉眼間閃動了一下,問道:“將軍這是?”
“阿沁不能吹風,所以我便將馬牽到此處。”
黃景仁聞言便想起那日那位瘦小的小姑娘,看來魏甸那一掌是將她傷得很重。
魏薇將房門打開,隻見她披著貂裘還不斷的發抖著。
趙淩寒見狀立即將門關了一半。
便是隻剩下一點小細縫,魏薇也能清楚的看到那匹馬正是魏府的紅纓馬。
紅纓馬額頭有一點紅,嘴角邊有點黑,魏薇是決不會認錯的。
黃景仁見魏薇看著那匹馬看得出神,忍不住問道:“寧姑娘,這匹馬你可認得?”
魏薇回過神看著黃景仁,眼神間夾著一絲打量,心想:“難道爹爹沒有去萬華樓?”
“寧姑娘?”
“哦,就是眼熟,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匹馬可是周府的?”
黃景仁搖搖頭,“不是,是周府十日前買來的,那馬原是拉來湊數的。沒曾想竟惹出如此事端…”
趙淩寒道:“黃大人,那可有找出其他線索?”
“在屍骨的旁邊找到了魏今的印章,也不知那人是不是魏今。”
魏薇一聽“魏今”二字,眼神閃現一絲不安。
魏今在魏府負責管賬,若那人真是魏今,那三箱銀子豈不是魏初的?
魏薇越想越覺得可怕,她不知不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趙淩寒以為魏薇是怕冷,又將身子擋在魏薇前麵。
侍女急匆匆跑過來說道:“大人,衙門的官差讓您速回衙門,魏大人和周大人,還有明思公子在衙門等著您!”
“什麽?”黃景仁牽著馬,又說道:“將軍,我先回去了!”
魏薇喊道:“我跟你一同前往衙門!”
趙淩寒一聽這話,脫口而出道:“不行,外麵風大,你的傷還沒有好呢!”
魏薇道:“我沒事,我們快走吧!”
黃景仁看向趙淩寒,趙淩寒知道魏薇的個性,若不順著她,她肯定會絞盡腦汁的逃出趙府,甚至以後都不回來了。
趙淩寒走進房間拿了一見披風披在魏薇身上,“走吧!”
黃景仁走進公堂,魏初與周子燁已落座。
趙淩寒將魏薇安頓在公堂後麵後,又獨自一人走進公堂坐在周子燁旁邊。
魏初一見趙淩寒,冷嘲熱諷道:“真是見鬼了,這幾日怎麽總是與趙氏糾纏不清了?”
周子燁緩緩將目光看向趙淩寒。
趙淩寒淡然道:“不怕,黃大人就是鍾馗轉世,專門來抓鬼的!”
魏初冷哼一聲看向黃景仁,“黃大人,升堂吧!”
黃景仁拿起驚堂木重重敲在桌子上,朗聲道:“升堂!”
“威!武!”
黃景仁又敲了一下驚堂木,“帶趙明思!”
趙明思被官差帶進公堂,他跪地說道:“草民張明思,參見各位大人。”
黃景仁道:“起來回話!”
“謝大人。”
魏初道:“趙明思,周府奇珍異寶你不買,偏偏去買一匹馬,你倒說說為何要買那匹馬?”
趙明思笑道:“周府拿到萬華樓都是一些平平無奇的字畫,哪有什麽奇珍異寶,魏大人您是沒有去萬華樓,您要是去了估計也會和草民一樣買一匹馬回去。”
魏初拍著桌子,嗬斥道:“放肆!”
趙淩寒道:“明思,不得無禮!”
趙明思說道:“各位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大人們明察。”
周子燁訕訕一笑,“最近常州一事忙得我是暈頭轉向的,萬華樓一事都交由管家去操辦,如有招待不周的,還請各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趙淩寒笑道:“周大人也是心係常州百姓,黃大人,何不讓人將那匹馬帶上來給大夥看看?”
黃景仁道:“帶馬!”
官差將馬兒牽進公堂,魏初一見這馬,一臉駭然,他起身走到了馬的旁邊,摸了摸馬的頭,激動的說道:“這馬是我府上的馬,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魏初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將目光移到他身上。
黃景仁說道:“魏大人,這馬就是周府從外麵買來的馬。”
魏初連聲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分明是我府上的馬!”
黃景仁見魏初一口咬定是魏府的馬,便決定將魏今的印章拿出。
“呈證物!”
官差將魏今的印章呈上堂,周子燁上前一看,用異樣的眼神看向魏初,“魏大人,您過來看看吧!”
魏初起身走過去一看,那印章竟刻著魏今二字。
他將印章拿起反複看了看,這才將那枚印章放下。
“這枚印章原是刻給管賬的魏今所用,因他家老母年邁無人照顧,冬至前便將他放回老家,這枚印章也已收回。
老夫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會出現在那三箱銀子旁!
何況發現這三箱銀子的是與魏氏多有過節的趙氏,黃大人,此舉用意深啊!”
趙明思一臉不屑的看著魏初,“魏大人您話裏話外就是想說是我栽贓您唄!
您也不必如此生氣,我跟趙伯還不至於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我們能找到那三箱銀子,全是這馬帶的路,這馬可是從周大人那裏買來的!那不成周大人也要栽贓陷害您不成?”
周子燁原以為此事與他無關了,沒想到這趙明思三言兩語又將矛頭指向自己,他隻好開口說道:“魏大人,這馬確實是府上的人買回來的,您可千萬別誤會啊!”
魏初冷冷的說道:“那可真是巧了,你買了魏府的馬,趙府的人又發現了魏府的印章以及三箱來路不明的銀子。
所有矛頭都指向魏府,你們趙周二府倒是一身幹淨,怎麽!這是要合起夥來對付老夫?”
黃景仁聽這話越聽越覺得事情好像鬧大了,他連連賠笑道:“魏大人,消消氣,消消氣。下官見此事今日恐難審完,要不先退堂,改日再審?”
“退什麽退?就今日審,審個明白!若不審明白了,今日誰都別想離開!”
魏薇在後麵將魏初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此事擺明就是有人要陷害魏氏。
那名死屍想必就是魏今無疑了,這回真是死無對證了。
堂上的黃景仁一聽魏初這話,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魏初他是得罪不起的,同樣,趙淩寒周子燁他也得罪不起,一時之間他隻得裝聾作啞,兩眼看向趙淩寒與周子燁。
趙淩寒一聲不吭的看著周子燁,周子燁又將目光移向黃景仁。
黃景仁看向魏初,隻見魏初臉色鐵青,想必想吃人的心都有。
黃景仁立即將眼神移開,他敲著驚堂木,說道:“將三箱銀子抬上公堂!”
白言言翻了翻白眼,她隻覺得這些書呆子過於迂腐,眼下常州百姓缺衣少食的,他們手裏有銀錢卻不肯放手,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這不三箱嘛!你回信給黃景仁,讓他先用兩箱銀子去買糧食送往常州!留一箱作為證據!”
陳旭安揉了揉太陽穴,“聖姑,下官可不是問春宮的人,沒這權利指使黃景仁,再說了,此事還涉及到周趙魏三家,下官可不敢輕舉妄動!”
“奇怪,魏家村沒有叫魏今的,賓州城內也沒有,難道那人不叫魏今?”
白言言將房門推開,將手中的信扔回給陳旭安,“上麵寫著是屍骨旁有一個印章,印章上刻著魏今,又不能說明那具屍骨就是魏今的!
也許有人故意將印章丟在那具屍骨旁邊呢?
要我說這三箱銀子發現得也真及時,這下常州就不用為銀子發愁了!”
陳旭安見白言言說的頭頭是道,他連連鼓掌,“聖姑說得是,但未查清銀子的來曆,這三箱銀子暫時還不能動!”
陳旭安回到驛站後便命人將賓州四縣的人口登記簿送過來,整整十餘本,他一個又一個的仔細看著,並未找到任何一個叫“魏今”的人。
“啊?人死了還讓我們找人?”
白言言輕蔑的看著陳旭安,“合著常州的百姓的命就不及你們頭頂上的烏紗帽唄!”
陳旭安一個凶狠的眼神掃向白言言,“你手裏不也沾滿了鮮血,怎麽這會倒關心起常州百姓的性命來?”
“大人!”
小斯飛奔到陳旭安身旁,將手中的信遞給陳旭安。
陳旭安看了白言言一眼,笑道:“越是如此,越是要查!”
白言言眉頭緊蹙,心想:“他莫不是與魏氏有過節?非得揪出他們的把柄才善罷甘休?”
陳旭安打開一看,臉上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白言言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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